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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仲馬跟莫泊桑的聯絡很少,但是關係沒有疏遠過,那是了解他自卑的過去、支持他的朋友。
「往好的方向想啊,那名黑髮少年長得不像大仲馬先生,年齡看上去有十四、五歲,你跟大仲馬先生是在九年前進行約定,大仲馬先生沒有違背承諾,弄出新的私生子。」
莫泊桑不得不為大仲馬先生辯解,小仲馬雙眼通紅,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否認!」
莫泊桑急忙道:「我有聽見大仲馬先生說『認錯了』!」
小仲馬喃道:「有嗎?」
莫泊桑瘋狂點頭。
小仲馬自動屏蔽了這句話,依舊無法原諒今天發生的事情,國外的媒體絕對會大肆宣傳,在他的傷口上撒鹽,迫不及待地為一個私生子冠上「仲馬」家族的姓氏。
小仲馬成長的年代,媒體不發達,他費盡心思才成為父親唯一的繼承人,得到法國上流社會的承認,而對方僅僅是在法國閱兵儀式上出一次風頭,就能對全世界公開父子關係。
小仲馬黯然心傷。
門口,魅影找到了兩人,面具下的表情微微扭曲。
莫泊桑摟著小仲馬,而小仲馬抽泣著抹眼淚,發現有人未經允許推開了門,小仲馬的淚水止住,眸光一冷,陰鬱地泄露了一絲殺意,不希望被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莫泊桑連忙阻止小仲馬:「那是魅影!」
小仲馬:「哦。」
小仲馬粗魯地擦乾淨臉頰,把莫泊桑推開,有戀人的莫泊桑不再是合格的心靈垃圾筒了。
莫泊桑說道:「我去幫你打聽消息,你先在這裡休息。」
說完,他把極度不爽的魅影拉走了。
魅影控制不住情緒,壓低的聲音好似尖叫:「你對你的同僚都這麼好嗎?撇下我,就為了安慰一個超越者?」
莫泊桑為他的吃醋愕然:「這跟超越者的身份有什麼關係?」
魅影冷笑:「一人敵國的強者,會有那麼脆弱?不過是一個私生子發現另一個私生子的出現,嫉妒憤恨,又無法殺掉而已,他的人生比世間九成九的人都幸運!」
莫泊桑扶額:「你對他的敵意太重了。」
魅影甩開他的手,往前走,腳步重重地要踩穿地板,「小仲馬,我認識啊,他也是來巴黎歌劇院的常客之一,他的父親看了什麼歌劇,他就會來看相同的歌劇,他的父親對我感興趣,他便旁敲側擊地打聽我的事情。」
魅影單方面得出結論。
「你的朋友就是一個常人眼中的變態!」
「……」
莫泊桑乾笑,這年頭精神正常的人成為不了超越者啊。
「別生氣了。」莫泊桑追上去,「如果那個孩子不是私生子,鬧了一場笑話,我就幫你罵小仲馬是個笨蛋、小心眼,如果是私生子,你就看在他和他爸爸一樣倒霉的份上,不要計較了,說起來我的家庭往事也挺亂的。」
「你家?」
「對……我母親與父親感情不和,我出生沒多久,他們就分居了……我跟著母親認識了福樓拜先生……」
兩人的說話聲遠去。
吵架後的感情又和好如初。
兩個小時的DNA驗證是難耐的,正好法國閱兵儀式是上午十點到十二點結束,正好兩個小時,使得準備吃瓜的人極多。
閱兵出現意外,莫名其妙發生認爸爸事件,爆料伏爾泰?
沒事。
法國人丟完臉就不難過了。
最多是伏爾泰的事情牽扯到「七個背叛者」,讓各國高層精神繃緊,產生了過敏般的炸毛感。
羅曼·羅蘭感嘆,他與他的名字一樣宛如柔和的法國美人,「相信要不是元首暫時無法離開,也會想來看看。」
亞歷山大·大仲馬滿頭黑線。
不理那些急哄哄跑過來問東問西的同僚,亞歷山大·大仲馬好聲好氣地詢問認親的少年:「孩子,這裡已經安全了,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少歲嗎?」
黑髮少年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杯奶茶吸著,從未吃過這種風靡全球的飲品,嘴巴都吧唧了起來。
「我叫加布里埃爾·凡爾納!」
「多少歲……我算不清楚……我年齡應該很小……」
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沒接受過系統教育,數學亂七八糟,數了數自己的年齡,愣是沒能數清楚。
亞歷山大·大仲馬風中凌亂,連年齡都不知道,這孩子怕不是被人養廢了。他記住對方的名字,絞盡腦汁思考自己有沒有跟一位叫「凡爾納」的人春風一度。
很遺憾,超越者的大腦不具備超憶症的能力。
記憶搜索失敗。
亞歷山大·大仲馬聽見旁邊傳來的「噗嗤」聲,無可奈何了一秒,趕也趕不走那些放棄看閱兵儀式的傢伙。
「孩子,我能叫你『加布』嗎?」
「可以呀,爸爸!」
「這個稱呼稍後再說——我問你,你還有親人嗎?」
「親人……原本是有的。」
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唰的一下眼淚汪汪,不用人教就學會了撒嬌大法,撲入了大仲馬的懷抱,忽略了對方的防備。
「我有兩個哥哥!他們沒能出生,流產了!」
「嘶——!」
亞歷山大·大仲馬吸了一口冷氣,羅曼·羅蘭與另外一名超越者竊竊私語:「三胎了,居然記不清是哪個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