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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尼采,蘭堂融入了人間百態之中,眸光波瀾不驚,對尼采不感興趣,手裡捧著熱乎乎的甜豆漿。
王秋的重點永遠偏離,看到軍裝男人手上的書籍,真心實意地佩服:「這麼多異能力者里,唯有尼采先生為了見到我,立刻寫了一本小說出來。」
尼采從懸崖邊的岩石上跳下來,不再擺出一覽眾山小的姿態,把書籍丟給了王秋。
王秋接住了,興沖沖地翻了幾頁。
尼采自來熟地說道:「我寫的怎麼樣?王秋先生,這可是我絞盡腦汁,花了一個晚上寫出來的成果。」
本來淡定的蘭堂升起戒備,敵視起了尼采。
又一個觸手怪?!
王秋根據作品進行了點評,說的全直指尼采的內心,尼采笑吟吟地說道:「我輟學的比較早,文筆差了一點,為了戰爭,我犧牲了太多呀。」
蘭堂:「……」
藉口。
戰爭開始的時候,你早就該大學畢業了。
尼采一張嘴,騙話隨口來。
王秋忽略尼采的年齡,說道:「尼采先生是和歌德先生同一輩的人嗎?」
尼采大大方方道:「我比他年齡小一點,但是在外人看來,可能他比我年輕一點,他會裝嫩,我比不了一個懂得護膚的中年老男人啊。」
這麼揭穿你們頂頭上司好嗎?
王秋吐槽,忽然意識到這一點中傷到了不止一人。
蘭堂的臉色更黑了。
懂得護膚的……中年……嗯……他也是。
王秋捏緊蘭堂的手,冷靜,你是一個青春洋溢的美少年,千萬不要被尼采的話刺激到。
蘭堂無奈地看向王秋:【他嘴好臭。】
王秋:【親愛的蘭堂,我們永遠年輕,身份證上的年齡隨時可以修改~。】
尼采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兩人,盯著兩人牽著的手,仿佛那裡長出了一朵花,又大又奇葩。
一個是本體死亡、疑似克隆版的華國人。
一個是本體殉情、疑似詐屍的人形異能力。
真真假假,如同霧裡看花,兩個人的愛情背後包含了太多秘密,尼采很想逐個拆開來看一看。
有趣。
當真是騙子見騙子,看誰更技高一籌了。
王秋上前一步,反而把蘭堂擋在了身後,無形之中有了一家之主的氣概:「對於麻生秋也和保羅·魏爾倫的事情,尼采先生了解幾分?」
尼采說道:「不多不多。」
王秋說道:「假如尼采先生願意透露實情,我很樂意告訴尼采先生,您的厭女症的由來。」
尼采一怔,厭女症?這個是他與生俱來的吧。
莫非……與王秋有關係。
聰明人就是想的多,尼采懷疑起了王秋,擔心自己有什麼把柄落在了對方的手上。
王秋一臉大忽悠:「願不願意相信,就看您了。」
尼採選擇了相信,反正不損失什麼。
他把歌德六年前提前去日本守株待兔的行為說了出來,直白地說道:「歌德不懷好意,撿到保羅·魏爾倫後跟撿到了小白兔一樣,喜歡逗一逗,咬一口,要不是席勒從中干擾,保羅·魏爾倫早就成了他的情人,最過分的是不讓我去見保羅·魏爾倫。」
尼采撥弄胸前的徽章,惋惜道:「我也很想知道法國暗殺王的滋味呀,階下囚,那多麼惹人憐愛。」
尼采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蘭堂。
蘭堂的情緒不再外露,平靜得仿佛沒聽見。
【保羅……】
【該死的德國人,等我和保羅同歸於盡的時候來撿漏,絕對是提前知道了什麼。】
【幸好我在那天一意求死,用「彩畫集」封鎖了自己周圍的空間,沒有落到歌德的手裡。】
王秋對魏爾倫的下場有所預料,算是比想像中稍好了一點,歌德有「照拂」保羅·魏爾倫。
王秋突然喜悅地說道:「要是給您一次機會,您願意狠狠地回報歌德一次嗎?他是您的半個前輩,是您的『偶像』,看高高在上、執掌權柄的『偶像』痛不欲生應該很快樂吧。」
尼採用看同道中人的眼神曖昧起來,「那是人生的一大樂事啊!」
王秋坦言道:「我想對付歌德先生,他間接害死了麻生秋也,我需要他付出一定的代價,而我左思右想,尼采先生和席勒先生或許是我的助力。」
王秋的笑容如同面具,誇張而燦爛。
「我選擇了尼采先生。」
「比起立場不明的席勒先生,尼采先生應該是最想看到歌德先生倒霉的人之一。」
「我可以再透露給尼采先生幾件事,您一定會願意相信我的誠意,首先,您的異能力無法傷害我,區區一本書無法滿足我的胃口,就像是看到強者的一次失利,您不會太過高興,其次——」
「歌德。」
「他的人格發生變化了對不對?」
「您不說話,五秒鐘後,我就當作默認。一,二,三……五,顯然發覺這件事的不止一人,您和席勒都感覺到了奇怪,而您選擇了無所謂。」
在王秋快速的語言攻擊之下,尼采有些吃力,他拿捏不准王秋的底細,而王秋提出的事情,在尼采看來,是「符合」王秋經歷過戰爭的歷史。
見過以前的歌德的人,自然可能發現歌德的改變。
尼採選擇了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