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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香甜睡著的美少年,就像是上帝厚愛的天使。
縱然。
這個天使醒來會是小惡魔。
麻生秋也給阿蒂爾·蘭波開了三天的房間後,沒有再管這個人在白天的行蹤,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比如多多賺錢,有空的時候就捧起《聖安東的誘惑》,觀看書籍映照出來的「內容」。
他對文野的居斯塔夫·福樓拜的了解日漸加深。
同時,他知道了另一個世界的情況,在他去世之後,法國的巴黎歌劇院和英國的皇家歌劇院相繼推出了影射自己的歌劇。
居斯塔夫·福樓拜竟然是一個歌劇愛好者!
通過對方的視角,麻生秋也看完了一場又一場五雷轟頂的歌劇。
至於對方的夜間生活,麻生秋也一般給予尊重,合上書籍,不去看居斯塔夫·福樓拜在晚上幹了什麼事。
他迫切地想要見到家裡的幾個孩子,哪怕是看一眼,也能讓他放下被愧疚折磨的壓力。除此之外,他無法昧著良心說自己放下塵世,人們是怎麼看待他的?法國政府是怎麼評判他與蘭堂的關係?自己死亡的前後,蘭波和魏爾倫之間發生了什麼?
這一些問題,麻生秋也無法從居斯塔夫·福樓拜那裡得到,似乎對方對這件事忌諱莫深,不願意跟任何人談論經過。
麻生秋也僅能知道「阿蒂爾·蘭波」去英國見了自己的「畫像」。
畫像是什麼?
一幅畫可以讓法國超越者跑去英國的地盤?
他猜測和英國人的異能力有關係,奧斯卡·王爾德的異能力有可能就是「畫像」,對應三次元的代表作《道林·格雷的畫像》。
當然,奧斯卡·王爾德的異能力也有可能是另外三篇代表作:《莎樂美》、《自深深處》、《快樂王子》。
《莎樂美》以改編聖經故事而聞名,《自深深處》以王爾德蹲監獄後滿腔苦澀的同性愛情聞名,《快樂王子》以王爾德寫的童話故事聞名,流傳度在《道林·格雷的畫像》之上。
「不能心急。」
麻生秋也如此安撫自己,寫的計劃書一次比一次多。
密密麻麻的時間表格,擺滿桌子的報紙,他逐一從正在發生的歷史事件上提取出可以正規賺錢的方式。
近期股市動盪不安,無數家公司倒閉,嚴禁炒股,與其承受高風險的博弈,他不如跟著歷史上註定賺錢的人一起投資,哪怕是在背後出謀劃策,擔當一個合夥顧問也很不錯。出於職業道德,他沒忘記提醒自己的那些客戶們沒有沾股票和鐵路方面的生意。
而且,他想要摘掉繃帶,以真容的方式在外界行走,他等不了未來的奧斯卡·王爾德成名那麼久了。
要麼有錢。
身家財產要達到十萬英鎊以上,才能稱得上有錢。
要麼有權。
身份不能低於下議院的議員,地位不能低於男爵爵位。
他不想走晉封貴族的道路,太麻煩了,稍有不慎就可能遭到社會輿論的攻擊,畢竟他沒有歐洲人的血統。掌握金錢就是最好的方式,人活著就是想要沐浴在陽光之下,當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啊!
學校放假,奧斯卡·王爾德在家裡過完聖誕,沒有跟任何人打一聲招呼,單槍匹馬地殺到了法國,在麻生秋也常看的報紙上登報尋人。
《費加羅報》、《新聞報》、《法國日報》相繼刊登了一則趣味橫生的尋人啟事的內容。
【我最愛的人啊,你奔波在永不停歇的旅途之中,令我心痛不已,但是我知道那是你的選擇,我無法阻止你。】
【我永遠無法忘記你那深邃的眸子,沾著雪花的淡色唇瓣,你是自純白之中而來,於黑夜中發光,夾雜著風雪的氣息。你正是被哈迪斯追逐的波瑟芬妮,得到諸神的指引,你逃離了冥王的座駕,死神也不忍心收割你的生命……我為你的美而高呼,假期到來,我已蠢蠢欲動,請讓忠誠的美神信徒找到你。】
【——在極樂淨土等你的奧斯卡。】
麻生秋也:「……」
你真是高贊了啊。
他跟波瑟芬妮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極樂淨土?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和冥王聊一聊天?
麻生秋也放下工作,調頭就在香榭麗舍大街最好的咖啡館裡找到了奧斯卡·王爾德,對方穿著容易顯胖的粉色西裝,內里是貼服的馬甲,映襯著身材的矯健,桌子上的花瓶里插著一支向日葵。
奧斯卡·王爾德為他的神速吃驚,連忙揮手:「我在這裡!」
麻生秋也收穫了一支向日葵。
——敗家子。
這個季節哪裡來的向日葵,還不是人工栽培出來的奢侈品。
奧斯卡·王爾德為落座的人點了一杯苦艾酒,滿心好奇對方是怎麼立刻找到這裡,麻生秋也嘆道:「香榭麗舍大街的名字取自於希臘神話,有神話中仙境的說法,也被稱之為極樂淨土。」
香榭麗舍大街,亦為愛麗舍田園大街,冥界有一座愛麗舍樂園,只有無罪的人死後可以在那裡無憂無慮地生活。
「聽說這裡的苦艾酒很有名,你來品嘗過嗎?」奧斯卡·王爾德為與他的心有靈犀而笑,笑不露齒,完美地遮擋了自己那一口不怎麼好的牙齒。麻生秋也端起苦艾酒,確實第一次品嘗,苦澀的酒水混合著草藥的香氣構築出古怪的口感:「你怎麼跑到巴黎來了?我不說處理完了事情,我就會回去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