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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法國詩人波德萊爾是怎樣的人?
一個和巴爾扎克同樣亂用錢,但比巴爾扎克欠錢更狠的人!明明繼承了巨額的遺產,卻不斷重複著花錢、欠錢、逃債的惡性循環,最後染上了梅毒的浪蕩子!
麻生秋也不禁拿歷史上的波德萊爾,與眼前的人進行對比。
這傢伙……離波德萊爾僅差一個梅毒了。
他的眼神充滿了狐疑。
比埃爾·甘果瓦被他的眼神看得怪怪的,隨手下棋,「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人是有潛意識的吧。」麻生秋也開始探究比埃爾·甘果瓦身上的巧合。
「嗯?」沒有現代記憶,但是聽懂意思的比埃爾·甘果瓦。
麻生秋也突然站起身,「我去拿一盤水果,潤一潤嗓子。」
他一路走向後面的房間,沒有進入廚房,從後門悄然離開,辦了一件事。
過了片刻,麻生秋也把店鋪留給了身份不明的卡西莫多,在卡西莫多孤零零的可憐目光下,拉著比埃爾·甘果瓦出門逛街了。
理由是待在店鋪里沒有意義,他們出去看一看巴黎,找其他線索吧。
直到——
有男人在街上喊道:「波德萊爾!你又想欠錢不還嗎?接住!」
許久沒有欠錢不還、全靠麻生秋也救濟的比埃爾·甘果瓦反射性回過頭,手抓向了半空中丟來的一團紙條——是一張欠條。
隨後,比埃爾·甘果瓦的瞳孔地震,我為什麼會去手賤的接欠條?
這是什麼情況???
麻生秋也面無表情:「老賴的本能?」
這一招,是他學習警方抓弗蘭克·阿巴內爾的方法,對付有各種各樣假名的人,臨時突然喊犯罪者的名字就能激發對方的反應。
比埃爾·甘果瓦:「……」
比埃爾·甘果瓦臉色大變,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不是波德萊爾!我沒欠過錢!」
討債人根據麻生秋也安排的劇本,跑過來不客氣地指著鼻子罵道。
「你不就是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嗎?」
「……啊……」
「聽說你染上了梅毒!」
「什麼?!」
比埃爾·甘果瓦繃不住優雅的面容,花容失色。
……
《憂鬱》:我若干年也沒有這麼多回憶,一件大家具,負債表塞滿抽屜,還有詩篇、情書、訴狀、浪漫歌曲,粗長的鬈髮纏繞著各種收據……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
第274章 第二百七十四頂重點色的帽子
麻生秋也扶額。
一下子就暴露了,你知不知道啊!
「梅毒」的來源被人認為是一四九二年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帶來的,當時有船員粗暴地對待美洲當地的人,染上了疾病。這種性病早期在歐洲流行起來,被各國互相推脫,然而今年是一四八三年!離「梅毒」的出現還早著呢!
「波德萊爾先生,您還要否認嗎?」
麻生秋也把某位金髮詩人的變臉全過程看得清清楚楚。
「……」抓住討債人衣領的比埃爾·甘果瓦悻悻地鬆開手,雙眼蒙上絕望,「我不相信我感染了梅毒,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麻生秋也淡定地說道:「放心吧,有藥,能治。」
比埃爾·甘果瓦冷靜下來,發現虛驚一場,才發現自己對梅毒這個詞感到害怕。
第一時間,他腦海里就浮現了梅毒患者的瘡疤和膿包。
他打了個寒顫。
麻生秋也補充道:「實在不行,你就按照中世紀的治法,用水銀蒸煮自己,或者拿水銀擦下面,你和梅毒之間總能死掉一個。」
比埃爾·甘果瓦感覺下半身在幻痛。
「我們聊一聊吧。」占據上風的麻生秋也一副氣定神閒的姿態,上前付了錢,眼神示意討債人離開,沒有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急切和崩潰心情。
比埃爾·甘果瓦眼神飄忽地被麻生秋也拉走了,令街道上的路人們的詫異。
麻生秋也已經不在乎巴黎人的目光了。
假的。
全是假的!
他的努力是一場空,他的偽裝和忍耐都是沒意義的東西!
這裡是詭異的現實版《巴黎聖母院》的世界!
一番談話後,麻生秋也和比埃爾·甘果瓦兩個人總算開誠布公了一次,麻生秋也才知道這個傢伙早就發現了法國國界的問題,根本沒打算告訴任何人,若不是自己是一個待不住的人,一輩子都要被對方給糊弄過去!
「沒有那麼誇張。」比埃爾·甘果瓦收到對方的冷眼,輕描淡寫道,「你要是在法國找到了生活的意義,我也不好阻礙你啊。」
麻生秋也咬牙:「我對在法國扮演女性沒有興趣!」
比埃爾·甘果瓦精神一振:「不是自願的?」
麻生秋也回答:「我一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跳舞,你說我能怎麼辦?」
比埃爾·甘果瓦吐出字眼:「收錢。」
麻生秋也:「……」那次一心一意為了逃跑,沒收錢!
「如果說你是扮演舞女,我扮演的就是一名落魄的法國詩人了。」比埃爾·甘果瓦說道,「而且我發現我的印象和現實出現距離,我認為我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但是在這裡,我毫無異性緣,會欣賞我的只有男人。」
麻生秋也「啊」了一聲,比埃爾·甘果瓦無奈道:「因為沒有一個女性例外,聽見你說我好看,我馬上就知道你是『特殊』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