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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王爾德忍不住想到了記載在《聖經》里的一個歷史人物。
——莎樂美。
他顫慄地想到假如看到頭顱的是自己,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被斬下頭顱送到自己的面前。
那份迸發的感情該是怎樣的激烈?
這是愛啊!
這是恨啊!
「莎樂美……」奧斯卡·王爾德呆愣當場,痴痴地念道。無窮的靈感從他的腦海里浮現,可是離想要寫下來的感覺還差了一點。
一直在旁觀的太宰治看著這位英國超越者,十位超越者都是他的目標——簽名的目標。
這場葬禮,太宰治想要秋也心滿意足。
無論是哪方面。
太宰治說道:「秋也有一個願望,我作為他的弟弟,想要代他向諸位述說,希望能得到你們的認可,因為你們都是願意為秋也來送行的人。」
想到遺囑上無人預測到的內容,太宰治時隔多日有了點笑意,那般的倦怠而溫柔的笑意。
傳承和模仿自麻生秋也。
「想起秋也時,為秋也寫書吧。」
「他熱愛文學。」
「我也是。」
假的話,在太宰治口中也變得比真金還真,由這一天為起點,開始太宰治收集簽名和文學書的未來,而今天無疑是一場「大豐收」。
——你喜歡的,我也會試著去接觸。
——我是你的弟弟。
阿蒂爾·蘭波看到完全不一樣的太宰治,受到的震撼極大,這還是那個初見咬住秋也的手,之後渴望死亡的津島修治嗎?
不,從津島修治變成太宰治的那一刻開始,太宰治就被秋也潛移默化的改變了。
走在他人鋪好的道路上是怎樣的感覺?
太宰治以為自己會厭惡的。
可是,他突然自嘲地覺得——好像能感覺到了麻生秋也在看著他,對他說出鼓勵的話。
【加油啊,阿治。】
一個漏油得到處都是的破木桶也能承載住一些灌注入的他人心血。
——我繼承了你的東西,我想守住。
太宰治與阿蒂爾·蘭波難掩驚訝的目光對視。
阿蒂爾·蘭波輕輕點頭。
「放手去做吧。」
「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無條件地幫你們。」
別說是催人寫作了,就算是把人關在「彩畫集」里鞭策都可以。這個世界很難被改變,但是這個世界的文壇還是比較容易改變的。
實力,智慧,人脈,背景。
太宰治成長了。
他盯住的第一個鴿子就是奧斯卡·王爾德,一個明擺著喜歡秋也,想要為秋也寫書的人。
奧斯卡·王爾德心悸,這是什麼目光?
寫作?
這麼累的事情怎麼可能去做!
奧斯卡·王爾德等柯南·道爾放下花,收回看遺照的哀痛目光,腳步跑得比誰都快。
在這些奇怪的超越者們離開後,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傑拉德帶著妻女和露西去祭拜麻生秋也,愛家庭的美國人對著遺照面露不舍,「朋友,我送你黃薔薇,紀念你永遠的微笑。」
露西去擦眼睛,把自己抱著的黃薔薇放下。
司各特還有點懵懂。
遺照?
秋也叔叔去世了嗎?
司各特在母親的教導下完成了日本的祭拜儀式,用日語喚了一句:「秋也叔叔。」
菲茨傑拉德之後,埃德加·愛倫·坡送上了白菊,工藤優作帶著有希子和新一去送花,一家三口沒有分別送花,而是扎了黃白色系的花籃,放在了桌子前的地面,桌面也差不多被擺滿了各種的花束。
工藤新一稚氣地安慰道:「叔叔,節哀。」
阿蒂爾·蘭波為孩子真誠的表情感謝道:「多謝你們真心為秋也來祭拜。」
搗亂的人太多,阿蒂爾·蘭波恨死了德國人和英國人,一個間接坑害了自己和秋也,一個在葬禮上送白玫瑰,一點也沒有別人來得真心實意。
工藤新一仿佛感覺到阿蒂爾·蘭波心中的悲戚和殺意,勇敢地說道:「這是應該做的事情。」
阿蒂爾·蘭波親自送走他們。
緊接著,武裝偵探社的人不約而同的來了。
異能特務科的人也來了。
日本橫濱市該來的人全部來送麻生秋也,讓葬禮回歸了正常的流程。
日本政府監視著這邊的情況,如釋重負。
沒有打起來,太好了。
在他們放下心來後,兩個俄羅斯少年出現在了港口黑手黨本部的葬禮現場。
費奧多爾為麻生秋也獻上了一束五支的鮮花——白色卡薩布蘭卡。
這是魔人對普通人最大的讚美。
傲然而悽厲的死亡。
「『讀者』老師,願你可以洗刷罪惡,前往純白之地,脫離這個充滿不公平的社會。」
在他說話的時候,果戈里把自己抱在懷裡的天堂鳥花盆放下,沒有去摘掉酷似飛舞的鳥兒的花朵,而是完完整整地留在了葬禮的現場,讓自由的花兒自由的生長和死亡。
「果戈里也祝賀你自由!」
「可憐的果戈里還沒有得到,更沒有談過戀愛,只能用花來表達魔術師對你的羨慕了。」
「拜拜。」
「你的小說很好看。」
兩人不知來歷地出現,祭拜之後,對他人漠不關心地走出港口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