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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用污濁!」
「不——我不用!你從哪裡知道的?啊!又來了這種攻擊!」
中原中也與他的境地差不多,渾身疼痛得可以跳腳,卻要在阿蒂爾·蘭波的異能力襲擊下去接應太宰治。
阿蒂爾·蘭波把被愚弄的怒火主要指向了中原中也身上,太宰治來到這個家庭的時間太晚,不屬於可以被遷怒的對象。
在他的眼中,中原中也不是他的孩子,是那個焚燒自己的「獸」!
一個偽裝成人類,成功欺騙了他的「獸」!
可是漸漸地,他在中原中也不主動攻擊、也不主動放棄生命的情況下,看到了對方與太宰治的默契合作,兩個年齡不大的少年用自己的方式掙扎出一條生路,面臨強敵而不放棄,猶如過去的他和他的搭檔。
阿蒂爾·蘭波竟然可悲地發現,自己若是承認了兩人像是搭檔,那麼自己就承認了中原中也身上有保羅·魏爾倫一樣真實的人性。
保羅·魏爾倫有著與中原中也相似的身世!
同樣是人形兵器!
阿蒂爾·蘭波的神智暈眩,極為小聲地喃道:「保羅,是我創造出了像你的他,還是秋也把他教導成了一個完整的人類?」
阿蒂爾·蘭波分不清了,當年的是非種種,好像渾濁了起來。
在奇怪的矛盾感下,他快要看不清現實。
「我的記憶……」
「好奇怪,我好像還是忘了一些關鍵的事情……」
「保羅對我說了什麼?」
「我怎麼記不起來了,他有對我說過關於那團『不明能量體』的話嗎?他好像……好像對那團『不明能量體』有好感……」
是因為兩人的相似嗎?
是因為自己遭遇了爆炸,傷及了大腦儲存記憶的區域嗎?
他為什麼不去找與謝野晶子治療……秋也似乎說過,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力可以一次性治療好身體的損傷……
對啊,他為什麼不去,治療的代價並非不能接受……
他的潛意識就忘記了嗎……
阿蒂爾·蘭波眼中的惱意和茫然交織,注意力轉向了太宰治的臉,而後,發現一條潔白的繃帶從太宰治的手腕處散開。
太宰治在躲避的期間,讓它的一端落在地上,繃帶下是一隻蒼白削瘦的手腕,上面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割腕刀口。
當年澀澤龍彥以可怕的手工縫紉技術,為他留下了傷疤。
討厭那隻差勁的龍兒一萬年!
中原中也注意到繃帶,觸及到太宰治快要蔫得沒力氣的表現,腦海里閃過電光火石的想法——異能可以有傳導性?!
不可能啊!
以「科學」的角度來看,如果太宰的異能能通過物體傳遞,那麼太宰治站在地球表面的時候,整個地球上的人都不該有異能力了!
阿蒂爾·蘭波冷笑,覺得太宰治的反抗是徒勞,把被動生效的「人間失格」當成了萬能藥。
人形異能力踩在了太宰治的繃帶上,鞋底碾了碾,弄髒繃帶,報復著太宰治在別墅里對他的各種挑剔,困擾地說道:「你怎麼那麼能躲,要不是讓你中了一針,我感覺都抓不住你這條滑不溜秋的小魚了。」
人形異能力步步緊逼,走向太宰治,「我本來可以用異能力直接殺了你,不知道為什麼蘭堂先生不讓我使用。」
在指令簡單的人形異能力的腦海里,不知道對方具有無效化的力量。
他僅知道自己的「主人」讓他用武器殺人。
僕人打扮的男人用安裝了麻醉針的槍口對準太宰治。
「大腦也麻醉一次吧。」
「據說——死亡率也頗高呢!能讓人享受到香甜的睡眠!」
躺在地上喘氣的太宰治極力笑道:「挺不錯的啊,我想要嘗試你口中香甜的睡眠,也許在睡眠中就愉快的死了。」
「這位鐘點工先生,來吧,不要對準我的額頭,應該對準我的太陽穴,這樣麻醉針可以有效地插入我的大腦——否則被頭骨擋住了怎麼辦?太醜了,一根針豎在我的腦袋上,簡直是滑稽的死法。」
「蘭波先生有命令你吧,讓我死得乾淨利落一點?」
的確有這一條命令。
人形異能力吐槽道:「你好麻煩啊。」
在他要這麼做、並且彎下腰的時候,人形異能力看見太宰治對準他的臉拿出了手機,挑了挑眉,手機能有什麼作用?
太宰治按下手機的一個按鍵,手機播放出一條音頻。
這是亞空間封鎖造船廠前的最後一條郵件信息,是麻生秋也略帶懇求的聲音:「蘭堂,不要傷害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他們也是你的孩子,我在港口黑手黨等你回來,絕不會阻攔你回歸法國,人形異能力請停下攻擊,主動觸碰太宰治的身體。」
人形異能力停滯,不受控制地彎腰去觸碰太宰治的身體。
他立刻被「人間失格」無效化了。
麻醉槍掉落在地上。
在他被編輯的指令之中,一直有幾條優先級最高的命令:聽從麻生秋也的命令,保護麻生秋也,殺死危害麻生秋也生命安全的人。
太宰治利用蘭堂對麻生秋也的保護心理,以及對人形異能力編寫指令的隨意心態,找出了人形異能力以往的特殊指令——麻生秋也和阿蒂爾·蘭波沒有徹底分手前,工具人無法反抗麻生秋也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