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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真好用。】
【幸好我聽得懂他在說什麼。】
他沒有去見過自己面紗下的臉,但是信心十足,眸光明亮,掐著嗓子說道:「我來自東方,先生,請問您能請我吃一頓飯嗎?」
「作為報酬,我會向您和其他人講述我的所見所聞。」
麵包店裡,一下子迎來了各種聽故事、看美女的客人,而敢於進麵包店的大多數不會是窮人,窮人吃不起這種柔軟而不傷牙的麵包。貪婪著東方舞女的男人們在人群的威力下卻步,裝起了紳士,不著痕跡地攀比自己的見聞。
麻生秋也說的故事很簡單,不會超出這個時代人的思維範疇,他就是把《馬可·波羅遊記》里的內容用口述的方法進行二次編造。
因為講故事的水平不錯,他得到了其他人的側耳傾聽。
這個世界處於走出「黑暗」的黎明之前,社會是混亂的,但是人們普遍還沒有二十一世紀的人那麼狡猾多疑——除了目前在位、晚年犯了被害恐懼症的國王路易十一。
通過講述,麻生秋也一心二用,回憶起《巴黎聖母院》的核心內容:吉普賽舞女的美色和善良引發了一系列劇情,副主教的垂涎,敲鐘人的幡然醒悟,英雄救美的騎士的不靠譜,詩人的膽怯和放棄,再往下挖掘,便是十五世紀的宗教、王國、平民之間的勾心鬥角和階級矛盾。
作家維克多·雨果以浪漫主義的寫法讓人明白一位位顏狗的下場。
看臉是不對的,這個世界要看心靈美!
一個小時後。
天色黯淡下來,巴黎的危險程度直線上升。
麻生秋也在麵包店裡等到了外面巡邏路過的皇家衛隊,成功搭上了「橋樑」,與那些表面上最少是「正直」、「勇敢」、「守護平民和王國」的騎士見了面,以自己對法國巴黎的陌生和不安為藉口,請求皇家衛隊護送自己返回居住地。
無論如何,這一夜最少安全了,有多數人見證了皇家衛隊的行為。
而對自己表達出愛慕之情的皇家衛隊的隊長弗比斯·沙多倍爾,麻生秋也眼皮不眨一下,對原著中奪得愛斯梅拉達芳心的渣男鄙夷至極。
【家裡有未婚妻,還想著找小三!】
【像是我就不會……】
【我?】
麻生秋也的思緒卡頓,又遺忘了剛才的想法,返回愛斯梅拉達的住所。他的住所還算安全,一回到家,他牢牢地鎖上門,直奔房間裡檢查自己的身體情況。
幾分鐘後,房間裡傳出了麻生秋也用中文說出的狂喜聲。
「我是男的,只是身體發育得晚而已!」
外面。
在夜幕降臨下的陰影里,副主教暗恨,眼睜睜地看著愛斯梅拉達牽著小羊被皇家衛隊護送回家,自己和卡西莫多二人無法去和皇家衛隊搶人。
他用手勢對耳聾又武力不錯的卡西莫多比劃道。
【明天,去把她搶回巴黎聖母院。】
卡西莫多發呆。
副主教見他心不在焉,沒看清楚自己的手勢,知道他也在看愛斯梅拉達離開的身影,那名來自東方的舞女就是法國巴黎最明亮的一道風景線。
是異國的珍寶。
再不下手,貴族們可不會放棄!
克洛德·弗羅洛沒忍住,惱怒地說道:「卡西莫多!」
卡西莫多終於發現了養父暴怒的面孔,驚惶地跪下,懇求對方的原諒。
兩個站在惡勢力立場的人再次不斷比劃地交流起來。
不遠處,金髮的法國人在注視著他們,見到想像中的鬧劇沒有發生,他暫停了冥冥之中催促他去幫助舞女的意圖,苦惱地思索起來。
「我今天晚上去哪裡吃住?」
比埃爾·甘果瓦,一個詩人,目前貧困潦倒,渴望「麵包」。
仿佛自帶混吃混喝的靈感一樣,法國男人笑了起來,風度翩翩,容顏如月光下深邃迷人的美酒,有著十五世紀的人沒有的魅力。
他淡漠地說道:「這種事情,隨便找找就能找到吧。」
然後。
他發現自己無往不勝的魅力碰壁了。
法國巴黎的富婆不吃他這套,讓僕人趕走他,指著狼狽的男人辱罵道:「一個窮詩人,寫不出讚美我的詩歌也敢混飯?」
失去記憶的波德萊爾:「……」
什麼?!
這年頭不是臉就可以了嗎?那名東方舞女也是這樣的,憑什麼我不行啊!
真·波德萊爾·假·甘果瓦感受到世界對他的惡意。
——不會作詩還能叫詩人嗎?
第262章 第二百六十二頂重點色的帽子
卡西莫多蹲守了一天,從貌美蒙面的東方舞女裹上披肩出門,到見證對方走入人群,與街上的所有商販和路人交談。無論是乘坐兩輪馬車的貴族,還是地位卑賤的乞丐,東方舞女能與任何人聊上起碼一句話。
「你好。」
「在這裡生活得怎麼樣?」
「吃飯是幾餐?有無肉食和蔬菜搭配?喝得是熟水還是生水?」
「你們國家的人民多久沐浴一次?」
「今天的天氣真好,你們的業餘活動是什麼?」
「這裡唱歌跳舞最好的人在哪裡?嗯……不是在國王的宮廷,而是在巴黎聖母院的唱詩班嗎?很高興知道你們國家如此推崇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