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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系列的推理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
名為太宰治的人,有不幸的人生,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太宰治不甘心。
自己與秋也之間的信息差太大,他無法得知秋也當時的心態,可是他又不想去看秋也留給自己的遺囑。
矛盾交錯的心理之下,太宰治把紙條塞入口袋,再次去搜尋線索,倔強地說道:「我會找到的,你無法阻攔我——有本事你活著來阻攔我!」
不幸福的人生又如何!
我從未期待過幸福,只是想要看一眼你眼中的世界啊!
拜託了,讓我救你一次吧……
……
保險箱中,奧斯卡·王爾德把畫取出來,精疲力盡地坐在沙發上,對麻生秋也的畫像自言自語道:「愛情有時讓我疲憊不堪。」
「我這次可能要倒霉了。」
「唉,完全不想接聽那些人的電話,八成是要罰我了……」
「英國的異能力者都不好過,超越者承擔了更多的責任,不僅要對任務保密,還不能隨便泄露自己的異能力。」
他發現秋也的視線望著外界的某一個方向。
「你想要去哪裡嗎?」
奧斯卡·王爾德的聲音低柔下來,有了一絲歉意,「可惜我無法帶你去了,我稍後要被調回英國,這場戰鬥……快要結束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來日本,你……多看幾眼吧。」
全程划水,外加中途開溜了一次的奧斯卡·王爾德不敢面對同僚了。
最可悲的是他來日本的目的也沒有達成。
「對不起。」
「我沒有為你報仇。」
「這個世界為你報仇的人是阿蒂爾·蘭波,你的伴侶有回饋你的愛意,守護住『黃昏之館』,用你留給他的黃金來懸賞復活之法,你們的愛情傳遍了其他國家,以黃金屋贈美人,真是浪漫啊……」
「沒有像我這般……」
「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一個人的靈魂。」
披著皮草的華麗男人眼神寂靜,雙腿交疊,就像是短暫放下心事,陪伴著沙發上擺放的畫像。
畫中人的眼眸闔上,蘊含瘋狂的氣息漸漸沉澱下去。
——報仇了啊。
——人死了,黃金又有何意義。
一切的一切,只能證明麻生秋也來過、活過的痕跡罷了。
畫中人的心底仍然在哭泣。
為何你要原諒保羅·魏爾倫!
為何直到死亡,所愛之人才能做到這一步!
已經晚了!
第370章 第三百七十頂重點色的帽子
「聖愛」孤兒院裡,沒有【書】的蹤跡。
麻生秋也成為了最後一個見過【書】,且極有可能隱藏【書】的人。
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鎩羽而歸。
他們唯一的收穫就是那張畫著熊本熊的紙條,從憨態可掬的熊本熊身上,依稀可見麻生秋也對他們的關心。
江戶川亂步掛在太宰治身上,試圖把對方的個子壓下去:「你既然不喜歡,把那張紙條送給我吧!」
太宰治無視,掌心裡捏著紙條,死活不給亂步。
自己的東西就是自己的!
在不遠處,阿蒂爾·蘭波注視著他們的背影,手搭在中原中也的肩膀上,輕輕攬住,讓亞空間帶著他們下沉入土地之中。中原中也能夠感受到蘭堂先生身上稀薄的暖意與怕冷的寒顫,心頭像是壓著沉甸甸的石頭,放在過去家庭未破裂的時候,他大概會很開心吧。
「蘭堂先生,請保重身體。」
「嗯。」
阿蒂爾·蘭波聽他仍然喚自己這個名字,將手臂抱得更緊了一點。
中原中也不是第二個「魏爾倫」,不會作為人形兵器活下去,對方是他與秋也的孩子,是比血緣更密切的聯繫。將來,他會代替秋也看見對方考上大學,步入社會,用堂堂正正的人類身份。
「我不會輕易死去的,放心吧。」阿蒂爾·蘭波給予承諾。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中原中也糾結。
——為自己而活,很難嗎?
中原中也用一望見底的藍眸去看成年人,看到的是阿蒂爾·蘭波背負的壓力,那些壓力有祖國,有親朋好友、師長,更有間接害死麻生秋也的絕望和自責,這個法國男人已經無法輕鬆的活下去了。
是誰的錯?
每個人都有錯,每個人都太相信麻生秋也了。
沉默片刻,中原中也喪氣地問道:「你還會教我寫詩歌嗎?我想要寫給老爸,讓老爸看到我的進步……」
「詩歌。」
阿蒂爾·蘭波的嘴唇動了動,寫詩歌?那是離他多麼遙遠平靜的日子。他能打破心中的枷鎖,寫出超越平行時空金髮「蘭波」的詩歌嗎?那些殘詩有多麼優秀,他心知肚明,自己充其量是補全了裡面的內容。
也許能,也許不能……
自己總該嘗試,為那個深愛文學的人寫下不朽的篇章。
「如果……我能寫的出來。」阿蒂爾·蘭波說道,「我就教你。」
這個承諾讓中原中也大聲說道:「好!我記住了!」
他很認真,沒有笑,兩個小虎牙有著少許的稚嫩,卻不會讓人認為是溫室里養出來的花朵,當他敢於發瘋地攻擊「彩畫集」的亞空間壁障的那一刻,他的身影就留存於許多人的印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