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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亞捏緊裙角,發出了絕望的低鳴:「連您也不肯相信?我的丈夫是被那個人迷住了啊,他就是一個魔鬼!」
屠格涅夫搖頭:「王秋是一個好編輯,不是你說的那樣。」
索菲亞口不擇言:「他囚禁了我的丈夫!」
屠格涅夫一驚:「不可能!」
索菲亞拿出托爾斯泰寄回家的書信:「您看,上面都是他寫的求救信,等我找到他後,他又變了態度。」
屠格涅夫閱讀完信件,將信將疑:「我會去見他的。」
索菲亞說道:「拜託您了。」
下午,屠格涅夫去醫院裡拜訪托爾斯泰,完全沒有看到索菲亞口中的「囚禁」,護工瑪麗回歸了崗位,正在照顧妻子走了之後難以生活自理的托爾斯泰。
屠格涅夫過於擔憂,直白道:「你最近還好嗎?」
托爾斯泰黑著臉:「我正在住院!」
屠格涅夫問道:「是什麼病?」
托爾斯泰給了他一個後腦勺,縮在床上不肯回答。
護工瑪麗愛莫能助,勸道:「這位老先生,您可以去問王秋先生,是他支付了托爾斯泰先生的住院費。」
托爾斯泰嘟囔:「我也付得起錢。」
瑪麗好聲好氣地說道:「這是王秋先生與您的友誼。」
屠格涅夫鬆口氣,緊接著從王秋那裡得到了真實的情報:「您問托爾斯泰先生的病情?其實……您應該明白的,青黴素是我和南丁格爾女士推廣開來的……」
麻生秋也說得足夠委婉。
屠格涅夫臉皮抽搐,聽懂了意思:「非常抱歉,打擾了你的工作,我這就離開……」
「等下。」麻生秋也上前,用一條腿攔在了前面,堵死了屠格涅夫逃跑的路線,「屠格涅夫先生,來都來了,我帶您去做個全身體檢吧,保證內容不會泄露出去。」
來都來了?
這是什麼魔鬼的發言!
屠格涅夫垂死掙扎,也抵禦不住王秋架起他的身體,把他帶下樓去的舉動。對方邊走邊對員工交代:「我帶俄羅斯的朋友出去一趟,你們守好公司,有訪客就記錄下來。」
這人嘛,進入了醫院就不能輕而易舉地出來了。
麻生秋也把俄羅斯文豪又扣押下來。
屠格涅夫和托爾斯泰,成為了一個病房裡的病友,兩人面面相覷,瑪麗走來,拉上中間的隔簾,擋住了深情對望。
「我叫瑪麗,以後負責照顧你們兩位。」
「你們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告訴我想見什麼人,你們隔壁病房都是同樣的作家,我想你們能聊得起來。」
隔壁的病房裡。
有本地的英國作家喝著藥,流下了相似的淚水。
——美人有毒。
……
一轉眼,托爾斯泰和屠格涅夫都進去了。
索菲亞崩潰了。
她企圖在病房內搶走瑪麗的工作,瑪麗卻換了屠格涅夫一個人照顧,導致托爾斯泰鬧脾氣,覺得索菲亞丟了他的臉,一個貴族夫人非要跟護工搶奪工作。
「這是底層勞動人民的工作,她做了工作,才會得到薪水,你不給她發錢,卻要破壞她的生計!」
「對不起……」
索菲亞拼命道歉,瑪麗不敢接受,鞠著躬。
瑪麗心道:托爾斯泰先生一點都不像是貴族老爺啊。
瑪麗對兩人照顧得更加用心了。
索菲亞傷心地走出病房,離開醫院,坐在了一家露天的咖啡館前,眼淚不停的往下掉。英國的記者盯上了這位貴族氣質的夫人,預感可以挖掘出一段貴族家庭的八卦。
記者的預感成真,而八卦的內容令人振奮。
「夫人,您是說您的伯爵丈夫受到男人的迷惑,不肯離開這家醫院,從去年秋天一直待到了今年?」
「是的,他患上了難以啟齒的疾病!」
索菲亞顛倒了事情發生的經過,把丈夫感染上性病的原因扣在了王秋頭上。
記者追問:「那個男人是誰?什麼身份?」
索菲亞沒有點名道姓,用怨恨的口吻說道:「那是一個以前身份下賤的奴隸,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疤,他長著比女人好看的臉蛋,身體不堪入目!」
「我的丈夫會喜歡他,就是被臉給迷惑住了!」
「他是個魔鬼!」
「奪去了丈夫對我的喜愛,還要奪去我的生育權利!他竟然勸我的丈夫戴上保險套,不再跟我生孩子了!」
「這是何其令人蒙羞的一件事啊!」
索菲亞通過閱讀丈夫的日記,堅信王秋就是一個表面光鮮亮麗的奴隸,身上的傷痕肯定是被貴族圈養時虐待出來的,連她的丈夫都覺得極其不堪。
記者怎麼追問,索菲亞都不肯說出幾個人的名字。
臨走時,索菲亞拋下了一句話。
「那是一個噁心的東方人。」
這一天,熱愛捕風捉影的英國媒體界瘋狂起來。
他們全力調查,馬上就查出了索菲亞和丈夫托爾斯泰的身份,繼而確定了王秋就是貴族夫人口中的東方人!
奴隸?
王秋是貴族圈養的奴隸?!
王秋身上全是凌虐的傷痕,所以不敢穿單薄的衣物?
這條消息刺激得貴族們的DNA都激動了。
反差大得要命!
英國的王子殿下跟羅斯伯里伯爵交談,曖昧又隱晦地問道:「能給我一本寫貴族與奴隸的小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