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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克隆多少次,克隆出來的也不可能是百分百的那個人。

    保羅·魏爾倫是人類異能力者的克隆體,人格也不是純正的人類意識,而是被阿蒂爾·蘭波賦予「生命」的人形異能力人格。當他在黑髮的異能諜報員的影響下獲得自由的一霎那,他記得自己感受到無意識的輕鬆和愉快,身體一沒控制住,就反手殺了處處制約住自己的創造者。

    事後,他發誓有那麼一點點後悔。

    不過當時還沒有改名的阿蒂爾·蘭波安慰他,說以「牧神」的性格也不可能把秘密告訴他,他們只能儘量去收集對方生前留下的資料。

    在橫濱國立中學停留,冒充校醫的保羅·魏爾倫的注意力集中在中原中也身上,不著急去調查中原中也的周邊關係。

    他沒有與中原中也正式碰面,或許在中原中也趕去教室的路上、或者是叼著麵包匆匆解決午餐的路上擦肩而過,絲毫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由此可見,他判斷出自己的「弟弟」是個沒接受過專業訓練、粗心大意的傢伙。

    保羅·魏爾倫在法國有多糟心,在日本就變得有多喜悅。

    他的「弟弟」過得很好。

    即使是身為「哥哥」的自己,在來到日本之前,想也不敢往這麼好的方向設想,生怕自己看到的是一個被人利用、渾身是刺的第二個「自己」。

    超出預期!

    他想像的最好的生活面貌就是這樣了。

    一個成績優異,運動全能,頗有藝術天賦的中原中也,滿足了保羅·魏爾倫對於普通人生活的嚮往之情。

    瞧,他的「弟弟」出版了兩本詩歌集,比他這個「哥哥」還要能動筆。

    保羅·魏爾倫有戴手套不留指紋的習慣,指腹隔著手套,觸碰著學校檔案室里中原中也稚嫩的臉龐,乃十四歲時候拍的照片。

    橘發少年的父母那一欄,是空著的,留下懸念。

    「弟弟,是誰培養了你?」

    「如果他利用你,我會殺了他,如果不是……也許我需要感謝他?」

    「我有點不太相信,日本會有這樣的人嗎……」

    保羅·魏爾倫低下頭,自言自語後,悄然離開了無人的檔案室。

    他沒有帶走任何東西。

    在沒有保護重要之人的能力之前,他會如同暗殺般按耐住,放任自己可愛的、天真的、猶如一朵陽光下的花朵的「弟弟」繼續成長。

    等待一擊必殺。

    ……

    第315章 第三百一十五頂重點色的帽子

    從十一月份開始,保羅·魏爾倫時不時來往兩國,頻繁抓其他異能力者當替身,原本就不在巴黎經常露面的他變得越發深居簡出。

    他就像是巴黎的一抹霧氣,遠離人類,又被人類取巧地抓捕住了。

    明明是金髮藍眸的耀眼外表,卻比常人還要缺乏溫度,長得像太陽,實際溫度觸手微涼,封閉了自己與法國人的接觸。

    近些時間,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對保羅·魏爾倫稍稍改觀,他之前懷疑保羅·魏爾倫是一個養不熟的小混蛋,有預謀的害死了他的學生,事實證明,可能是他的學生和保羅·魏爾倫之間產生激烈的感情矛盾,兩人「一死一傷」的下場,純屬兩人低估了目標人物的殺傷力。

    現在的情況就尷尬了,阿蒂爾·蘭波找了一個日本男友,甜甜蜜蜜八年,保羅·魏爾倫一無所知,保留著對阿蒂爾·蘭波懵懵懂懂的感情卻不自知。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想到保羅·魏爾倫去一家衣帽店,訂做了與十七歲生日禮物一模一樣的手工黑帽子就一陣胃疼。

    他調查了令保羅·魏爾倫戴戒指的「新歡」,發現是子虛烏有的一件事。

    對方就是在故意氣他!

    別說是「新歡」了,八年來一個情人也沒有!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轉動手中另一頂陳舊的黑帽子,不好意思開口嘲笑魏爾倫記掛著阿蒂爾的行為。

    「惡之花」也是有良心的。

    「讓魏爾倫找到新戀情,或多或少能轉移他的注意力吧。」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想了一個餿主意,「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聽說莫泊桑出院了,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心想小輩們有一些聯繫,比起自己和保羅·魏爾倫僵硬的關係好多了,他便找到活蹦亂跳、性格上招人喜愛的莫泊桑,讓莫泊桑給魏爾倫介紹情人。

    居伊·德·莫泊桑知道他的來意後,意外波德萊爾先生居然關心起了保羅·魏爾倫,兩人準備修復因為阿蒂爾·蘭波死亡後破裂的關係?

    「魏爾倫這個人……」莫泊桑咂嘴,「他就是缺乏娛樂活動,不喜歡跟我們玩在一起,有時會用鄙視的目光看我們。」

    他光明正大地跟波德萊爾吐槽保羅·魏爾倫。

    「魏爾倫私底下總是給人浪蕩的氣質,可能跟他失去搭檔有關,他有沒有交往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挺孤單的,住的地方一直很偏僻,不與人打交道,可惜福樓拜老師不讓我接近他,不然我早就拉著他天天參加我以前開party了,以他的相貌豈會沒人解悶。」

    「居伊,你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品著紅酒,與小輩對話,也跟樓上詫異的福樓拜舉杯示意,這兩人經常住在一棟別墅里,情同父子。

    居伊·德·莫泊桑自己的問題還沒解決,快樂地給別人解決感情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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