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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也,你對我抱有的期待連我都感受到了壓力。」
「這樣會成為動力嗎?」
麻生秋也對他笑,雙手緊緊相連,傳達著自己想要抓住對方的決心。
阿蒂爾·蘭波用右手撫摸秋也的臉頰。
雪天。
兩人在平安夜接吻。
聖誕的鐘聲在溫情與浪漫的時光下敲響,遠處的港口黑手黨五棟大樓全部亮著燈,燈火通明了一個晚上,摩天輪變幻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
人群之中,保羅·魏爾倫望著今年聖誕節下的阿蒂爾·蘭波。
從來都會一被觸及目光就會似有所感的人,忘記了周邊的一切,沉浸在愛情的二人世界裡,仿佛面前的黑髮男人是他的全部。
一個年輕的日本男人。
對方與阿蒂爾·蘭波身高相仿,眉目清雋細長,有著說不盡的溫柔。
日本橫濱市,港口黑手黨現任首領——麻生秋也。
【不是人形異能力啊。】
保羅·魏爾倫的臉上掛著輕盈的笑,某個角落裡微微一空。
與親友同居的人,不是所謂的司機,更不是一廂情願的工具人,親友在橫濱市找到了新的戀情,那個人是情報調查里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
這個人有非同一般的能力吧。
不然,以他對眼界極高的親友的了解,阿蒂爾·蘭波可看不上普通人。
所以說——
親友為什麼會留在日本八年呢?
人工降雪的雪花落在保羅·魏爾倫的眉梢上,留下一絲清冷。
他在人群里隨波逐流,走在橫濱未來港看不到一點垃圾的街道,看著被填平了爆炸深坑的「橫濱租界」,漂亮的藍眸倒映著聖誕節,看得見世間萬物,卻為世間萬物的羈絆和變化感到了迷茫。
【你……不是為了我嗎?】
曾幾何時,說著愛他的人愛上了別人。
他在法國,阿蒂爾·蘭波在日本,八年不見,遲遲沒有等來親友的報復,原因居然是……你在日本找了新的男朋友?
你真是和我想的不一樣,親友。
這就是人類嗎?
第319章 第三百一十九頂重點色的帽子
這個聖誕節過得透心涼。
親友的「復活」,讓保羅·魏爾倫無法再悠閒下去。
他視日本為鄉下地方,不認為有與自己為敵的對手,可是這裡是敵國,親友的戰鬥實力不遜於自己,鬧大了對自己絕對是劣勢。
因為明天是周一,加上中也的學校開始放假,自己在日本停留了五天之久,保羅·魏爾倫趁著最後一天的時間進行了針對性的調查。他重點調查阿蒂爾·蘭波的橫濱市的生活經歷,其次是調查麻生秋也,由於阿蒂爾·蘭波近期刪除信息的緣故,他的收穫很小,把側重點放在了麻生秋也身上。
這一查,他被親友在感情史上狠狠渣了一回。
得知兩人同居不止一年,足足八年之久,保羅·魏爾倫的情緒越發微妙。
這意味著什麼?
八年前,兩人發生立場上的爭執,他背叛了阿蒂爾·蘭波之後,阿蒂爾·蘭波沒有傷心多久就投奔入下一段感情里?
「我沒有騙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已經說了你想知道的事情。」
麻生秋也微末之時的翻譯部同僚跪倒在地上,捂住了斷手,驚恐地說道:「他和蘭堂幹部是戀人,八年……八年前秋也君就追求了一名法國人,稱對方是來日本旅遊的法國詩人,時間過去太久,我也記不清楚他們認識的經過,秋也君不可能把他的事情都告訴我們這些同事。」
港口城市的冬天氣溫不算太低,卻夾雜著別樣的濕冷。
冷到翻譯部的同僚瑟瑟發抖。
這樣的時候,這位港口黑手黨的中底層成員很難不產生恐慌和怨恨,麻生秋也上位之後沒有去大力提拔昔日的故人,秉持著有能者上的原則,一碗水端平,頂多是其他部門的人暗地裡給翻譯部一點面子,不再隨便使喚他們。
翻譯部的人沒有得到多大的好處,卻承擔起了危險,港口黑手黨的敵人找不到麻生秋也的情報,居然找到了他們啊!
黑髮藍眸的高挑青年站在倒豆子般泄露首領情報的人面前,輕咬字眼。
「詩人?」
「對!蘭堂幹部出版過詩歌集!筆名是『讓·尼古拉』!」
「……讓·尼古拉是他。」
「不僅是蘭堂幹部寫詩歌,其他人都不知道,秋也君私底下喜歡寫小說,他靠稿費賺取了額外的錢財,要不然也沒有錢去追求一個法國人!」
「麻生秋也的筆名是什麼?」
「……」
「啊啊啊啊——!是讀者!他的筆名是『讀者』!」
翻譯部的人的急促聲伴隨著痛苦響起。
他的另一隻手被切斷了。
失去雙手,在港口黑手黨、不!在任何組織里都是無用的殘廢了!
保羅·魏爾倫的思緒不在哀求的人身上,陡然想到了直擊靈魂的詩歌集。同僚評價「讓·尼古拉」的詩歌集時,說那些詩歌宛如阿蒂爾·蘭波那般美麗,自己諷刺一個詩人怎麼可以拿來對比阿蒂爾·蘭波。
原來……看不清楚的人是他,他不知道的時候,阿蒂爾·蘭波成為了詩人,寫下了優美的詩歌,用另一種方式再次介入了他的生命里。
「讀者」和「讓·尼古拉」是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