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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測試合格了嗎?」波德萊爾問對方。
「合格。」阿蒂爾·蘭波的心態穩定,一心一意就是回國救人,找回身份。
「你暫時用『Lain』的假身份在法國活動,不允許見任何熟人。」波德萊爾從抽屜里取出了新拿來的物品,快刀斬亂麻地說道,「還有,戴上這個,你不用擔心異能機構檢測到你的存在,只有在施展異能力的時候會被收集到異能力波動。」
阿蒂爾·蘭波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國家科技還沒有進步到逆天的程度。
「咔嚓」兩聲,阿蒂爾·蘭波的手上多出了兩個冷灰色的金屬手環,要是中間加一條鎖鏈,百分百就是禁錮雙手的手銬了。
阿蒂爾·蘭波的目光淡定,注視著手環說道:「是什麼類型的異能金屬?」
手環沒有鑰匙,令阿蒂爾·蘭波有一點奇怪。
波德萊爾說道:「你的『彩畫集』是通過雙手施展的,我並非完全禁止你使用異能力自保,而是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你不可以在法國使用『彩畫集』。一旦你使用異能力,這對手環會碎裂,我對你的信任值會適當的下降。」
「為了國家的安全。」
「阿蒂爾,你明白的,離開法國八年,想回來沒有這麼容易。」
「你的『彩畫集』對異能力者的威脅太大了。」
阿蒂爾·蘭波若是背叛了法國,完全可以讀取法國的異能力者,進行竊取情報,波德萊爾在預防危險上不會全靠師徒感情做事。
阿蒂爾·蘭波沉穩地說道:「我能接受。」
他沒有做虧心事,不怕被法國政府調查,老師是站在他這邊的人。
只要能回法國。
再多的臨時限制都沒有關係。
波德萊爾自然不會讓蘭波成為囚徒,限制住他使用異能力後,溫情地說道:「接下來你就以『lain(阿蘭)』的身份在法國活動,忍耐一些,不要暴露身份,我不會派人天天監視你們,你自覺提交行動路線,陪你的伴侶去看看如今的巴黎。」
阿蒂爾·蘭波不可避免地笑了起來,「好。」
說完,阿蒂爾·蘭波在熟稔中不免生疏地說道:「謝謝您,老師。」
波德萊爾目送蘭波的行禮和離開。
過了片刻,波德萊爾的手指翻轉,指尖捏住了一支奇異的「惡之花」。他稍稍感應著從阿蒂爾·蘭波身上凝聚出來的「惡之花」,隨後散開,確定了學生沒有讓自己失望,對法國也沒有產生半點惡意。
人心是複雜的,波德萊爾之前擔心學生怨恨法國八年沒有去找他。
「阿蒂爾沒有被異能力操控,沒有被扭曲心性,姑且是安全的。」
「問題是那個麻生秋也……」
「他對阿蒂爾的影響太深了,阿蒂爾這樣的人都會無法割捨一個日本男人,還處處對他說好話,顯然是比維克多的心理情況要嚴重許多。」
一個是相處八年,一個是相處一年。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對麻生秋也招惹超越者的能力有幾分忌憚,有意的還好說,無意的那才叫可怕,說明對方情商極高,非常懂得解讀別人的心靈。
這麼一來,麻生秋也是華國間諜的可能性無限降低。
華國排外,注重實業,麻生秋也有改造一座城市的能力,放在華國去當市長、省長都足夠了,何必千里迢迢跑去日本當間諜。
維克多·雨果是在午餐的時間見到友人的。
繁忙了幾天,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去見適應生活的維克多·雨果。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通知你。」波德萊爾笑眯眯地坐在餐桌旁,占據一個吃飯的位置,維克多·雨果親手下廚的機會不多,嘗嘗味道也不錯。
維克多·雨果最近過的日子還不錯,沒有人打擾,享受了一份難得的清閒。
下一秒,維克多·雨果的心臟一緊。
波德萊爾說道:「我見到了麻生秋也和他的戀人。」
維克多·雨果裝作不在意,擺好餐具,再拿起一瓶果醬打開,倒在了鵝肝和麵包的旁邊,發酸地說道:「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雙手交叉,抵在下顎,愉快地看著他的裝模作樣。
雨果回歸,蘭波出現,一系列的好消息讓他的心情大好。
「沒想到他的戀人是我們知道的人。」
「……是誰?」
「阿蒂爾·蘭波。」
「他不是在日本去世了嗎?」
維克多·雨果愣神,記起波德萊爾說過阿蒂爾已死,以為自己記錯了人。
波德萊爾笑道:「他被麻生秋也救了。」
波德萊爾的話題一轉,「維克多,你認為麻生秋也是異能力者嗎?」
維克多·雨果沒有隱瞞:「應該是吧。」
在他與莎士比亞的異能碰撞創造出來的異能世界,麻生秋也的記憶比其他人要多出一些,與對方說過的看見過平行時空有關。
波德萊爾的睫毛微顫,驚訝地說道:「可是阿蒂爾認為他不是。」
維克多·雨果順口:「也許不是。」
波德萊爾對他的回答不滿意,耍人是嗎?「如果他不是異能力者,他是怎麼在十五世紀裡保留住現代人的記憶?」
維克多·雨果在用餐中說道:「人的際遇各不相同,有的巧合是真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