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頁
法國人絲毫不會提浪費錢的行為。
麻生秋也上輩子的一些摳門習慣,被自己的戀人帶著逐漸拋開了。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啊!
呸,說錯了,是捨不得鞋子套不著狼。
「秋也,我下次要去參加你們的聚會嗎?」蘭堂故意逗他,誰讓秋也在外面總是說自己有老婆,「我的出現會不會嚇到他們?」
麻生秋也誠實地說道:「看見你,估計也不會信。」
他過去埋下的伏筆太深了。
同僚們誤以為是女性,根本不知道是男性。
蘭堂疑惑:「為什麼不信?」難道他們不像是一對戀人嗎?
麻生秋也忽然神來一筆,勾住蘭堂的肩膀。
「哥們!」
「……」
「親友~。」
「……我懂了,你不用表演下去。」
「親愛的!」
「哼,你口中的親愛的一點也不像是你老婆,當不了女人!」
「什麼?!你想打扮成女人?」
「秋也在做夢呢。」
蘭堂掐住麻生秋也的臉頰,在沙發上打滾,江戶川亂步目不斜視地上樓,當作沒有看見樓下黏黏糊糊的戀人。
大人總是滿口甜言蜜語,不怕膩死其他人。
亂步大人不吃狗糧!
第96章 第九十六頂有顏色的帽子
「麻生君,首領大人在派你找醫生嗎?」
「是的。」
「想必麻生君沒有精力去外面尋找,為了首領大人的健康,不知道麻生君能否用我這邊的人?我認識幾個不錯的醫生。」
西田幹部踏入了麻生秋也的辦公室,站在了面前,拋出了一道建議。
正巧,尾崎紅葉不在場。
「抱歉。」
麻生秋也合上翻看的文件目錄,站起身,慢條斯理地回答:「我忠於首領大人,自然會依照他的命令行事。」
這一剎那,西田幹部與麻生秋也的友好默契蕩然無存了。
一個不聽命於幹部的屬下。
要來何用?
西田幹部不是第一天感覺到煩躁,麻生秋也是首領強塞過來的人,名義上是歸自己管轄,可是對方的大小事務全部是向首領稟報的。
首領病重之後,真真假假,迷霧般的消息一堆,搞得港口黑手黨上層動盪不安,西田幹部想要得到首領的第一手情報,便盯上了麻生秋也。雖說麻生秋也不再是臨時秘書的職位,但是深得首領的器重,要是能讓麻生秋也幫他把醫生換成自己人,到時候豈不是掌握了首領的安危?
「麻生君,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了。」
麻生秋也如同沒有情緒的機器,目光中是「分析師」的冷漠理智。
「難道說……西田幹部想要窺探首領的生活起居?」
「沒、沒有。」
西田幹部訕笑,眼中的冷意滲透出來。
「在首領身邊待久了,你成長得很快啊。」西田幹部假惺惺地說了句誇獎,隨手抽出一支對方的鋼筆,往文件上輕易地劃開一道口子。
「你看,紙張多脆弱,要好好保護,或者是求人保護起來。」
西田幹部是一個年近三十歲的人,看上去很年輕,虛偽地笑起來,可以令港口黑手黨的任何一個中下層成員毛骨悚然。
他耍了個筆花,執起鋼筆在麻生秋也的臉上寫字。
對方不動。
那張在港口黑手黨算是外交扛把子的臉上,多出黑色的字跡。
——【自求多福】。
能夠這麼對待一位港黑首領身邊的紅人,並且令對方不敢動彈,西田幹部產生了一種凌虐的欲望,那是權利和力量帶來的強勢。
麻生秋也的睫毛顫動一下,壓制住打飛筆的念頭,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在,自己的安危不受保障,進一步得罪西田幹部,吃虧的是自己。像這樣受制於人的屈辱,他在黑手黨不是第一次體會到了。
弱小,便是罪。
妄想不屬於自己的位置,也是一種罪。
通過日文字的比劃感受到是什麼字,麻生秋也對西田幹部冷淡道。
「多謝您的祝福。」
西田幹部感到少許驚訝。
能忍啊。
還以為坐在辦公室里的人性格敏感,被對著臉畫幾筆就會翻臉呢。
麻生秋也在西田幹部玩弄般地拍臉之下,原本不會有的火氣,一點點躥了出來。換作三年前,他絕對不會當面頂撞上位者,得到蘭堂、中也、亂步帶來的底氣,時時刻刻影響著麻生秋也。
他不再是那個需要在地底仰望世界的螻蟻了。
他能站得直腰。
黑髮青年抓住了對方施加惡意的手,驀然一字一頓地笑道。
「這句話,也同樣送給您。」
只要你不敢直接殺我,下次,便是我找你算帳的時候。
說出這番話的代價,便是緊關的辦公室里發出幾聲悶響,港黑文職人員的分析師被自己武鬥派的上司收拾了一頓。
美其名曰:鍛鍊屬下的身手。
一個幹部不想給你面子,收拾自己的屬下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西田幹部和他撕破面子,乾脆有仇當場報,出完氣,冷笑一聲,整理好自己的西裝,不去看摔倒在辦公桌和書架之間的麻生秋也,「你只有腦子和嘴比較重要,四肢什麼的,脫臼也沒有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