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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伯里伯爵瞭然,奇異地笑道:「沒問題。」
倫敦,拳擊俱樂部里,昆斯伯里侯爵聽說了這些在貴族圈子裡先火起來的流言,厭惡地皺起臉,分不清是真是假:「不會吧,他以前是一個奴隸?」
這倒是符合了王秋為什麼精通多國語言,身上有良好的禮儀和教養的緣故——被貴族圈養過。
以前不出名,是因為被禁錮起來了。
「是與不是,看他衣服下的情況就一目了然。」
昆斯伯里侯爵懶得細思一個男人的身體問題,找僕人交代了一句口頭話,然後,讓僕人去隔壁的公司問王秋。
僕人尷尬地見到王秋,稀里糊塗地說道:「侯爵讓我轉達,什麼時候脫衣服證明自己?」
麻生秋也一怔。
麻生秋也走到窗戶邊打量外面,蹲守的記者更多了。
他心底一沉,知道自己的隱私遭到曝光。
誰幹的?
看到過他身上有傷痕的僅三個人。
奧斯卡·王爾德,阿蒂爾·蘭波,列夫·托爾斯泰。
出於對前兩者的了解,他沒有懷疑那兩個孩子,毫不猶豫地把嫌疑鎖定在了托爾斯泰的頭上。托爾斯泰以對底層人民的寬容和善良名揚世界,人正在住院,不像是會搞事的人,那麼就是對方身邊的人在搞事。
護工瑪麗,或者是托爾斯泰夫人。
麻生秋也沒有捨近求遠,對僕人說道:「請代我問侯爵,是不是一位貴族女性在惡意宣揚我的事情?」
僕人點頭。
幾分鐘後,僕人帶著侯爵給的答案來找他了。
「是的,一位沙俄的伯爵夫人。」
……
外界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因為王秋不出面解釋,相信王秋是奴隸的人越來越多。
從貴族圈子蔓延到了中產階級,王秋的緋聞向來是許多人的飯後話題。奧斯卡·王爾德通過貴族同學得知此事,怒不可遏地揍了一頓對方,「秋才不是奴隸!」
奧斯卡·王爾德跑來找麻生秋也,麻生秋也讓他安心上學,自己則待在公司里沒有出去,吃住也不算麻煩。
麻生秋也學習過心操師的課程。
所以,這些天他在細心地推導托爾斯泰夫人的性格。不管托爾斯泰夫人是以何種方式知曉這件事,事情已經暴露了,他與托爾斯泰夫妻雙方不可能置身於事外。
在他沒想好應對方式之前,以不變應萬變是基本操作,坐看哪些人對自己釋放善意,哪些人對自己惡意無比,區分一遍關係人脈。
這些流言蜚語如同烈火燎原,乃是大勢所趨。
他在想:【借勢導勢。】
【她的惡意和「勢」能為我帶來什麼?】
【我現在不能脫衣服,傷痕確實容易遭到誤會,但是傷痕遲早有癒合的一天,外面企圖毀掉我的人會允許我拖那麼長的時間嗎?】
【作品,我需要更多的作品。】
【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們為我寫作,為我一起爆發出來!】
麻生秋也闔目,摒棄外界的干擾,想到了如何添上更大一把火。
——輿論與焦點。
——我要全歐洲的人注視著我的問題!
——以創作,換取我的自證!
第495章 第四百九十五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
「你怎麼如此愚蠢!」
病房,修養中的托爾斯泰支起身體,顧不上被屠格涅夫看到家庭鬧劇,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妻子咆哮道。
「發生了什麼?」索菲亞的眼神不安,望見了床頭的報紙。每天都會有報紙送往醫院的作家病房,使得生病的作家們也能看到最新的時事和投稿的文學作品。
最新一期的倫敦報紙明目張胆地寫著:「王秋的真實身份?這名東方人有著怎樣的過去?」
托爾斯泰憤怒:「瑪麗,關上門!你也出去!」
女護工被托爾斯泰趕了出去。
托爾斯泰再瞪向了屠格涅夫,屠格涅夫好脾氣地說道:「你也想要我一起出去嗎?」
說完,不用趕人,屠格涅夫穿上鞋子,走出病房。
病房的門後能聽見爆發的爭吵聲,夾雜著「王秋」的名字。
男人在質問。
女人哭哭啼啼地反駁著什麼。
屠格涅夫搖了搖頭,心生厭惡,報紙上說泄密者是一位外國女性貴族,自己就猜測這場麻煩是托爾斯泰夫人惹出來的,「以前覺得他婚姻幸福,娶了一個幫助他專心寫作的好女人,可惜她沒有好的品德和素養,與其他貴族夫人一樣。」
屠格涅夫不知道報紙上寫的事情有幾分真,幾分假,他想王秋身上應該是有傷痕的,連脖子的皮膚都擋住了。
他對王秋感到無法言喻的憐憫。
貴族與平民,不人道的階級制度壓迫著一個異鄉人。
比起王秋承受的輿論痛苦,世人更關心對方衣服下的皮膚,潔白的皮膚上有沒有被拷打過的痕跡。
病房裡,托爾斯泰對索菲亞的辯解失望極了,怒極反笑:「你竟然敢說不是你泄露的?那報紙上說的外國貴族夫人是誰?是哪個女人對記者說,自己的丈夫染上糟糕的疾病,入住醫院後,受到王秋的迷惑,以至於死活不肯離開醫院?」
「這些英國人……呵呵,現在都知道我進醫院了!」
托爾斯泰猛地拍響桌子,「嘭」得聲音砸落在索菲亞心頭,如同一道暴雨的雷聲,而她被傾盆大雨澆濕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