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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放開皺著的眉頭,「波德萊爾先生還有其他印象嗎?」
比埃爾·甘果瓦對「波德萊爾先生」的稱呼認了下來,委婉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真名,我一開始只覺得違和感強烈,沒有記起真名,那個討債人是你安排的吧,我確實是感覺自己對這個名字有熟悉感,就像是在喊我一樣,我不能百分百確定自己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麻生秋也壓住心頭的狂跳,對方基本上承認了!
比埃爾·甘果瓦聳肩:「名字,一個對肉體的稱呼而已。」他又說道,「你,卡西莫多,威廉·莎士比亞,還有你的羊,我認為有問題的人就這些。」
麻生秋也愕然:「我的羊?有問題的人?」
比埃爾·甘果瓦失笑:「你還真以為羊是那樣的習性嗎?」
比埃爾·甘果瓦確定麻生秋也不是什麼年長的人,靈魂應該比自己年齡小。
「可是我和卡西莫多經常接觸,沒有發現他的異樣。」麻生秋也的大腦轉動,臉色轉向嚴肅,「我這次坐船去義大利,天氣不對勁,卡西莫多表現得沒有與眾不同的地方,和其他乘客那樣認為暴風雨就該返航。」
比埃爾·甘果瓦:「這就要看你的直覺了。」
麻生秋也的聲音低落下來,「是啊,直覺……他讓我感到了驚懼。」
在船上,他深刻地體會到了卡西莫多帶來的恐懼。
這是原著小說的男主角啊。
若整個世界有問題,對方也必然逃不開聯繫,甚至可能是把他們限制在這個世界的罪魁禍首!麻生秋也不想去懷疑卡西莫多,但是對方的嫌疑太大了!
比埃爾·甘果瓦的語調微揚,將無處安放的荷爾蒙與曖昧的危險融合。
「既然如此,要聯手殺了他嗎?」
「?!」
麻生秋也的臉皮狠狠一抽。
這是詩人波德萊爾?
這是轉職為殺手版本的波德萊爾吧!
麻生秋也急速後退,握住了衣袍下的匕首,眼中戒備,「你究竟是什麼人?」
比埃爾·甘果瓦覺得自己被誤會了,可是很無辜啊,說感覺卡西莫多危險的是對方,怎麼自己小小的提議了一下就敵視自己了。
比埃爾·甘果瓦為麻生秋也的善良程度打了個評分,笑吟吟地說道。
「我就是這裡的詩人比埃爾·甘果瓦,也可能是你口中的——」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
「你認為我是誰?」
金髮男人把問題拋回給了麻生秋也。
麻生秋也狐疑地身世被自己判斷為波德萊爾先生的比埃爾·甘果瓦。
穿越者的凝視.jpg
你不對勁!
他知道上輩子有《傲慢與偏見》,更有《傲慢與偏見與殭屍》這種神奇的打殭屍電影,在不是同一次元老鄉的情況下,有不同版本的人物很正常。他把已知的影視、文學作品、小道八卦從腦海里篩選一遍,並未聽說有哪個作品裡的波德萊爾先生不愛寫詩,沉迷花錢,並且做事殺伐果決啊。
詩人不去寫詩,相當於放棄自己的靈感和才華!
麻生秋也相信他失去了記憶,一個正常的穿越者無法忍受中世紀的環境,還願意去撩那些一個月不會洗一次澡的女性。
「你以前的職業是什麼?」
「不記得了。」
「你寫詩的時候,有沒有產生熟悉的感覺?」
「沒有。」
「你認為歷經苦難,閱盡醜惡之後,什麼是人類最終的歸宿?」
「歸宿……?」
面對麻生秋也跳躍性的話題,比埃爾·甘果瓦險些思路卡住,而後,他噗嗤一聲,在麻生秋也的面前用手指點了點下巴,思索後回答道:「是死亡吧。」
麻生秋也的戒備消褪了一些,這個回答符合《惡之花》的宗旨。
詩人波德萊爾認為死亡是唯一的歸宿,唯一的慰藉。
「你是在考驗我嗎?」比埃爾·甘果瓦感興趣,「看來你對我的過去很熟悉,只是我為什麼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沒有半點熟悉感?」
麻生秋也搖頭:「只是遠距離地了解過波德萊爾先生。」
隨後,他問出第二個核心問題:「你眼中的巴黎是什麼樣的?」
比埃爾·甘果瓦微怔,去看巴黎這座城市,欲言又止,麻生秋也緩緩地說道:「熙熙嚷嚷的都市,充滿著夢想的都市,幽靈在大白天裡拉著行人的衣袖。你眼中看到的是畸形、光怪陸離的城市,你在醉酒中能看到人們罪惡的『花朵』。」
比埃爾·甘果瓦被說中了心思,笑意深入了眼底,「你又『知道』了?」
麻生秋也的心情沉重。
自己是穿入了什麼版本的名著世界啊!
只要不是末日系和克系就好!
麻生秋也放下匕首,想到一年裡的相處,對方沒有傷害過自己,「我相信你是波德萊爾先生,或者是與波德萊爾先生有密切聯繫的人。」
比埃爾·甘果瓦說道:「還殺卡西莫多嗎?也許殺了他能解決問題。」
麻生秋也與比埃爾·甘果瓦都意識到這是虛假的世界。
關鍵點在最怪異的卡西莫多身上!
「你最開始是想救他的吧?」麻生秋也問他,比埃爾·甘果瓦頷首,麻生秋也說道:「你和卡西莫多在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的聯繫,矛盾重重,為什麼你會想救他?解決這個問題,某些答案可能就會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