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頁
麻生秋也為這份巧合而愉快,這是名著世界與上輩子之間的聯繫。
「要是卡西莫多有雨果先生的才華就好了。」
「這樣我就能催稿了。」
所有小心思暗搓搓地跳躍,又沉寂下去,麻生秋也對一四八二年的法國不抱有多大的希望。這個時期的大佬齊聚義大利,如果自己不坐船去義大利,要等三十四年才能等到六十四歲的達·文西騎著騾子來法國啊!
黃花菜都涼了半截!
麻生秋也吐槽這個沒有飛機和火車的世界。
距離巴黎不遠的一座城市,比埃爾·甘果瓦沒有重拾借貸的老本行,他已經上了借錢人的黑名單,而是從一位男性畫家的家中優雅走出來。
憑藉著這張仿佛被人下了「咒」,導致女人不欣賞、男人不痴迷的臉,他仍然打動了擅長發現「美」的男性畫家,讓對方客客氣氣地請自己當了一回模特,賺錢了一份小錢。他可是有專門挑選過畫家,如何判斷一位畫家的有錢程度,看對方用的顏料就可以了,用得起「群青」顏料的全部是有錢人,或者是即將破產的有錢人。
比埃爾·甘果瓦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攔路。
這道黑影長寬接近一致,異於常人,像極了一個怪異藝術的建築物。
比埃爾·甘果瓦噗嗤一聲。
「這不是巴黎聖母院的鬼臉敲鐘人嗎?」
他憊懶地抱胸而立,睥睨著烏雲移開後,月光下的卡西莫多,對方一如既往丑到能讓小兒啼哭、孕婦嚇到流產、寡婦誤以為門前見到了魔鬼。
卡西莫多發出了嘶啞難聽的聲音:「不要再騷擾愛斯梅拉達。」
比埃爾·甘果瓦詫異,一個月來他在哪裡都能聽見愛斯梅拉達的傳聞,但是自己已經離開巴黎許久,根本沒有去見過對方。
卡西莫多憎恨於他的詫異,說明對方忘記了愛斯梅拉達。
「卑鄙無恥的詩人,你欠下錢財,逃之夭夭,連累愛斯梅拉達為你還債!」
「……她給我還錢了?」
比埃爾·甘果瓦相當意外,自己欠了錢是自己的事情,他也沒打算找愛斯梅拉達要,隨即他心想:以愛斯梅拉達超乎尋常的善良,這麼做也很正常。
卡西莫多為他的冷靜而怒吼:「那些討債人認為你是『她』的丈夫!」
比埃爾·甘果瓦饒有興趣地打量宛如野獸的卡西莫多,「這與你何關?」
卡西莫多說道:「我要抓你回去。」
比埃爾·甘果瓦毫不猶豫道:「很可惜,我拒絕任何強迫的行為。」
卡西莫多不聽他的拒絕,開始蓄力,面色可怖,「我要讓你跪在聖母瑪利亞的雕像前,讓你學會尊重他人,對外公布沒有婚約,懺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比埃爾·甘果瓦挑刺:「正常而言,你該關注的不是我欠下的錢嗎?」
比埃爾·甘果瓦自顧自地笑了,眼神如看待他人玩鬧般地揶揄,憂鬱而傲慢,經過一個月的靜心調理比當初落魄的模樣要風采照人多了。
「所以你是在為我是她的丈夫而發怒?」
金髮貌美的男人一針見血,「卡西莫多,沒有人會看上你,你如果足夠聰明就該明白,遠離這類吸引你的『光明』,它會刺傷你僅剩的一隻眼睛,你永遠只能看見她喜歡上別人!她是善良沒錯,但是我知道她喜歡長得好看的事物!」
卡西莫多自從知道愛斯梅拉達是男性,心灰意冷了一段時間,然而聽見別人「侮辱」愛斯梅拉達,說對方是看臉的人,勃然大怒:「你當『她』與你這般一樣嗎?愛斯梅拉達喜歡我的靈魂!」
比埃爾·甘果瓦說道:「靈魂?那是什麼無聊的東西。」
卡西莫多氣得跳腳,「是心靈!」
「上帝啊,心靈?沒有好看的臉,怎麼能接受心靈。」比埃爾·甘果瓦在言語上把卡西莫多牽著鼻子走,肆無忌憚地嘲笑,夾雜著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怨念。
「卡西莫多,你這個醜八怪,你在指望有人愛上你嗎?」
「不會有人愛上你的!」
「你長得已經違背人類的審美了!男人看見你會萎了,女人看見你會驚恐尖叫,瞧瞧愛斯梅拉達多麼善良,不好意思說你丑,誇你心靈美,你又做了幾件高尚的事情?讓我猜猜,是誰指使你離開巴黎來找我的?巴黎聖母院的人?巴黎聖母院的副主教是收養你的人,你好像只聽他的話,所以是他——?」
比埃爾·甘果瓦抽絲剝繭,一下子精準地抓住了關鍵。
卡西莫多僵住。
而後,卡西莫多不再和他說話,憋足了沒有泄掉的怒氣揮拳揍了上去。
比埃爾·甘果瓦躲開,以為能像解決其他人一樣的輕鬆解決掉卡西莫多,沒想到兩人的初次打架,他就感覺到了胳膊的一沉,對方的力道大到可怕!
「怪物!」比埃爾·甘果瓦下意識驚呼。
「你才是怪物!」卡西莫多驚駭,第一次碰到能和自己打架的人。
來自巴黎的兩個人當街打架鬥毆,其他路人驚慌避開。
這是十五世紀劇情里離奇的發展,也是現實中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與維克多·雨果的打架,兩個人如同恨極了對方,拳拳到肉,打得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比埃爾·甘果瓦捂住了差點受傷的臉,崩潰道:「你怎麼可以打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