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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托爾斯泰睡著後,索菲亞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翻開丈夫給自己的日記,臉上的表情變得扭曲。
托爾斯泰最大的愛好就是寫日記,與妻子交換著看。
「他、他怎麼敢這樣對待我的先生!」
……
《托爾斯泰的英國日記》:「我被送進了醫院。羞恥,悲痛……無法形容,我對英國產生了陰影。醫院的日子是枯燥而漫長的,唯一打發時間的辦法就是跟人聊天,我該怎樣逃出王秋的魔爪?大腦和身體進行了掙扎,我的身體服從了對方,可我的大腦……它是渴望自由的!」
——列夫·托爾斯泰。
第494章 第四百九十四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
單是日記的內容,索菲亞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她憤怒、抓狂也保留著界限,重視丈夫對自己的看法。
他們是夫妻。
無論如何,王秋就是一個外人。
真正令索菲亞感到恐懼的是王秋改變了托爾斯泰,將她熟悉的、畏懼的、狂熱愛著的男人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索菲亞按照往常匯報了家庭的收支,其中一筆錢捐給了神父,想要修繕一座莊園附近的破舊教堂。然而聽到這件事,托爾斯泰反對了,「別把錢浪費給他們。」
索菲亞迷惑:「您……對宗教沒有興趣了嗎?」
托爾斯泰說道:「我曾一度以為人類智慧的盡頭是神學,生命的真諦是神靈的啟示,但是來到了這裡,我明白我才是自己的上帝,我的雙手擁有著強大的力量!」
索菲亞:「???」
索菲亞自然不會反駁丈夫,接著匯報其他事情。
托爾斯泰聽得不耐煩,把閒雜瑣碎的家務統統交給妻子解決,然後拉著妻子的手,眼中有了一絲火熱。
索菲亞馬上明白了丈夫的想法,起身鎖好門,回到床邊上,脫下衣裙,胸口微微起伏。托爾斯泰禁慾了數個月,反而克制住了猴急的衝動,說道:「我們試試法國衣。」
索菲亞吃驚:「您不是厭惡那個嗎?」
索菲亞急忙表態:「我支持您的想法,我們可以像過去那樣行夫妻之禮。」她身處病房,只渴求丈夫回到熟悉的模樣,「這樣的您讓我感到害怕,噢不,請您忽略我的話,我非常樂於給您養育後代,求求您不要剝奪我的生育權利!」
托爾斯泰愕然,再是奇怪道:「上次不是你提議的嗎?」
索菲亞淚水漣漣,抱住丈夫:「我後悔了,我不該讓您一個人來法國和英國,我願意一輩子為您生孩子。」
托爾斯泰心中溫暖,這是他最難以拒絕索菲亞的地方。
「索菲亞,聽我說……我見了英國的南丁格爾女士,那位女士對我講了許多道理,我們的孩子經常夭折,可能就是你懷孕次數太多的原因,我想看他們健康長大。」
「南丁格爾女士為什麼會來見你?」
索菲亞一針見血地反問,這裡可不是對方開的醫院。
「哈哈,是王秋,他請來了南丁格爾,這個不可思議的東方人認為我們應該愛惜身體,過上有節制的生活。」
「又是他……」
索菲亞眼前一黑,在王秋手裡,托爾斯泰最頑固的思想也仿佛就是一個橡皮泥,可以被輕而易舉的蹂搓成型。
「您清醒一點,他的想法怎能動搖您的想法!」
「您是天上的星星,他是地底的砂礫,二者怎能相提並論!我不知道他施了什麼魔法,讓您為他暈頭轉向——」
「改變了的您還是您嗎?!」
索菲亞一聲聲質問,令托爾斯泰傻了眼,改變了想法我就不是我?這是哪位先賢和哲學家研究出來的道理?
托爾斯泰知道這就是一個小女人的見解,瞬間倒了胃口。
「我就是相信王秋的話又怎麼樣。」托爾斯泰年齡大了,臭脾氣也上來了,「他比你知識豐富,閱歷深厚,他說的話就是比你說的話有道理!何況,在我看來他不是什麼地底的砂礫,你跟他相比,才是無法發光的砂礫!」
索菲亞被這個自己先說出口的比喻氣得發抖。
妻子不如一個剛結識的朋友?
「他能為您做什麼?僅僅是給您一筆稿費,我可是幫您謄寫了那麼多作品,為您打理著整個莊園!」
索菲亞發自內心的話只得到托爾斯泰的冷眼,托爾斯泰厭煩地說道:「只要我願意,隨時有人來幫我謄寫作品,你心眼掉進針孔里了,我不是貪圖那筆稿費才同意了約稿,是王秋那個人帶領我看到了新的世界!」
「您是被迷住了大腦!」
索菲亞穿好衣裙,哭著離開了病房。
走之前,她都不忘記帶走自己和托爾斯泰的日記本。
屠格涅夫來到英國後,被索菲亞登門拜訪,索菲亞憔悴地詢問他關於托爾斯泰認識王秋的經過。
當屠格涅夫說到半夜相見後,索菲亞瞪大了眼睛。
「您為什麼不阻止?」
「親愛的索菲亞,那只是編輯與作家的深夜談話,我們每個人都確切地明白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證據呢?兩個人在房間裡,你們怎麼看得到?!」
「半夜有朗讀聲出現。」屠格涅夫理解她的激動心情,解釋清楚,「托爾斯泰為王秋寫的一篇沙龍短篇,王秋十分喜愛,連夜朗讀,白天的時候還念給了我們聽,上面有許多道修改後的痕跡,是托爾斯泰一個晚上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