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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就是電光下開裂的天空,狂浪、激流、龍捲風,我在黃昏中和一群白鴿般奔向遠方,成為幻想的奇景!」
「愛情就是——要麼一切,要麼全無!」
這不該是十七歲的人說出的話。
誠如保羅·魏爾倫初次見到阿蒂爾·蘭波評價的那樣,如果你是二十二歲,那麼你無疑是極其優秀的人,如果你是十七歲,那麼你就是驚世駭俗的人,你是詩歌上真正的天才。
學士院咖啡館裡的成年人們咂舌,愛情是奢侈品,擁有過的人很少,可是文化水平不夠的他們也無法描述出來。
阿蒂爾·蘭波腳踩椅子,宛如旗開得勝的將軍,「哈哈——你們說不過我吧,我出版了詩歌集,我是詩人!不是什么小鬼!你們想要否認我,先看了我的詩歌集再說!」
阿蒂爾·蘭波的眼中有強烈的傲氣,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我是阿蒂爾·蘭波,法國最年輕的詩人!」
「我要當下一個波德萊爾!」
這一幕,缺了點什麼。
麻生秋也聽著他的豪言壯志,想到了那個金色大波浪長發的「惡之花」,對方八成已經笑出了聲。
啊,缺的是一台照相機,拍下對方醉酒的模樣。
未來十九歲的蘭波寫完了《地獄一季》後,正式封筆,不再接觸詩歌,稱呼詩歌是噁心的東西。
「已經出版了嗎?」麻生秋也低語,嘴角不由翹起。
他不再以後世的目光去看待這兩人的愛情,蘭波和魏爾倫之間的矛盾不可調節,遲早分手,他只需要等待就能看蘭波哭得死去活來,有何不樂意,順帶對方還可以產出不少詩歌。
旅館的那一夜後,他就知道自己死心了。
他對這個世界的阿蒂爾·蘭波和保羅·魏爾倫再無多餘的念頭。
蘭堂不是這兩個人。
在這個世界,不存在愛情的替代品。
他會在巴黎,會在這場電影的愛恨故事中間看清楚這些人,嘗試一個奧斯卡·王爾德掛在口頭上的名言。
——愛自己是終生浪漫的開始。
麻生秋也沒有踏入咖啡館,與那兩人相遇,又無聲地離開。
這一走,他感覺自己緊繃的弦鬆弛了下來。
孑然一身。
愛爾蘭,都柏林公寓裡,奧斯卡·王爾德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信,他細細研讀麻生秋也在信中表達的涵義。
閱讀理解大師的奧斯卡·王爾德一臉若有所思。
「秋不支持我去找他,但是他會儘快回來看我,說明外面沒有人迷住他,他很快就能處理完事情。」
「一個月的時間……」
「好難等啊。」
奧斯卡·王爾德時刻想衝去巴黎。
他以為自己對撿來的美人懷有憐惜的想法,不曾逾越距離,但是分開後,他飽受思念之苦,喝冷水的時候想到東方人不贊同的目光,噴香水的時候想到東方人迴避的姿態,每當他炫耀自己買來的最新款男士高跟鞋,對方一言難盡的表情永遠那麼有趣,比死氣沉沉好上無數倍,怎麼看都無法看膩。
不論從什麼角度看,秋就是一個神秘的人。
奧斯卡·王爾德對男人的紋身耿耿於懷,打聽了許久,沒有找到符合條件又叫阿蒂爾·蘭波的法國人。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意,如今被點通了就懂了。
【那是我的情敵啊!!!】
「秋再怎麼遮掩,也瞞不過我。」奧斯卡·王爾德狡猾地說道,「這是一個男性的名字,他喜歡男人。」
緊接著,奧斯卡·王爾德滿臉痛苦地拿出健身計劃表,貼在牆壁上,上面全是秋對他的關心與愛護。
他換上一套輕便的衣物,腳步沉重,如赴刑場地出門。
看著外面的太陽,他的眼淚要掉下來。
「秋跟我一樣——」
「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啊!」
自認顏值不錯,在歐洲人平均線以上的奧斯卡·王爾德不得不去減肥,讓自己不成為對方眼中的胖子。最激勵他的方法,每日看一眼秋畫的長髮法國人,那人又瘦又修長。
他很想說,自己的體重在歐洲同齡人里真的很尋常!
起碼,他額頭前的頭髮濃密嘛。
沒有親眼見到阿蒂爾·蘭波之前,奧斯卡·王爾德覺得差距不大!
……
第407章 第四百零七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
披薩店是在一家麵包店的基礎上改造。
訂做商業宣傳招牌,購入烤爐,裝修成義大利的快餐風格,等到食材到齊就可以轉行成披薩店。
廚師是一位法籍義大利夫妻,男方非常崇拜雨果,聽說雨果要投資義大利披薩的生意自告奮勇而來:「我沒有做過披薩,但是我的太太會做!我在家鄉吃過無數種披薩,對食材和口感非常清楚,我可以跟太太學著做披薩!」
半個月後,披薩店即將營業的消息刊登在了巴黎的報紙上,由麻生秋也執筆,以第一視角寫了一個短篇美食故事,著重宣傳義大利街頭美食的火爆程度,勾起法國人的好奇心。
當然,這種消息勾起的更多是義大利人的口水。
來到法國之後,義大利人就沒有吃到過家鄉的披薩了!
五月下旬,巴黎的首家「意式風味披薩店」開張,定居在法國的一些義大利人很給面子地來捧場,店內的布置鮮亮又簡單,地面平整乾淨,玻璃窗透光性十足,讓外面的路人們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的顧客們如何大口咬著新鮮出爐的披薩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