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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希蘇布瓦市的市長懵了。
他看著滿大街的默哀行為和被焚毀的汽車,頭痛欲裂,想要抓著秘書問:為什麼自己睡一覺,世界非但沒有和平,反而更亂了?
這不是一件誤會帶來的小事嗎?!
晚上,麻生秋也寫了一份發言台詞給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看見對方為法國政府寫的官方台詞,嘴角抽了抽,感到了不可思議:「賠償?接見受害者家屬?這麼沒有骨氣的台詞,是日本那邊的小國風格嗎?法國內政部的人會同意是不可能的。」
雖然感到不屑,波德萊爾想要把郵件刪除,但是手指還是停了下來。
他心中一陣不安。
麻生秋也預測了這件事會擴大,還預測法國內政部會有不恰當的發言,專門為法國內政部寫了一份發言台詞,自己到底是小覷了對方的才能。
「在異能世界裡,愛斯梅拉達沒有展現出政治能力,只展現出了傑出的賺錢天賦,可是『她』長袖善舞,懂得借力打力,眼光獨到,在十五世紀的時代背景下深受法國國王的庇佑,『她』會不懂得法國的國情嗎?」
「我把發言台詞給法國內政部,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該做的……我都做了。」
波德萊爾點擊了轉發,稍稍覺得跌面子。
因為——
台詞實在是太跪舔了啊!
大致意思:全是政府的錯,你們打我、罵我,我絕不還口!我還要給你們賠錢,賠精神損失費,給你們克利希蘇布瓦市投資建設!
第四天。
上午晨間新聞,法國官方發怒,電視台上首次出現政府高官的身影。
法國內政部長是個愛國且火爆脾氣的人,聽聞數十名警察受傷,越過了克利希蘇布瓦市的市長,直接以國家的名義發表了嚴厲的言論。
他稱那些擾亂國家安危的人都是社會的敗類,將要「清理」該地區的人!
法國政府不會為不存在的罪名退讓一步!
太宰治:「哦豁!」
太宰治興奮了,打起來,打起來!
「秋也!法國政府要出手了,他們能堅持多久?」太宰治直截了當地問麻生秋也,麻生秋也的目光飄過專注看電視的阿蒂爾·蘭波,嘴裡客氣地說道:「法國政府是強大的,要是真的出手,自然可以把他們都拿下來。」
露西也聽聞過法國的強大,單純地說道:「這些破壞者要倒霉了。」
阿蒂爾·蘭波喜笑顏開,目光閃過寒光。
這些人全部會進監獄。
當天下午,「好消息」驚呆所有人的眼睛,法國九個城市一起亂了。
阿蒂爾·蘭波:「……」
巴黎公社總部,波德萊爾的座機被各路部門打爆,法國內政部捂不住爛攤子,瘋狂求助,希望再得到一份發言台詞,再怎麼低聲下氣都可以!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差點氣笑了。
前一秒傲氣,下一秒卑微,法國民眾得怎麼看待政府的人?
麻生秋也是外國人啊!
法國內政部不知道,自己總不能讓一個外國人屢次給內政部寫台詞!
「上報給元首吧。」波德萊爾吐出一口氣,「你們搞不定,讓元首決定。」
他產生了懊惱和反思。
自己和法國內政部一樣輕視了這件事,不能怪對方是拖後腿的豬隊友。
如果一次示弱的台詞可以解決社會動盪和經濟損失。
法國政府幹什麼不做啊!
「政客……」
「本來就不能過於驕傲……」
「對錯不重要,顏面不重要,重要的是社會的安定和民心。」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在之後與維克多·雨果的通話中,掩蓋不住失落地說道。
維克多·雨果停止了匯報,安慰友人。
「相信麻生秋也吧,他的分析能力極為出色,在日本有著『分析師』的美譽,而且你讓我調查麻生秋也和阿蒂爾·蘭波的過去,我查到的了麻生秋也昔日在港口黑手黨翻譯部的同僚,他們與麻生秋也相處的時間長,說麻生秋也有一個深愛多年的戀人,名字是蘭堂,在八年前的年初,他追求了對方三個月。」
蘭堂,即阿蒂爾·蘭波在日本的名字,屬於近似音下的翻譯,蘭堂在日本的港口黑手黨里擔任了幹部的職位,雨果和波德萊爾都知道這件事。
「三個月……」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瞳孔染上了灰暗,好似蛇蜿蜒而過。
維克多,你不知道啊。
這兩個人根本沒有三個月的相處時間,阿蒂爾不是一月三十日去日本,是三月三十日,之前毫無去日本的記錄!
如果可以,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暫時不想去見麻生秋也。
事情未調查出來前,他不想欠人情。
【政客不需要驕傲。】
法國年輕時候同樣美艷絕倫的「惡之花」閉上眼,臉色黯淡一秒,回憶到了自己為了國家不得不看魏爾倫在眼皮底下路過的情況。
他在心底把這些該死的傢伙撕碎一遍,重新浮現淡淡的笑容。
冷漠的,理智的。
就算麻生秋也有欺騙阿蒂爾的嫌疑,他也要先解決法國的事情,再解決私事,那些可以意氣風發的歲月在過去已經體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