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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稱是偵探,叫做江戶川亂步,看上去像是個未長大的孩子。」
維克多·雨果想到亂步的一頓扒皮,臉色無奈,眼中有著少許的偏愛,這可是愛斯梅拉達家裡的孩子,有著獨特之處也理所當然。
過了幾分鐘,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把情報隔空甩到了對方臉上。
「江戶川亂步,姓的是江戶川,不是麻生,日本人注重姓氏和血脈傳承,不可能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姓別人的姓。這個人根本不是麻生秋也的孩子,是養子,有過出版偵探小說的經歷,今年十九歲,等過了十月份就二十歲!」
「日本人……臉這麼稚嫩嗎?」
維克多·雨果呆愣,他以為江戶川亂步最多十五歲。
與他人想法南轅北轍的維克多·雨果隨即笑道:「十月份馬上就要到了,看來生日禮物要送兩份了,一份給秋也的養子,一份給你的學生。可惜小仲馬、莫泊桑、左拉三個後輩的生日已經過去了,不然還能多送幾份禮物。」
阿蒂爾·蘭波的真實生日是十月二十日,與江戶川亂步僅差一天。
另外三個人分別是七月、八月、四月的生日。
波德萊爾自然知道這件事,語氣緩和,風輕雲淡道:「調查好了就回來吧。」
維克多·雨果揶揄:「不擔心我撬牆角了?」
波德萊爾低哼:「阿蒂爾和他在一起八年了,兩人背著法國跑去西班牙領了結婚證,私底下要多甜蜜就有多甜蜜,阿蒂爾還讓他給……不跟你說這些,你想插足他們,也不看看你的年齡,比得上我家年輕痴情的阿蒂爾嗎?」
維克多·雨果被指年齡大了,不樂意道:「痴情可算不上,阿蒂爾的前男友是魏爾倫吧,這兩人有沒有分手還說不定。」
波德萊爾蹙眉:「魏爾倫的性格……還真說不準,那傢伙介乎於人與非人之間。」
維克多·雨果好奇:「難得聽見你沒有把握。」
波德萊爾不想深入這個話題:「等你見過現在的魏爾倫就知道了。」
那個內心空洞,不會對善惡有任何反應的怪物已經歷經蛻變,偽裝得更深入骨髓,絲毫看不出當年對阿蒂爾·蘭波的感情。
誰都知道魏爾倫的心結是「不是人類」的身份,對法國沒有歸屬感,波德萊爾無法抹去魏爾倫是被異能力者創造出來的過去,已經儘量安排了好一點的道路,讓對方對阿蒂爾·蘭波產生感情,擁有人類的愛戀之情。
決定一個「人」是不是人類的。
是他人的認可,社會的認可,是自身的……判斷。
這些,全部被保羅·魏爾倫的心靈拒之門外。
維克多·雨果留在日本調查麻生秋也,被江戶川亂步數日纏著,而法國那邊,傳染病暴發之後,身為超越者的保羅·魏爾倫也被要求進行體檢。
保羅·魏爾倫厭惡去醫院和基地,毫不猶豫道:「我不用體檢這方面的問題。」
在電話那頭的人的勸說下,保羅·魏爾倫仍然沒有同意,距離上一次的專業體檢不到一個月,自己的身體是好是壞,他比誰都清楚的知道。他的身體是複製人,出生前就進行過基因調整,有著超出人類極限的體能和針對特異點的承受力。
「我最近沒有性生活,不會染病,你和你父親還是早點去檢查吧,小仲馬。」
為了逃避檢查,保羅·魏爾倫無奈地說出實情。
他上次拿戒指氣過波德萊爾,讓波德萊爾誤以為自己找了新情人,事實與之相反,他背叛了阿蒂爾·蘭波之後就發現自己接受不了其他人,難以啟齒。
結束通話,保羅·魏爾倫仍然渾身不自在。
「我怎麼就承認了。」
他丟開手機,走向穿衣鏡,把披肩散開的金髮紮起來,一雙將睡未睡的藍眸沾染著惺忪之色,慵懶瀲灩,下巴有著美人尖。他對著鏡子裡神態懨懨的自己說道:「雖然氣一氣波德萊爾很開心,但是總是被檢查太討人厭了。」
「這群傢伙平時玩得開,現在知道害怕了,還想拖我下水?」
「我八年都沒有跟人做過了。」
他系上襯衣領口的扣子,手指有些乾燥,缺乏保養,舌尖舔了舔指腹,牙齒咬掉了指甲旁邊長出的一根倒刺。
總是做暗殺或者明殺有關的任務,沒有人會在乎他的個人需求,而他也不會對法國政府上報自己失去搭檔的約束,時不時想要叛國一下。
保羅·魏爾倫拉過衣架上的外套,搭在肩頭,走出去散心了。
巴黎歌劇院不能去。
他一直調查的「弟弟」的身世和下落也沒有苗頭。
諸事不順。
他準備去書店買幾本小說,填補業餘時間的空閒,「讀者」和「讓·尼古拉」不出作品後,安德烈·紀德的作品勉強值得一看。
在巴黎這片危險而安全的地帶,保羅·魏爾倫與阿蒂爾·蘭波沒有相逢。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有主動調開過兩人。
以前波德萊爾支持學生和魏爾倫,兩個超越者能產生感情十分罕見,實力對等,任務時期朝夕相處,沒準能帶來穩定的生活。
現在,波德萊爾表示普通人勉強也行,最少麻生秋也比魅影情商高,為人處世的手段也出色,人更是長得好看啊。
阿蒂爾不能再被人傷害了。
波德萊爾抽出阿蒂爾·蘭波寫下的失憶後的生活,上面滿滿的是愛與信任,即使阿蒂爾·蘭波有過少許的動搖,也在短時間內被順利克服過去。阿蒂爾·蘭波和保羅·魏爾倫在戰爭年代相處了四年,而與麻生秋也和平的相處了八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