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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拒絕一位美麗之人的求助,尤其是「她」把你當成了英雄。
人總是本能地趨光,追逐著耀眼的人。
卡西莫多用蠻力戰勝了那些僕人和試圖解釋什麼的沒落貴族,痛揍了他們一頓,麻生秋也在旁邊拍手鼓掌,笑得歡快,眼中有讚許和冷靜的權衡。而等到卡西莫多看過來,麻生秋也又變成了單純信賴他的東方舞女。
麻生秋也拉著他的手,不顧對方雙手和雙腳長短胖瘦不一,向外跑去。
到了一處尚且乾淨的地方,麻生秋也找到了預備的鼓勵道具。
他給卡西莫多編織了一個「英雄」的草環,再配上幾多不知名的小花,戴在了對方的頭上。一月份枯黃的乾草不會給人「綠帽子」的錯覺,而是遮住了那頭凌亂的紅髮,讓一隻眼睛上長了「瘤子」的臉不再那麼面目可憎。
一切就像是童話故事,一切就像是美好的夢。
不然怎麼會有人不害怕卡西莫多,用編織花圈的手藝送了對方一個禮物。
卡西莫多的世界安靜到孤獨,孤獨到絕望,一度認為不會有人有人和養父克羅德一樣接近自己,給予他善意。
麻生秋也憐憫著他的遭遇,無力去立刻改變劇情里的人際關係。
你的養父是個禽獸。
你的忠誠對象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原著小說里……本來會讓你愛上的愛斯梅拉達只會愛上一個花心帥氣的騎士。
「不是你的錯。」麻生秋也喃道,「你只是這個社會的受害者。」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法國,再不濟也會得到國家的幫助,殘疾人協會的關愛,而不是孤獨地蝸居於巴黎聖母院,一直敲鐘到絕望。
麻生秋也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眼神更加的溫柔了。
清醒是一件殘酷的事。
但是,卡西莫多不去看清楚副主教的真面目,這輩子就毀在了養父的手裡。他不相信副主教僅命令了卡西莫多做一件壞事,過去的罪惡,就讓它過去吧,今後的卡西莫多不能再活在淤泥般腐臭不堪的環境裡。
十五世紀的法國巴黎,臭氣熏天,猶如這個不講衛生的社會。
「認清楚現實,再解放你的靈魂吧。」
「你是想要綁架我的吧……不要做壞事了。」
麻生秋也摸了摸卡西莫多的頭髮,莞爾地得到了對方的震驚。
這一般是母親會對孩子做出的舉動,亦或者是家人的行為,卡西莫多從未得到過,以至於他頭暈目眩,血液沖向大腦,把自己的目標忘得一乾二淨。
然後,教導人「改邪歸正」的麻生秋也走了,一溜煙地告別了卡西莫多。
他回到家中看見了小羊,小羊把家具撞翻了,窩在角落裡睡著,地上居然沒有留下糞便,著實讓他鬆了一口氣,羊也是個隨地大小便的物種。
「乖,獎勵你一張被子。」
麻生秋也把跳舞的舊毯子蓋到了小羊身上。
有著金色羊角的白山羊感覺到了身上的溫暖,睜開眼,「咩」了一聲,用羊角頂了頂麻生秋也看上去平坦、實際上也平坦的胸口,仿佛是在撒嬌。
他用照顧小羊的方式平穩心情,一個比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里閃過,讓他不禁懷疑自己在和平年代裡壓抑太久,想要徹底地瘋狂一次。
古人有假裝欽差大臣,欺騙當地縣令的事情,還有假裝皇帝的人。
他不用去做這麼冒險的事情。
這是一個封建獨裁和宗教迷信極為嚴重是時代,他可以騙得過平民,很難騙得過能調查他來歷的貴族,萬一「愛斯梅拉達」留下了什麼不必要的痕跡就不好了,自己需要得到一個能讓自己不被人侵犯,不被人燒死的身份。
扮女人是為了合理的受到庇佑,畢竟男人愛美女是天性,少部分的男人男女通吃,他不能確保自己恢復了性別之後,生存環境不會變得更糟糕。
而且他記得——
國王路易十一在《巴黎聖母院》里的第二年八月去世了。
以他的東方人血統和現代人的見識,最好接觸的對象就是有「萬能蜘蛛」稱號的國王。路易十一狡詐多疑,為人不擇手段,娶過兩任妻子,晚年最恐懼的就是被人殺死,而不是貴族們樂衷的床上運動。
麻生秋也絞盡腦汁,開始寫書信。
東方舞女的面容在珍貴的燭火下,有一點異樣的神秘,然而由於覺得呼吸不暢,他很快的就摘掉了面紗,丟到了桌子一角,進入寫法文的狀態。
他對自己會寫中世紀的法語沒有半點懷疑,身體自帶的技能罷了。
與其他穿越者對比,自己沒有帶系統已經很惡劣了!
另一邊。
卡西莫多被國王衛隊抓捕了,原因是他襲擊貴族,觸犯了法律!
國王衛隊的人氣勢洶洶而來,巴黎聖母院的人不敢得罪他們,在副主教的袖手旁觀下要交出了敲鐘人卡西莫多。卡西莫多不懂得解釋,執拗地看著面容陰翳的克洛德·弗羅洛,認為其他人不會救自己,對方一定會救自己!
克洛德·弗羅洛不自然地避開了視線,暗罵卡西莫多自找麻煩。
「卡西莫多,你不該襲擊貴族!」國王衛隊的人冷笑一聲,「哪怕那只是一個姓氏沒落的貴族家庭的人,也不是你這種賤民能得罪的人。」
在他們要帶隊綁走卡西莫多的時候,巴黎聖母院的大門內有人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