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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德·弗羅洛話鋒一轉:「我同意你去保護你的恩人,但是你必須為我做一件事——我要你把比埃爾·甘果瓦抓回來。」
卡西莫多不知道比埃爾·甘果瓦是誰,克洛德·弗羅洛不吝嗇最優雅、惡毒的語言去形容這位讓愛斯梅拉達失去婚姻幸福、不得不賺錢還債的男人。
卡西莫多一聽,知道真相後,胸口的怒火也被點燃了。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卑鄙的人!
克洛德·弗羅洛欺騙道:「等我得到他的蹤跡,你就去把他抓過來,讓他對聖母瑪利亞的雕像反省錯誤,這樣愛斯梅拉達就能從婚姻中解脫了。」
卡西莫多狠狠點頭。
克洛德·弗羅洛在離開鐘樓後,一路冷笑,決定了一石二鳥。
待比埃爾·甘果瓦被抓回來,他就誘騙愛斯梅拉達來巴黎聖母院救人,殺死比埃爾·甘果瓦,逼迫愛斯梅拉達把身體給自己。如果愛斯梅拉達認命了,他就把這件事栽贓嫁禍給卡西莫多,如果愛斯梅拉達仍然反抗他,他就讓愛斯梅拉達陷入殺死丈夫的牢獄之災,自己得不到的人,別人也休想得到!
想到愛斯梅拉達會露出何等驚恐的目光,克洛德·弗羅洛渾身舒爽,浮想聯翩,像這樣逼迫人就範的事情,他做過不止一次,這次是最讓他激動的。
白天,卡西莫多心事重重地去店鋪幫忙。
麻生秋也無法從他被肉瘤遮擋的「幾何形」臉上分辨出具體的情緒,勉強發現對方情緒不高,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實際上卡西莫多還沒有自己站直了高。
「卡西莫多,去休息吧,這裡不用你幫忙了。」
「我——我不累!」
「是在聖母大教堂里碰到了麻煩嗎?」
麻生秋也把他推到椅子上去休息,感覺自己是在推動一個沉重的秤砣。
椅子苦不堪言的嘎吱一聲,卡西莫多拘束地坐下了,不敢多言。
麻生秋也問道:「有人對我不利?」
卡西莫多搖頭。
麻生秋也知道他不想出賣副主教,不再為難他,而是輕聲說道:「卡西莫多,你能向我保證,不再去做任何違心的事情嗎?」
卡西莫多看著一張一合的紅潤嘴唇,去讀取對方的說話內容。然而他的注意力不可避免地被愛斯梅拉達獨一無二的容顏帶偏,對方的紅舌在唇中若隱若現,似乎能聞到清甜的味道,對方有吃水果和喝涼開水的習慣,
卡西莫多的喉嚨幹了。
他羞愧,往椅子後縮去,自己也會有男性的欲望。
「你在發呆嗎?」麻生秋也發現了什麼,大聲笑了起來,驅散尷尬。
「美。」卡西莫多乾巴巴地說道。
「再美也沒有用,容易給我招來麻煩。」麻生秋也聳肩,眼珠子宛如琉璃,倒映出卡西莫多不安的表現,他似笑非笑地說道:「卡西莫多,我知道貴族階層葷素不忌,但是你是喜歡女孩子的吧?」
卡西莫多為了證明自己的性取向,努力挺起了常年佝僂的背部。
在歐洲,發生同性關係是「雞姦罪」!
被人揭發是要坐牢的!
麻生秋也突然襲向卡西莫多,扣住對方肌肉蓬勃的肩膀,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一個人,他在卡西莫多面前留下一句不容認錯的無聲口語。
「我是男的。」
——這是魔鬼在低語。
男的——男的——男的——男的——
卡西莫多整個人天打五雷轟。
說完,麻生秋也哼著小曲,拉開了衣領,對他露出了自己的脖頸,白皙的脖頸上有少女沒有的喉結,不是太明顯,發育的比較遲緩。
這是沒有辦法用男性聲線證明自己,靠身體特徵來證明的辦法了。
誰讓卡西莫多是聾子呢。
唉,愛護殘疾人。
麻生秋也擼了一把對方的雜草頭髮,拋下表情成功裂開的敲鐘人去工作。
男人女裝最大的惡趣味不就是看著男人崩潰嗎?
咳咳咳……罪過。
之後好幾天,卡西莫多都不敢來見麻生秋也了,麻生秋也再次確認對方是直男,自己過早的扎穿了對方的少男心。沒辦法,自己在一堆覬覦身體的男人身邊經商,早就憋了一肚子鬱悶,想要找機會說出自己的性別,而卡西莫多不湊巧地撞上了麻生秋也認為的「合適時機」,當場挑破了男人慣有的遐想。
麻生秋也一邊心底發笑,一邊花錢去請「保鏢」,沒有了卡西莫多當擋箭牌,自己要其他男人來鎮場子,而招聘的標準——長得醜、身體強壯就行!其實對於這具身體的武力值,麻生秋也比較放心,揍三五個人不在話下,法國壯漢在自己面前和小山羊差不多,但是維持「人設」,不能撩裙子去揍人啊。
「等卡西莫多回來,給他道個歉吧。」麻生秋也數著營業額,嘴角噙著笑意,在中性的打扮下猶如英姿勃發的妙齡少女,「正好給他準備一份生日禮物。」
《巴黎聖母院》沒有寫明過卡西莫多的具體生日和年齡,他特地有問過寡言少語的卡西莫多,對方恍惚了片刻,才悶聲地說自己今年二十歲,生日在二月二十六日,倒是讓他憐惜起對方棄兒的身份。
不過……二月二十六日就在下周了。
「算是巧合嗎?」麻生秋也不會去專門看文豪們的生日,耐不住雨果大佬有寫過一萬八千封書信的驚人成就,出於拜讀雨果的情書緣故,他知道了對方的生日,「卡西莫多和維克多·雨果是同一天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