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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是誰?」那個讓你帶話的人是誰?
魅影直接被麻生秋也的話術誤導了。
「維克多·雨果。」
此名字一出,麻生秋也就看到魅影放鬆下來,聲音似笑似哭:「是那位與伏爾泰先生一樣令人尊敬的雨果先生啊,是他就不奇怪了……」魅影的視線在追訴什麼,「我在七年前見過他,他安慰我不要太在乎外表,告訴我外界有很多可以改變命運的事物,但是……那些東西有什麼用,假的就是假的。」
魅影請人製作了異能面具,莫泊桑完全不認可,依舊視作醜陋。
魅影越說這話,越像極了哭聲。
「我多麼醜陋啊。」
「如果我有正常人的容顏,我就能追求他了,他也會答應我。」
「他是喜歡我的……我知道啊……在面具沒有摘下來之前,他喜歡我的才華、喜歡我的性格……是我千不該萬不該讓他提前看見臉……」
「我應該隱瞞一輩子,放棄不該有的遐想……是我做錯了……」
如果有面具遮擋,魅影也許能用之後五年的時間,釀造出無性的感情。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
麻生秋也抽出餐巾紙遞過去,對方有何下場,就看超越者的真心有多少了。
半個小時後。
阿蒂爾·蘭波停止按壓抽血的針口,走出來就看見了違和感十足的一幕。
麻生秋也與魅影在交談,魅影給他在法國巴黎歌劇院的彩色明信片背面簽名。
阿蒂爾·蘭波:「……」
秋也,你是真的不挑剔臉,只看才華的本身啊。
秋也培養了八年的法國詩人·蘭波有一點心有餘悸,秋也太愛文學了。
這樣讓鴿子精無地自容啊。
單人的病房裡,居伊·德·莫泊桑聽完了魅影那邊發生的事情,靠在枕頭上對著天花板發呆片刻,自言自語:「居然和雨果先生有關,魅影是這麼想的嗎……」
他聽著耳機里魅影對他述說的愛意,蒼白的臉頰有了一些血色。
沒有人會不喜歡被人愛著。
魅影最後的遲疑和心痛,在莫泊桑的記憶里無限放大。
【你為什麼會哭,你知道這會讓我多難過嗎?】
【我心甘情願被你殺死。】
他有過許多的情人,以女性居多,男性比較少,最多是跟隨潮流的嘗試過幾口,可是百分百愛著他的人又有幾個?居伊·德·莫泊桑對坐在旁邊的老師問道:「那個說話的人是誰?為什麼能替雨果先生傳話?」
居斯塔夫·福樓拜不關心那些事,「可能是波德萊爾手下的人吧。」他削好蘋果,「居伊,要吃蘋果嗎?不要再想那些事了。」
「吃。」
居伊·德·莫泊桑接過老師削好的蘋果,咬了一口,蘋果發出清脆多汁的聲音,他狡黠地說道:「再削一個,替我送給魅影吧。」
居斯塔夫·福樓拜愕然,弟子對魅影有這麼好心?
居伊·德·莫泊桑的眼神放空。
「就說——」
「他哭得太難聽了,讓他對著錄音機給我唱歌,唱十首。」
「我沒有原諒他,只是想聽音樂了。」
……
第291章 第二百九十一頂重點色的帽子
不幸的是魅影感染到了變異梅毒。
幸運的則是魅影可以與莫泊桑同住一家比賽特醫院,享受最優質的醫療服務。
尋常人的家庭碰到這種人,只會搬家遠離,而莫泊桑的老師福樓拜給魅影送了一次蘋果之後,臉色平靜地帶回了錄音機。
那一天,比賽特醫院的病人都仿佛聽見了天籟的歌聲。
愛意傾述在歌聲之中。
在超越者的眼皮底下,魅影施展的唯一的異能效果只有「靜心」、「放鬆」等適合病人修養的作用,並不打算控制住其他人。
在心愛之人的面前,其他人皆是路邊的浮塵。
麻生秋也用手機保存了一點珍貴的音頻,放在胸口處,「不虛此行。」
阿蒂爾·蘭波無奈。
太宰治擠眉弄眼:「蘭堂先生也可以唱給秋也聽啊。」
阿蒂爾·蘭波輕咳一聲,實事求是地說道:「我沒有唱過,比不了魅影。」
麻生秋也好奇:「你之前認識他嗎?」
阿蒂爾·蘭波頷首。
「他留在巴黎歌劇院快十年了,為巴黎歌劇院寫劇本,算是一名籍籍無名的畫家、建築師、作家、音樂家……我身邊的人都挺喜歡看歌劇的。」
這樣一位天才,只被少數人知曉,可是那少數人卻是超越者。
另一種意義上的「強大」了。
麻生秋也見他對魅影的態度略微改觀,心知魅影豁出命的作用是有的。
「醫生能治療好他們嗎?」麻生秋也憂心。
「能吧。」阿蒂爾·蘭波不想再在這裡停留,拉著他與兩個孩子上車,車內是在等他們的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金髮的男性一副慵懶冷漠的姿態,眼眸掃過太宰治和露西,說道:「希望這種病沒有大規模的傳染開,你們也避諱一些。」
波德萊爾說的是阿蒂爾·蘭波和麻生秋也,兩人尷尬。
麻生秋也替蘭堂說道:「我們會注意的。」
波德萊爾的目光在麻生秋也虛心接納的臉上停滯,異能世界發生的事情恍若一場夢,夢醒過來,再無瀟灑睡街頭的比埃爾·甘果瓦和驕傲的愛斯梅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