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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它的學生,它的大徒弟卻早早陷入了兩個超越者帶來的危機。
【你說你喜歡的人是一個超越者……】
【可是,你從來沒有告訴我,你的情敵也是超越者……】
【混帳弟子……】
【你這個混帳……把我教你的全忘記了嗎……】
【生命才是最寶貴的東西……】
三花貓哀慟,沒有離去,哪怕日本政府此刻需要他去分析局面。
海底,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聯手撈出想要救的對象,港口黑手黨的多架直升飛機陸續出動,拋下了長長的繩子,幫助兩名少年救人。
失去求生欲的阿蒂爾·蘭波被太宰治心狠手辣的捆了起來。
太宰治雙手想要奪過麻生秋也的頭顱。
阿蒂爾·蘭波死死地抱住。
「他是我的……」
金綠色的眸子在光線暗淡的地方就是一片燃燒完的灰燼。
「是我的……」
黑髮男人緊閉雙目的頭顱,在阿蒂爾·蘭波的懷裡沒有生機,兩人的體溫是那麼的相近,皆是冰冷的溫度,宛如亡者。
麻生秋也嘴角的微笑是冷冷的,嘲諷的,仿佛看到了未來。
——你們不可能再和解。
——賭上我的性命。
……
橫濱海的另一邊,德國的飛機停在半空中沒有下降。
身穿長袍的歌德站在海面上,足不沾水,懷裡抱著一個瀕死的法國超越者,對方赫然是喪失了異能力核心的保羅·魏爾倫。
保羅·魏爾倫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
最了解他的阿蒂爾·蘭波擊穿他的心臟,毀掉了他的力量,他的身上還殘留著在港口黑手黨首領室的毒素,身體麻痹,動彈不得,可以說歌德來得恰到好處,不早也不晚,從容地救下了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暗殺王」。
保羅·魏爾倫面孔再無一絲郵輪上的高傲,肉眼可見的虛弱遍布全身,他如同感覺不到歌德的存在,重新睜開的雙眸空洞地看著阿蒂爾·蘭波的方向,似乎用盡了這具身體和靈魂里能迸發的所有執念。
一直到阿蒂爾·蘭波被兩名少年救走。
保羅·魏爾倫微弱地說道:「是你……」
歌德輕笑:「是我。」
德國超越者的手放在保羅·魏爾倫的心口處,暫時封住了對方的生機。
保羅·魏爾倫的反應從遲鈍變得靈敏,手指抓住對方的衣服,指甲摳入了對方的血肉之中,他在劇變結束後找到了幾乎不可能發現的細節。
「是你……祝福我……擁有人類的感情……」
「這不是你渴望的嗎?」
「……我……沒有……」
「你有。」
歌德就像是給新生兒洗禮的神父,虔誠地親吻保羅·魏爾倫的額頭,包容著保羅·魏爾倫那些對神不敬的行為。
那一股寒意讓保羅·魏爾倫失去說話的力氣。
歌德在他耳邊說話。
吟唱的不是什麼《聖經》里的內容,而是詩歌,關於保羅·魏爾倫的詩歌。
——是指令。
它可以操控保羅·魏爾倫,可以讓保羅·魏爾倫獲得自以為是人類的充沛感情。
原來,多年前「牧神」在暗中與德國政府秘密勾結。
德國政府早就掌握了保羅·魏爾倫的資料,歌德每年抽出時間去參與年底的郵輪活動,為的就是增加見到法國超越者保羅·魏爾倫的機會,從而有說出指令的機會。「牧神」死後,法國政府和阿蒂爾·蘭波銷毀了實驗的痕跡,大洋彼岸的日本政府能得到保羅·魏爾倫的誕生資料,從而創造出中原中也,靠的是德國政府在背後的幫忙。
法國,德國,日本……涉及三個國家,誰能保證他想去的英國沒有插手?
誰都不值得信任。
這個世界是怪誕的……是骯髒的……
保羅·魏爾倫的眼帘合上,流下了不再看到希望的淚水:「讓我死去。」
歌德沒有回答他,注入更多的力量進去,支撐住人形兵器的生命。他抱起對方命懸一線的身體,隨著腳底海水的起伏,魔鬼帶著邪龍而去。
保羅·魏爾倫昏迷,再次失去了自由。
一片黑暗。
……
與日本有六個小時時差的俄羅斯。
地下基地里,習慣性熬夜的俄羅斯人啃著自己的手指甲,注視電腦屏幕。
他的手邊的桌子上擺著空的伏特加、翻過許多遍的書籍,數台機器不眠不休的運轉,發出輕微的噪音,房間倒是比較乾淨,有人負責清潔。
這便是地下盜賊團「死屋之鼠」,頭目就是年輕的費奧多爾·D。
費奧多爾·D放下被牙齒咬得坑坑窪窪的大拇指。
「還是沒有回覆……」
「人不在港口黑手黨本部嗎?」
費奧多爾·D把電腦屏幕里的對話框切換到橫濱市的天空上。
「煙花都停了。」
再把畫面轉移到橫濱市的地面。
「……」
「……人呢?」
橫濱市,路上沒有一個人,詭異得就像是空城,遠處的海上發生了什麼異常。
費奧多爾·D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但是,這些有找作者溝通重要嗎?
沒有。
他繼續等待……
他相信港口黑手黨的安保措施,構建這座城市的「黑夜」之人不會輕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