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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魏爾倫:「……」
半個小時後,王秋在酒店開了一個套房,放下行李,金髮蘭波搞定了鬧彆扭的保羅·魏爾倫,四個不方便一起見面的人錯開,留下兩人談話。
酒店頂樓的酒吧里,蘭堂坐在那裡等王秋回來,金髮蘭波瀟灑地單手提著披薩,走了進來。
蘭堂一見披薩,想到了王秋之前說的話。
披薩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蘭堂對金髮蘭波渾身不自在,「怎麼是你?」
金髮蘭波仗著王秋不在,調戲道:「我來找你吃披薩,順便防止你出去,我弟弟很不想看到你。」
「是他來了?!」
蘭堂的瞳孔一縮,拔腿就想去找王秋。
王秋跟他說今天要見一個人,所以單獨留下他,鬼知道對方要見的人是保羅·魏爾倫啊!
保羅·魏爾倫見王秋,簡直是蘭堂想像中的噩夢!
金髮蘭波用半個身體攔住了他。
「怕什麼,拿出點氣魄。」金髮蘭波伸手拽住了蘭堂的一縷黑髮,扯了扯,蘭堂頭皮作痛,威脅地說道:「你不讓開我就把你從樓上丟下去。」
金髮蘭波說道:「好啦,要是王秋爸爸出事,我給他陪葬行不行?沒出事,你就老實地待在這裡。」
蘭堂惱怒:「我怎麼賭得起?」
金髮蘭波歪頭:「你是不是小瞧了王秋爸爸?」
蘭堂:【我就沒瞧得起過他的戰鬥力。】
蘭堂:【他體術都退步了!】
六年前,麻生秋也PK保羅·魏爾倫的結果,驗證了一句經典名言:試試就逝世。
這種話不能說出來,蘭堂用冰冷的目光看對方。
金髮蘭波打開披薩盒子,又點了一杯低酒精的雞尾酒,說道:「放心,我不會拉偏架,弟弟要是對王秋動手,我就幫你們一起揍他。」他丟給蘭堂一個無線藍牙耳機,「我準備好了監聽的工具。」
蘭堂迅速戴上耳機,側耳傾聽,眉頭緊鎖,在聽見保羅·魏爾倫那句打招呼的法語,本能地一顫。
「Salut.(你好。)」
保羅來了!
蘭堂的心理陰影面積陡然增大了一倍。
金髮蘭波不在意,吃起披薩,自己看住了人就好,別放蘭堂去刺激保羅·魏爾倫,省得兩人現場打架。
酒店頂樓的最上方。
天台,又見天台,王秋為自己選擇了這裡見面。
王秋總是喜歡直面內心的恐懼。
那些顫慄、悲傷、憤恨都化作了成長的養料,也成為了一段不平凡人生里的點綴。
一縷金髮晃過了眼角。
比陽光要刺眼,比黃金的色澤要淡上許多。
久違的……情敵。
王秋迅速轉過身,看到了沒有穿高級白西裝、只穿了襯衣和西褲的保羅·魏爾倫。
優雅的法國人有著比王秋更高的個頭,沒有戴圓氈帽,他的黑帽子如今在中原中也的頭上,作為隔絕指令的最佳防禦裝備,被中原中也貼身使用。
王秋眼神死了一秒。
身高,這個沒有辦法,自己和金髮蘭波也盡力了。
即使優化了基因,王秋的身高也無法追上蘭堂和保羅·魏爾倫,二十九歲定格在了183cm。
保羅·魏爾倫的白西裝,在與金髮蘭波的旅途中毀掉了數件,尤其是金髮蘭波喜歡吃披薩和快餐,油膩膩的,經常不小心在他的白西裝上留下印子。
跟著風裡來雨里去的哥哥待久了,保羅·魏爾倫也受到負面干擾,久而久之,生活的精緻程度嚴重下降。
再怎麼說,這也比在德國基地里活的好。
所以保羅·魏爾倫認命了。
王秋保持著微妙的心態,以陌生人的方式重新審視殺死過自己一次的保羅·魏爾倫。
聽說魏爾倫下場也很慘。
聽說魏爾倫被德國關起來了。
聽說魏爾倫的心臟被蘭堂捅破過一次。
聽說……
我們三個人都很不幸。
與真正的陌生人區別的是他不願主動開口,王秋的自尊心在保羅·魏爾倫面前強硬又敏感。
保羅·魏爾倫見到他,視線在眉眼上掃了幾眼。
百聞不如一見,符合外界的猜測。
保羅·魏爾倫看王秋要比看麻生秋也順眼一些,王秋的態度勝過了見到他就尖牙利嘴的麻生秋也。
沒人會喜歡見面就扎人軟肋的人。
保羅·魏爾倫開場白:「你好。」
王秋隔了一會兒,像是厭倦了起來,放棄常規的交流:「嗯,打招呼就免了,直說吧。」
保羅·魏爾倫以為稍好一些的本體,其實就是麻生秋也復活後的本人,時光會讓人學會冷靜和遺忘,王秋實在是不想搭理這個殺人兇手了。
王秋無意識地摸了摸脖子,指腹下恍若是血肉翻開、被縫合起來的猙獰傷口。
保羅·魏爾倫驚訝,瞥過他的頸側皮膚。
「你會幻痛?」
「……」
「我和哥哥之間倒是沒有這種聯繫。」
「……」
「看來『牧神』在克隆麻生秋也的時候,多增加了一些你們的聯繫,畢竟麻生秋也沒有異能力,缺乏自保的手段,『牧神』那個瘋子應該有想過拿麻生秋也取代你,接管那些人脈的想法……」
「……」
這話題偏到了哪個遙遠的時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