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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在生活中是一個凡人,一個褪去了任何特殊光環的人。
只喝花露的仙女不存在於現實,真實的人會有喜怒哀樂,會有堅強和軟弱的一面,有一位死神先生說過:「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感情。」
麻生秋也描寫著這個主角,想像上輩子喜歡詩人蘭波、喜歡萊昂納多、喜歡許多文豪的自己,邊寫邊不禁念出聲。
「我想,我該從憧憬里走出來了。」
「我知道這部電影裡,我們都是配角,不是主角,我們還未出生的傻兒子才是這部電影的主角。在電影裡,我們只活在兒子的回憶里,早已死去。所以我拼了命的去改變生活,創造財富,想要躲過命運設定的死劫。」
「我早已把愛情一股腦地掏了出來,把所有的秘密藏在心底。」
「噢,我還把我們珍貴的回憶都放在了我的小房子裡,我獨自偷著樂,那個打碎了的水壺被修補好了,那些用久了的貼身物品也放在那裡——我把我們的愛情都收集了起來。」
小說里,故事的主人翁和未婚妻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順利的結婚了。
「我們會幸福一輩子吧?」
「故事到此中場結束,後面的內容,我想讓我的妻子能替我寫完。」
「她曾經說自己想要寫一本小說,可是缺乏開頭。」
「親愛的,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你千萬不要鴿掉。」
……
日本的下午三點,亦是法國的上午八點。
巴黎公社總部,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慢悠悠地來上班,風姿卓絕,絲毫看不出他又去哪位情人那裡騙吃騙喝,皮膚被養得光滑,波浪卷的金髮做了一個嫵媚騷氣的造型,早上第一件事是推開窗戶,為辦公室里透一透氣。
他不喜歡秘書進入自己的辦公室,自然是對一些小事親力親為。
而後,他看見書桌之上,花瓶里搖曳不敗的一支惡之花。
今天似乎有點缺水分?
波德萊爾給它澆了澆水,增添晶瑩的露珠。
他嘴唇勾起艷麗陰鬱的弧度,自言自語:「不看這朵惡之花,誰能想像比埃爾·甘果瓦認識的愛斯梅拉達是一個自卑而瘋狂的人呢。」
人類是多面性的。
化身卡西莫多的維克多·雨果,你看到的心靈……也只是麻生秋也的一部分,這個日本男人藏著許多秘密啊。
波德萊爾後知後覺的記起自己上次請維克多和伏爾泰吃飯,自己忘記付錢了,也不知道兩人事後是誰結帳,會不會在餐廳腹誹自己。
那次是急於調查戒指,真的忘記了啊!
才不是故意的。
……
第339章 第三百三十九頂重點色的帽子
今晚,果然沒有烏雲。
天空上是一輪飽滿的半月,霜白的光,照亮了羽田機場外的道路。
再過七天,就會迎來真正的滿月。
保羅·魏爾倫萬萬沒有想到航班能拖到明天凌晨。
坐慣了私人飛機,又有專業人員為他調整航班的歐洲「暗殺王」沒體會過普通人等飛機的生活。他對阿蒂爾·蘭波說自己今天休息,其實是有任務在身,在日本滯留的時間越長,越容易暴露他不在法國的事實。
保羅·魏爾倫扎了阿蒂爾·蘭波一句:「你確定我們要在這裡等到兩點嗎?」
阿蒂爾·蘭波捂住自己雙耳的耳罩,暖和,隔音,當作沒有聽見。
保羅·魏爾倫無語。
要是有弟弟的簡訊,他還能打發時間,然而陪著不肯說話,對他仿佛保持距離的阿蒂爾·蘭波,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感。
你不是已經忘記了背叛嗎?你不是已經和日本男友玩完了嗎?
怎麼還是一副呆板的樣子。
拿出你作為法國人的浪漫和熱情啊!
保羅·魏爾倫無聊地撥弄了一下外套上的胸針,胸針突然掉落下來,別扣壞了。阿蒂爾蘭波側目,保羅·魏爾倫說道:「我去買一枚胸針。」
國際機場的等候區域向來有很多免稅的品牌店。
阿蒂爾·蘭波起身:「我和你一起去吧。」
保羅·魏爾倫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們剛重逢,用不著黏在我身邊。」
說完,保羅·魏爾倫微喜。
他無法判斷人類的真心,但是阿蒂爾·蘭波24小時跟在他身邊,仿佛久別重逢,捨不得離開半步,極大的滿足了遠離人群的人形兵器的缺愛。
只要阿蒂爾·蘭波愛著他,他就能慢慢成為一個人類。
人類,多麼遙遠的詞。
保羅·魏爾倫挑逗地說道:「我要是去解決生理需求,你也跟著嗎?」
阿蒂爾·蘭波閉上嘴,不想說話,那樣顯得自己是個變態。
保羅·魏爾倫:「噗嗤。」
阿蒂爾·蘭波見他沒有懷疑自己,鬆了一口氣。
保羅·魏爾倫抓住搭檔的手,下一刻被對方掙脫了,阿蒂爾·蘭波冷靜地說道:「不要再引起別人的視線了。」保羅·魏爾倫聳肩,不假思索地往購物區走去,「走吧,發揮你的時尚品味,給我挑選胸針……」
轉身的一霎那,保羅·魏爾倫的眼神滲透了冰。
暗殺者手指的觸覺不會出錯。
阿蒂爾·蘭波的保暖手套下藏著一枚戒指。
自己與親友的情侶戒指,出任務之前全部留在法國,後來是自己翻找出來,特意戴上的,對方的戒指還在他那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