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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說錯話的太宰治被趕出了病房,與謝野晶子緊隨其後,連忙關上了門,兩人正面撞上了在外面想要偷聽的森鷗外,相互寂靜一秒。
森鷗外若無其事道:「晶子,首領的身體情況如何?」
與謝野晶子狠狠瞪了一眼太宰治:「秋也先生被太宰君氣死了。」
太宰治抿著嘴,暗道:我哪裡知道他這麼脆弱。
一個昏迷剛醒的大男人居然紅了眼眶,被愛人捅了三十六刀還念念不忘,痴心不改,完全沒有強者應有的驕傲和理智,就像是……失去了阿蒂爾·蘭波,麻生秋也便失去了整個世界。
愛情有這麼重要嗎?
背後,他聽見病房裡似乎有著男人壓抑痛苦的喘息聲。
太宰治突然拿出手機,從森鷗外身側走到遠處去接聽電話:「莫西莫西?」一道冷徹得出乎意料的聲音出現,「蘭堂先生在哪裡?」
太宰治去看手機,是亂步沒錯,對方不是在興高采烈參加偵探大會嗎?
他睜著眼睛說瞎話:「蘭堂先生在秋也那邊,兩個人好像都沒有帶手機,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轉達嗎?」
他知道秋也不會讓亂步知道受傷的事。
總不能再惹秋也生氣了。
英國倫敦,江戶川亂步從太宰治的話里聽到答案,胸口呼吸起伏,生氣得要原地炸開,太宰竟然想要騙他!家裡出了事情就該早點說啊!
不過,江戶川亂步沒有拆穿對方,自顧自地說出安排。
第一句話——
「我和福澤社長已經在機場的登機口。」
第二句話——
「替我轉達秋也,都怪秋也不跟我打一聲招呼,生日禮物來不及準備了,我今天晚上就回去看他,蘭堂先生非常擔心他的安全,感情沒有任何問題,他暫時不方便聯繫我們,其他的事情交給秋也自己推測吧!記得讓秋也派司機接我,回頭見!」
江戶川亂步噼里啪啦地說完後,掛了電話,不給太宰治探究的機會,跟著等待他打電話的福澤諭吉一起邁向登機的通道口。
太宰治聽著耳邊的「嘟嘟」聲:「……」
一如既往的亂步式發言。
太宰治把語言分析一遍後,滿臉狐疑:「蘭堂先生聯繫了亂步?」
這怎麼可能,兩人都鬧掰了,人形異能力也被收回,根據正常家庭的感情生活而言,眼看著就要強制性離婚了啊?
再者。
蘭堂先生要臉面,不會讓亂步摻和他們的感情矛盾。
「蘭堂先生的意思是……」太宰治的眸光一暗,「秋也會遇到危險嗎?」
而後,太宰治主動撥打阿蒂爾·蘭波的手機號,果然手機沒有關機,處於無法撥通的狀態,對方很可能是不方便查看手機!
太宰治扭頭走向了病房,握住門把手,扭開後迅速關門。
麻生秋也拉上了被子,不讓人看到他的難堪。
太宰治說道:「蘭堂先生有別的事情,暫時不方便來見你。」
麻生秋也在被子下的身體一顫。
太宰治慢吞吞地複述道:「亂步讓我轉達,他今晚回家,需要司機接送,而且你的生日禮物沒有了,他單方面地肯定你和蘭堂先生的感情沒有問題,剩下的事情交給你自己進行推測。」
麻生秋也一下子詐屍,掀開被子,馬上閃了腰般地渾身痛得打抖。
「阿治,我要知道蘭堂的下落!」
「你自己去查,我只幫你把他留在了日本境內,訂滿了機票。」
「幹得漂亮——!」
麻生秋也的面色蒼白,聽到蘭堂沒能離開日本,咬牙切齒地說道。
亂步,你的推理不能有錯誤啊!
如果錯了。
你的零食會不翼而飛!你的零花錢會徹底斷絕!
港口黑手黨首領振作起來,私人電話的通訊也全部恢復正常,橫濱市的監控被調動起來,派遣組織成員前往各大機場蹲點守人。
維克多·雨果要來日本的消息隨後出現在麻生秋也的手機上。
麻生秋也吃驚:「雨果先生怎麼會過來?」
是為他慶祝生日嗎?
他不由多想,感到一絲窘迫,自己和蘭堂還沒有複合,千萬不能讓蘭堂誤會了他跟雨果先生之間純潔的友誼!
「阿治,我決定了,晚上由你接待雨果先生!」
「我???」
「對,雨果先生很喜歡你的!」
「……」
太宰治露出了鄙夷的目光,百分百是你惹下的桃花債!
不久後,麻生秋也的臉色變了,發現保羅·魏爾倫盜竊了家中衣帽櫃裡的物品,對方戴著黑帽子逛了一圈橫濱市,專門去了中也居住的地方!若是保羅·魏爾倫對中也不懷好意,橫濱市無人能對抗超越者!
「中也!你在哪裡?!」
父親擔心兒子的感情瞬間爆棚,在首領室急的冒汗。
命運朝著相似而不同的方向前行。
……
夜晚,法國、英國的飛機相繼抵達了羽田機場。
飛機延誤,被困在日本的保羅·魏爾倫心情煩躁,產生了一絲想要去找麻生秋也算帳的衝動。他被阿蒂爾·蘭波用溫柔的言語安撫住,討論起了文學與詩歌,搭檔兩人仿佛重新認識了對方。
「阿蒂爾,你為什麼失憶後會寫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