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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時刻熱戀,與你擁吻,到生命的最後一秒。」
「你迷暈我的心啦。」
「親愛的。」
所以說,法國人真是一個作弊的種族。
時間到了之後,麻生秋也為他洗去頭上的發膜,用毛巾包裹起長發。
他用法語回應道:「我何嘗不是如此。」
當年把阿蒂爾·蘭波當外掛來看待的十六歲少年,冷靜殘酷地分析了未來四年的種種機會,找到了一擊致命的感情切入點。他做足心理準備,狂熱地愛上一個虛幻的人,結合三次元蘭波的弱點去擊中那位超越者的內心。
他成功了,也失敗了。
他捨不得毀掉這段美好的平凡時光,不願利用蘭堂來換取生存資本。
愛是有共同性的,他把相關的港黑計劃延遲了,換取蘭堂的快樂,這樣的他與江戶川亂步的父母有何區別?人與人,愛情與親情,在抵達某種程度後不分彼此。
【我喜歡的你,是虛幻的。】
【我愛上的你——是真實的,我想保護你的笑容。】
同床共寢之際,麻生秋也會擁抱住偶爾會做噩夢,夢囈出法語的蘭堂。
麻生秋也從來沒有跟失憶的蘭堂說過。
你把我當作魏爾倫的時候,我看得清清楚楚,而後的相戀中,你再也沒有在清醒的狀態下做出過錯誤的誤判。
夢裡背叛你的是保羅·魏爾倫,焚燒你的是荒霸吐。
夢外,守護你的人是我。
……
《法國文豪成長記》:這個時代最叛逆的詩人先生,繆斯吻過你的手,令你才華橫溢,而我吻過你的臉,準備給你一件特殊的禮物。你嗤笑,問我是在代替神行使權能嗎?我要大言不慚地回答,沒錯,我會成為你詩歌里的靈魂、你筆下的繆斯,別急著否認,你遲早會為我寫詩,遲早,遲早,遲早……!
——讀者(麻生秋也)。
第30章 第三十頂有顏色的帽子
近期,暗市上有人以匿名懸賞抓捕「不明身份者」。
那些人,其實是異能力者。
掌控著這座城市的陰影面,宛如「黑夜」般的港口黑手黨嗅到不詳的氣味,篩選掉干擾的信息後,這份情報經過兩次轉交後,來到了麻生秋也的手中。
麻生秋也聯想到上次綁架自己的事件,一陣恍然,有人想了解港口黑手黨的異能力者。他沒有江戶川亂步一眼看穿真相的能力,卻不是什麼粗神經的傻子,土鱉們綁架自己得不到什麼真實的利益,文職成員最大的價值就是「情報」。
同時,策劃這起不入流的綁架事件的組織,並不想徹底得罪港口黑手黨,稍作試探,確定情報的嚴密程度後,讓他活了下來。用冰冷客觀的話語來說,他能安全被救出,是綁匪背後的組織與港黑組織之間的勢力博弈,對方隨手饒了他。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堅硬的木質桌面,打磨光滑的表面倒映出他不滿的目光。
誰會感到開心啊?
比任人操控的棋子還要羞辱的是——懶得殺你這種炮灰。
「這樣的僥倖不能有第二次,我沒有異能力,既是安全的,又是極度危險的,他們不會來特意針對我,最多是颱風來臨,我在邊緣被捲入進去。」
麻生秋也諷刺一笑,目光死死地釘在了匿名懸賞者的代號上。
【V。】
這個破組織在原著中似乎沒被滅掉,勢力紮根在日本,是一個藏在黑暗之下不敢露面、典型的異能力組織。他們懷抱著在麻生秋也看來和腦殘沒區別的大義和理想——消除腐蝕國家的寄生蟲,驅逐國內的異能力者。
不,也許是與日本政府內部的人勾結吧,自相矛盾的目標。
「驅逐」這個詞,可是非常微妙的。
殺死、囚禁、買賣、非法實驗、同流合污等等,只要該名異能力者不再出現在日常社會之中,身份消失,行動受到控制,不也能稱得上「驅逐」了嗎?
他放下情報,若有所思:「如果利用得好……拿V的名義去坑異能力者……」
比如說,他在港黑內部的仇人。
自從碰到過亂步,巨大信息差的優勢讓麻生秋也有點沉迷,要是沒有名為「蘭堂」的戀人藏在心中,鎮住了浮躁的念頭,他恐怕會做出什麼得不償失的事情。
麻生秋也扶額:「划不來,划不來,一,異能力者未必會死,也可以加入V;二,我利用V去發布懸賞,V也可以反過來抓冒名頂替的我。我最大的優勢是信息差,最大的劣勢是缺乏給布局收尾的掌控力,沒人教我,我也承擔不起失敗的後果。」
心操師這個職業,真心需要師傅領進門啊。
原著中,V組織的原則是不弄髒自己的手,利用外部人員做壞事,他們的人甚至抓過江戶川亂步,最後是被福澤諭吉聯手織田作之助救下來的。
這件事還牽扯到了夏目漱石。
「連金牌殺手織田作之助都不想招惹的大義人士,我還是算了吧,感覺會涼涼。」
「這麼久都等下來了。」
「不缺……未來的幾年時間……」
說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他這輩子僅幹過一件瘋狂的行動,不確定性極大,失敗概率極大,可是成功後——老婆孩子熱炕頭。
港黑內部漸漸有「分析師」頭銜的黑髮青年,捧起臉,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