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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子,跟在我身邊……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你的力量。」
「我發誓不會再用過去的方法對待你。」
「你……不能原諒我嗎?」
與認知里會猶豫的晶子不一樣,少女的回答變得擁有了力量,仿佛是一個虛弱的人被注入了強烈的生存意志。
「我不原諒你!」
「森醫生,我不原諒你對人命的輕視!我不是你的棋子!」
「你還是過去的那樣,我卻不是了。」
與謝野晶子在江戶川亂步的攙扶下站起來,敵視地看著森鷗外,憤怒的情緒戰勝了恐懼的內心,「你不明白啊,你始終不明白——那些士兵們是懷抱著怎樣的心情上戰場,為何憎恨著我們!」
「我想把你拆分,把你的骨頭皮肉拔出來,讓你體會到——」
「何為痛苦和絕望!!!」
她的聲音就像是高昂作響的電鋸,被逼出了兇狠。
手機里有一道笑聲響起。
「很不錯呢,晶子小姐,你需要電鋸和砍刀嗎?我可以提供給你,十分鐘送達你們所在的地方。」
「……」
森鷗外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
與謝野晶子卡住,宣告和行動是兩碼事,她忐忑地去看同伴。
福澤諭吉側過身,當作沒聽見。
江戶川亂步捂住雙眼:「我沒看見,就可以當做不知道~。」
他們全部同意了。
這才是對森鷗外最刻骨銘心的教訓。
十分鐘後,如麻生秋也所說,有一名黑西裝成員低頭匆匆而來,送了兩箱子沉重的東西,然後對方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一箱子是電動電鋸,另一箱子是大砍刀、小砍刀、剔骨刀。
觸目心驚,確實最好的「道具」。
這份仇恨和恐懼——只能用戰場上士兵們的遭遇來解除。
與謝野晶子來到森鷗外的跟前,低下頭,劉海遮蓋住了她的眉眼。
「森醫生,十次。」
「十次『治療』……我就稍微原諒你一點。」
「那些人……他們……承受的是更多的次數,我不想折磨任何一個人,但是我知道繼續下去,你仍然不會產生與士兵的共鳴」
她放輕了聲音,「你會做到,不逃跑嗎?」
作為階下囚的森鷗外凝視著這個少女,真的不一樣了啊。
所謂的成長,是踩著血和淚嗎?
「可以。」
森鷗外放下了反抗,已經分析出了他們的性格,他們不敢要他的命,然而一定的報復肯定少不了。若要了結戰場的過去,未來能借用到晶子的力量,他和晶子之間要解決當初「不死軍團」帶來的矛盾。
森鷗外的嗓音低沉而渾厚,身處於男人黃金時段的年齡。
「讓我來體會士兵們的感覺吧。」
他用冰冷理智的目光,回應炙熱感情的晶子。
「如果你能做到——」
「來看看,我能否會因此去憐憫士兵?如果我能撐住,只能說明是他們太弱了!戰場上,弱小的士兵沒有生存的機會!」
與謝野晶子心頭震撼,從未想過還有這樣的解釋。
她毫不猶豫地先選擇了電鋸,雙手一起去提,打開了電動開關。
恐怖的滋啦聲出現!
「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理解,我仍然不接受!」
「來品嘗你所犯下的『罪孽』吧!」
……
如森鷗外所言,他說到做到,沒有用愛麗絲進行反抗。
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站在了門外,不同的是江戶川亂步蹲坐在台階上,捂住了耳朵,盯著地上的螞蟻發呆,而福澤諭吉為了與謝野晶子的安全,時不時地會從門口看向裡面的血腥場景。
森鷗外的慘叫聲能繞樑三日。
江戶川亂步嘟囔道:「我今天晚上肯定會做噩夢。」
手機沒有關上。
麻生秋也在隔了一會兒後,溫柔地說道:「我或者蘭堂陪你睡,你選擇誰?」江戶川亂步二話不說,選擇了——
「蘭堂先生!」
「???」
「蘭堂先生身上香香的,而且還會抱我,因為他怕冷!」
「……」
「秋也這一點就不行啦,亂步大人選擇蘭堂先生!」
「你倒是會挑人選……」
麻生秋也微微磨牙,自己不惜成本養的戀人,當然哪裡都好,連自家的亂步都知道晚上和誰睡在一起會香甜舒服。
差不多等與謝野晶子結束了「復仇」之後,一輛車到了,房子裡已經沒有了森鷗外悽慘的聲音,變成了低不可聞的喘息。
麻生秋也從車上走下來,與福澤和亂步打個招呼,去接自己的屬下。
他無視房子裡血液四濺的畫面,把自己的黑大衣披在衣服破碎的森鷗外身上,把人搭在肩膀一側,扶著手軟腳軟的屬下出去。
森鷗外渙散的雙眼本能地看向了與謝野晶子。
少女複雜地注視著他。
「我……說過……是他們……不夠堅強……」森鷗外一次性體會到士兵們一天也不可能體會到的治療量,不願意服輸。
麻生秋也沒有讓他去語言攻擊晶子,把對方的腦袋掰正。
「這只能證明你足夠堅強。」
「好了,走吧,別再說話,我帶你回港口黑手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