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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也有不錯的呀。」
「他非常理解我的想法,同意了我的提議。」
「我喜歡他。」
金髮藍眸的保羅·魏爾倫噙著笑意,眉眼生動,絕非偽裝出來的高興,潔白的西裝外套搭在肩頭,讓無情的神明多出了一分潔白之美。
他的手放在後面,好像提著什麼禮物一樣。
那麼雀躍。
那麼想要分享。
「你……跟秋也談過了,你還喜歡他?」
阿蒂爾·蘭波站在「彩畫集」的亞空間方塊里,聽見保羅·魏爾倫這麼大力的誇讚麻生秋也,愣了又愣,大腦差點轉不過彎。
太奇怪了。
保羅瞧不起普通人,沒有同理心,秋也是怎麼擺平保羅的?
「是的,我不會拿這種事跟你說謊。」保羅·魏爾倫有著自己的驕傲,哪怕是後天模仿人類形成的思維邏輯,也不屑於拿自己的感情說謊,所以他在跟阿蒂爾·蘭波八年前交往的期間也沒有說過一句「我愛你」的謊言。
「在見到他之前,我是特別討厭他的,因為他得到了你的一部分感情,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他就是我的阻礙。」
保羅·魏爾倫一步步踩著空氣,往阿蒂爾·蘭波的位置走來。
阿蒂爾·蘭波戒備也不是,放鬆也不是,蹙起眉頭:「保羅,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在一起了?」
保羅·魏爾倫狡猾地說道:「你愛我啊。」
阿蒂爾·蘭波愕然。
面對眼中寫滿了對愛的信任,渴望得到愛的保羅·魏爾倫,即使是想要安撫住對方的阿蒂爾·蘭波也迷茫了,自己八年前沒有做到的事情……八年後做到了?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秋也究竟跟保羅說了什麼話?
「保羅,我對你不再是愛情了……我們有親情、友情……」
「噓,不用辯解了。」
保羅·魏爾倫輕笑地制止了慌亂的長捲髮男人。
「我生活在法國,看慣了各種感情。」保羅·魏爾倫聳了聳肩,「我知道一心多用,出軌什麼的對於法國男人來說太正常了。」離得近了,阿蒂爾·蘭波沒有放開「彩畫集」,所以也就沒有聞到隨風飄來的一縷血腥氣。
「只要你愛我就可以了。」
「我能夠為你接受其他人,何況那是一個有趣的男人。」
保羅·魏爾倫從身後把自己帶來的「禮物」拿出來。
「親友,你教會了我愛情,也就教會了我自私和嫉妒,我知道我這麼做可能會讓你傷心,你甩了他,不代表對他沒有感情,否則你不會戴著戒指。」
「沒有關係,他同意了永遠跟我們在一起,自願被你讀取。」
「我們三個人就能在一起了。」
……
這一天,阿蒂爾·蘭波看到了自己教出來的是何等的怪物。
他的眼中的世界支離破碎。
保護他和防備敵人的「彩畫集」出現了無數漣漪。
金髮的「北歐神明」說著剛學會的愛語,面帶希望,用人類最青澀喜悅的表達方式遞出了自己的禮物——阿蒂爾·蘭波所愛之人的頭顱。
黑髮男人閉目宛如沉睡,臉上有著斑駁血痕,嘴角微笑。
是絕望的。
也是對阿蒂爾·蘭波這輩子最大的詛咒。
保羅·魏爾倫割下了麻生秋也的頭顱,帶來見自己的親友,訴說著那個人自願死在自己手裡的行為,滿足於兩種愛帶給他的絕美體會。
他是親友賦予的人格和生命,對方也將要成為人形異能力。
多好啊。
「我愛你,阿蒂爾·蘭波。」
……
《咒術回戰》:個人以為,這世上沒有比愛更扭曲的詛咒了。
——五條悟。
第343章 第三百四十三頂重點色的帽子
八年前。
法國的異能諜報員坐在桌子前,寫下自己的任務記錄。
他看著睡在簡陋的旅館裡,由於床板不夠長,屈著一條腿側躺睡覺的保羅·魏爾倫,對於自己搭檔兼戀人在任務里的許多不足之處,他沒有寫下來上報法國政府,而是耐心地教導對方,希望對方建立更多的功勳,融入法國。
這是最快的道路,也是反政府手中的「人形兵器」歸順法國政府的證明。
保羅必須在戰場上通過法國政府的考驗。
阿蒂爾·蘭波無法說出內心,那樣不符合教導者身上的任務,波德萊爾老師卻比較支持他培養保羅·魏爾倫,說那個孩子還沒有徹底的定性。
這一朵「惡之花」會以何等姿態盛開,波德萊爾老師也為之期待。
阿蒂爾·蘭波把手札收起來,關上會吹進雨水的窗戶。他走到了保持著一絲警惕性的保羅·魏爾倫的床邊,沒有露出笑顏,淡漠地看著容貌美麗如尤物的男人,心想:你要自己強大起來,用重力武裝自己,用精神抗拒被人操控的可能性,我會為你尋找控制住第二階段力量的方式。
——無論前方是怎樣的地獄,我都不會憎恨你。
——因為我知道你還沒有找到心。
彼時的阿蒂爾·蘭波完全沒有思考一件事,如果他的搭檔找到了心呢?
一顆懵懂地感受到了人類之愛,從而滋生出七宗罪的心。
為此,保羅·魏爾倫殺死了麻生秋也,用黑髮男人的頭顱,笑著對教導他學會愛的阿蒂爾·蘭波說「我愛你」,仿佛幸福觸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