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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秋也把詩歌集送過來時說的話,夏目漱石沉著臉,將珍貴的手稿放回了信箱,通知那個傢伙找時間過來取走。作為「老師」,他想看弟子或者弟子戀人的作品不難,一句話的事,對方便雙手奉上蘭堂的詩歌集,請他這位文壇老前輩進行賞讀。
夏目漱石握緊手杖,站在原地,左手在右手的手背上摩挲。
他想了許多,總結出了一件事。
「果然身份有問題。」
蘭堂,真名不詳,來自法國,受傷失憶後不敢返回自己的祖國,同時麻生秋也把他養在身邊,精心照顧,把寵老婆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可是這樣一個擅長分析的男人,卻無視了對方的可疑之處,對不像是「詩人」的地方視若無睹,一心一意地讓法國人愛上自己。
這問題……可大了呢。
臭小子,你究竟救了一個什麼人回來了?
夏目漱石突然眯起了眼,只要逆向推導麻生秋也的能力和性格,便可以提取出一個疑問:港黑分析師,會對怎樣的人一見鍾情?
——那必然是某一方面美麗、強大到讓人欽慕的存在。
一如「千里眼」對他的妻子。
愛到心服口服。
艹!
這傢伙嫖的是法國的頂級異能力者???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頂有顏色的帽子
「夏目先生這麼快就看完了。」
周六在家度過的麻生秋也給蘿蔔雕花,自言自語道。
蘭堂還不知道家裡少了東西,走出健身房,對出門一趟後買了許多食材回來的男人說道:「秋也,今天是吃中餐嗎?」
麻生秋也舉起蘿蔔,「我在做準備工作。」
蘭堂的身後,是一條快要癱軟在地上的亂步貓貓,對方好似從水裡撈出來,毛皮全部濕漉漉的,手軟腳軟,拽著蘭堂的手臂才沒有摔倒。
對於這樣的畫面,麻生秋也喜聞樂見:「亂步,福澤先生給你制定了合理的訓練計劃表,我和蘭堂會負責監督你的訓練。」
不再是原著里全職保父的福澤諭吉,對江戶川亂步狠得下心。一周七天,江戶川亂步有兩天是窩在家裡,其餘五天的時間內,白天跟著福澤諭吉到處去工作和破案,晚上就回到家裡打遊戲、吃粗點心,一不留神,對方的腰圍都粗了一圈,臉上有嬰兒肥的跡象。
江戶川亂步發出哀鳴,「我真的不行了……」
蘭堂用毛巾擦拭脖頸的汗水,淡然地說道:「能喊得出來,說明有力氣,明天繼續跟著我訓練,不許賴床和偷懶。」
江戶川亂步眼前發黑,手指鬆開,人就要栽倒在了地上。
蘭堂眼疾手快地抓住亂步。
「秋也,他好像缺糖分了……奇怪,每天吃那麼多甜食還缺糖?」
「可能是吸糖大戶吧。」
麻生秋也跟他開了個玩笑,起來想去接過亂步,蘭堂不讓,說亂步全身是汗水,會弄髒秋也的衣服。承擔起了監護人責任的蘭堂親自把人送去了椅子上休息,拍了拍少年慘白的臉,給他灌下葡萄糖水。
江戶川亂步恢復了一些神智,抱住了蘭堂的腰求饒。
「你看我快要暈過去了!」
「嗯。」
「蘭堂先生……訓練減半……再減半……好不好?」
「不好。」
蘭堂殘忍無情地回答他。
貓貓爆哭.jpg
身心受傷的江戶川亂步自閉了,拒絕被任何人哄,洗完澡,他在中午看見滿桌子豐盛的中餐的時候也開心不起來,縮在椅子上一副淒悽慘慘的樣子。準時過來吃午餐的中原中也從別墅外面走進來,雙手插兜,衣著稱不上光鮮亮麗,但是低調有個性,符合當下的時尚潮流。
「他怎麼了?」中原中也納悶。
麻生秋也原本是幸災樂禍的,見狀有一點心疼,「亂步今天開始鍛鍊身體,有一些不適應,蘭堂,你要不要放鬆標準?」
蘭堂把勺子放進湯碗裡面,心如鐵石,「別被他騙了,你想一想亂步君已經十五歲,卻打不過十一歲的中也君。」
麻生秋也乾笑:「這不是……很正常嗎?」
別說是四歲的差距,二十六歲的亂步也打不過幼崽時期的中也啊。
「哪裡正常了!」蘭堂吃了一驚,去看亂步和坐上位置的中也兩人,「亂步君,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當中也君的哥哥嗎?麻煩你拿出一點兄長的氣勢,碰到了危險,總不能躲在中也君身後吧。」
這話扎心了。
江戶川亂步哼哼唧唧地開始吃飯。
中原中也明白事情的經過,內心一樂,嘴角咧開,「是啊,你加油。」
他現在的容貌沒有進行過分的偽裝了。
經過他、江戶川亂步、麻生秋也三個人的試探,一步步地解除了化妝術的痕跡,通過蘭堂的反應,確定中原中也的容貌暫時不會觸雷。
中原中也年齡小,五官沒完全長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時刻戴著美瞳,掩蓋了瞳孔的顏色,再加上微調了眉毛和髮型,即使是完全恢復記憶的阿蒂爾·蘭波也未必會認為十一歲的中原中也和成年的保羅·魏爾倫有關係。
那一兩分熟悉感,在經常的接觸下會被蘭堂的主觀意識忽略。
投緣?
也許就是最好的理由。
這件事算是三個人的通力協作了,好在,他們幫中也幸運的度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