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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某種奇怪的原則,超越者基本上不吃窩邊草。往深處說,大家都是想嫖人,而不想被嫖,聚會的時候調戲同僚也只是玩一玩而已。
比如他和左拉關係很好,就算喝醉酒睡到一起,也不會擦出什麼特殊的火花。
大家彼此知道是什麼德行。
魅影譏諷地說道:「看來我免去了被殺的可能性,我聽居伊的語氣,感覺很贊同魏爾倫的殺人行為,死的是一個外國人,你不怎麼在意也正常。」
居伊·德·莫泊桑叫苦連天:「我沒有!我只是跟魏爾倫更熟悉一點,難免覺得他得不償失!」
魅影說道:「他們救過你。」
說完,魅影掛了電話。
該發火的時候,魅影不會跟莫泊桑客氣,何況這個傢伙寧可跟自己聊一個晚上的電話,也磨磨唧唧地不肯來巴黎歌劇院看望他,說什麼冬天太冷了,想待在家裡?!
如果有機會,魅影真想用炸藥把他家給炸開。
烏龜殼都沒有你來得厚,
「日本……」
魅影不願意走出巴黎歌劇院,卻為了別人口中的粉絲,與在人生低谷之中給予的少許慰藉而動搖。
他撫摸臉上的銀質面具,如今改成了半臉款。
露出的半張臉蒼白俊美。
「我去日本,居伊會跟著來嗎?如果居伊能摒棄那些顧忌和自尊心,我們才有可能在一起吧……」
魅影深刻地理解超越者是什麼可惡的生物。
撩人不負責,上床不帶套。
最後梅毒找上門!
要不是超越者的生育率低,結婚對象不會考慮普通人,法國遍地都要是超越者的私生子了。
魅影的目光陰沉。
普通人與超越者的戀情史,簡直是一場悲劇。
一時的相處還可以,想要長久的走下去,那種艱難程度可想而知,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情薄了。
「麻生秋也付出了死亡的代價,那我會怎樣……」
魅影笑了。
他摘下面具,對著鏡子裡修復容顏的自己說道。
「埃里克,我不怕死亡。」
「得不到愛情,我會拖著居伊下地獄,而不是讓他一個人在人世間瀟灑。」
「憑什麼凡人觸及不到星辰。」
……
從日本走出,遍布其他國家的某個組織也為麻生秋也的死亡拍手叫好。他們習慣性穿黑衣,以酒為代號,久而久之被外面知曉他們的人稱之為「黑衣組織」。
一段對話發生在了黑衣組織的高層內部。
「麻生秋也死了也好,他在關東境內把我們的人脈連根拔除,導致組織在日本的生意不好做,要不是他身邊有高手保護,我們早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了。」
「Boss派人聯繫我們,要求我們把麻生秋也拍下的黃昏之館拿回來。」
「那個地方很重要嗎?」
「不好辦吧,黃昏之館是掛名在蘭堂的名下,而蘭堂的真實身份已經曝光了,此人是法國的超越者,我們組織不能暴露在明面上,可沒有辦法跟超越者搶東西。」
「既然是Boss的命令,你們就想辦法執行。」
「琴酒,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等待。」
「這說了和沒說一樣。」
「愚蠢,阿蒂爾·蘭波的身份暴露之後,蘭堂就是虛假的身份,在他名下的房產可不一定屬於他!」
「是啊……買通官員就能解決這件事了,估計那位法國超越者也不記得自己在長野縣有一處別墅,人都死了,再怎麼深情也該在事後回法國去了。」
黑衣組織高層商量之後,一致認為等待為上。
只要阿蒂爾·蘭波離開日本,日本境內的東西自然可以被重新劃分所有權,全看各自的手段了。
「港口黑手黨背後有政界的大人物支持和默許,這是公認的事情,澀澤財閥都與麻生秋也有一定的合作,Boss要求我們捨棄關東地帶,迴避港口黑手黨的鋒芒,你們不好奇嗎?一個黃昏之館值得我們去虎口奪食。」
一道女性的聲音出現。
隨即,有男性沉穩的嗓音反駁回去:「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黃昏之館被拍賣那麼多次,我們組織也沒接到這類命令,估計是Boss忍耐太久,打算藉助這次的事情試探大人物還在不在意港口黑手黨。」
失去麻生秋也對於港口黑手黨是怎樣的打擊,目前沒有人知道,黑衣組織的人也在幸災樂禍的觀望中。
一切就等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葬禮。
一個人生前如何,全看他死後有多少人能記住。
在葬禮的前夕,太宰治站在一袋子碎紙片前,與江戶川亂步紅彤彤的兔子眼睛對視一眼。
「怎麼這麼多?」太宰治問他。
「秋也寫小說的手稿紙張的質量比較差,顏色泛黃,與坂口安吾說的白色愛心摺紙不一樣,在秋也撕碎摺紙之後,我只能儘量在附近尋找相似的碎片。」江戶川亂步的推理能力不是萬能的,勉強回答了他。
「這麼多碎紙,總會有一個是真的,大不了找坂口安吾來讀取記憶……亂步,哪個紙張上面有秋也的字跡,我想要看一看能否拼湊出內容?」太宰治不在乎碎片沾到過什麼東西,伸手就去翻找。
「沒有。」江戶川亂步失落。
「……」太宰治一驚,察覺不對勁,「秋也說過那是他寫給蘭堂的情書,他沒有必要騙魏爾倫,你沒找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