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頁
波德萊爾的瞳孔緊縮。
畫面不是想像中的任何模樣。
這是一支……根莖脆弱,奮力生長,扭曲綻放的「惡之花」!
花不成型。
愛在癲狂。
無人知曉的一面暴露,麻生秋也的精神早已岌岌可危!
這不是強大耀眼、花瓣雍容的花,只有那麼幾片染上黑污的血紅花瓣、一兩片枝葉,不肯凋零,不肯被扭曲得彎下花枝的「惡之花」。它既不單純,也不健康,甚至有一點畸形兒沒發育好的醜陋,自卑地捲起了葉片,宛如另類的玫瑰花,為了綻放,快要抽乾了自己。
但是波德萊爾從它身上看到了另一種美。
醜陋的美。
扭曲的美。
自卑而自傲的矛盾體。
波德萊爾用左手的指尖輕輕觸碰著邊緣乾枯的花瓣,以為會碰下碎屑,「惡之花」輕微地顫了顫,繼續向上生長,花瓣極力地舒展,渴求著陽光。
波德萊爾往辦公室里唯一陽光射進來的地方放過去。
「惡之花」沐浴在金色的暖陽下。
花枝仍然無法站直腰。
似乎變美了一些,又似乎一成不變,安安靜靜的展現自己瘋狂的美。
波德萊爾低嘆道:「是這樣嗎?」
你是知道的。
愛著的人不是真正的阿蒂爾·蘭波。
波德萊爾把它取下,發現是漂泊無根之花,憐憫了一分。
他把今天的鮮花與水倒入垃圾桶,將「惡之花」插入了自己辦公桌的花瓶里,想要看它可以脫離自己盛開多久。
水沒有用。
能讓它從畸形中汲取到營養的是愛。
這一天,波德萊爾在工作之中都忍不住觀察它,巴黎公社總部的職員都聞到了一絲奇異的花香,春心萌動,忍不住想下班去約會了。
……
阿蒂爾·蘭波的容貌不能在外界出現。
阿蒂爾·蘭波便與秋也商量之後,把卡特琳約到了臨時租住的公寓。
時間定在了十月十九日。
他還有一個小小的、不能說的秘密:自己作為蘭堂,生日是一月十日,而他出生的年齡其實是十月二十日,比亂步君的生日早一天。
之所以不想提及生日……
阿蒂爾·蘭波瞅了瞅麻生秋也睡在枕頭邊的容顏,欲言又止,眼中泛起了一絲忐忑。亞洲人就是青春美貌,沒有自己顯得那麼成熟,每次聽見愛人誇獎自己是法國美人,他就很想對男人說一句——你看看你自己啊!
麻生秋也今年二十八歲,明年一月十日二十九歲。
阿蒂爾·蘭波在日本的假身份是二十七歲,比秋也要小一歲。
可是他的真實年齡是二十九歲。
再過不久。
馬上三十……
阿蒂爾·蘭波的眼神放空,無法想像自己會有苦惱年齡破三十歲的一天。
不行……必須保養,否則自己羞於假裝年齡小啊。
不像是呼呼大睡的秋也,阿蒂爾·蘭波睡不著,拿起手機看法國的最新訊息,看到老師發來詢問秋也有沒有精神或者心理上的疾病,心中咯噔了一下。
老師的問題太奇怪了。
阿蒂爾·蘭波想到老師的異能力,不敢隱瞞,斟酌地發送信息。
【秋也的精神狀態挺正常的,睡在我身邊,我唯一知道的是秋也在十六歲時父母雙亡,精神遭到過打擊,輟學了,記憶有一些紊亂和模糊。他沒有異能力,為了自保和躲避父母的仇人,不得已在高中的時候加入了港口黑手黨,之後生活得比較壓抑,對過去的事情不願意再說出來。】
發送完畢。
阿蒂爾·蘭波等待老師的回覆。
波德萊爾給了他一句話,讓他安心休息去了。
【早點睡,不要熬夜,我已經檢查完畢,過幾天把物品歸還給你。】
咦?
老師沒有再懷疑秋也了?
阿蒂爾·蘭波去看黑髮男人摟著自己的安心睡顏,心口軟化下來。
這個人縱然有隱瞞自己的,也肯定會偷偷害怕吧。
害怕自己離開他……
阿蒂爾·蘭波把手機放下,沒有了刺眼的光線,臥室里一片昏暗,與自己在日本別墅的家裡沒有太大的區別,聞到的都是秋也的氣息。
晚安,秋也。
我們在法國的巴黎同床共枕,等我生日的那天,一起吃火鍋。
我的願望就都實現了……
第302章 第三百零二頂重點色的帽子
巴黎。
十月十九日,卡特琳·波茲赴約了。
她在接到邀請的時候相當詫異,感覺蘭堂先生不會離開日本,也許她的潛意識裡覺得蘭堂先生不是普通人,多年定居日本是特殊的原因。
在走入公寓的地方,卡特琳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成了蘭堂先生的「朋友」。
不再是那種聯繫會被地域斷去的普通朋友。
阿蒂爾·蘭波以主人的身份接待她,讓容易嘴賤的太宰治去找秋也玩,太宰治一邊走向廚房,一邊若有若無地打量著這位法國女性。麻生秋也端著烘焙的蛋糕走出來,讓不算太大的客廳有了家庭的溫暖,僅他一人,便改變了氛圍。
露西拿來隔熱墊,放在了烘焙盤子下方。
男人俊美。
少年精緻。
女孩秀美。
這個家庭里的人給人視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