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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擺了擺手,讓人專心擦好皮鞋,「別玩這些套路了,你覺得我長這麼大,什麼花樣沒遇到過?」
擦鞋的金髮美少年僵住。
「如果你們是想要盯著我的鞋子,計算尺碼,再偽造一雙同樣的皮鞋到『案發現場』,讓我深陷桃色緋聞和政治鬥爭里,無法通過海關回英國,姑且算是最有效率的一種陰謀了。」
麻生秋也用手杖挑起了對方的下頜,略尖的底端頂著脖頸。
「我知道我的腳相對歐洲人要瘦,鞋碼也比較小。」
「但是——」
「你們認為這是我的真實鞋碼嗎?」
「我再問你背後的人一句,你覺得我能從奧地利、英國順利脫身,靠的是我這張臉嗎?」
金髮少年的喉嚨一痛,感覺到手杖再往前會弄傷了自己的皮膚。
他想到控制自己的人的交代,只要自己能獲得信任,弄暈對方,可以分到2800法郎的薪酬,這相當於技術工人日薪的一百倍以上,比自己賣度夜資都要划算無比。
對著那雙冰冷的黑眼睛,金髮少年手腳發涼,本能地痛哭,用眼淚偽裝自己貪婪的內心,用說過無數次的話誘惑對方。
「先生,你得罪不起那些人,他們有權有勢,只要你不反抗,他們並不打算傷害你。」
「那些人?」麻生秋也笑了。
這種騙子慣用的勸人方式,就是想要把人拉入地獄裡。
「像這樣的事,你幹過很多回吧。」
「沒、沒有!我是被威脅的。」
金髮美少年眼珠子亂動,沒有承認,一心一意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務。
他的辯解戛然而止。
喉嚨被這一柄道格拉斯家族的手杖刺穿。
他瞪圓的眼睛裡寫滿了恐懼,擦鞋的地方不是大街,是自己選擇的僻靜角落。
對方——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你的名聲,我在巴黎圈子裡聽說過,當初你也是被人引誘入這一行,一個晚上大概200法郎,金錢讓你迷暈了眼睛,你卻用最初父母的職業來騙下一個人。」
麻生秋也收回手杖。
對方捂住無法止血的喉嚨,身體倒下。
「放心吧。」
「我很久沒有殺人,手藝有點生疏,但是丟屍體的流程還是懂的。」
「塞納河畔,真是一個好地方。」
這個沒有攝像頭的世界,令人感到一縷安心。
好人與壞人的分割線,不在於手上有沒有沾染血腥,文野世界的黑手黨經歷告訴了麻生秋也:要動手的時候,果決一點!
……
不夠強大的人,在哪裡都會被吃掉。
麻生秋也選擇的從來不是織田作之助的方向,這只是他掌握自由和獨立的第一步。
【你們敢來多少坑蒙拐騙的人,我就敢送他們去監獄或者河底。】
【為巴黎清新一下空氣。】
這幾天,巴黎警察局收到了許多舉報信,信上寫明了各種拐騙的套路和人員名單,看得年輕的小警察不寒而慄,從未想到巴黎私底下這麼黑暗的交易。
「局長,這怎麼處理?」
最近在氣頭上、因為丟失資料而如同炸藥桶的局長咆哮道:「抓起來!全部抓起來!我管他們上面有多少人——!」
一環接著一環。
麻生秋也如往常一樣地回到酒店,與凡爾納先生欣賞塞納河畔的景色。隔著玻璃窗,他們聞不到空氣中瀰漫的臭味,對那些偷偷往河底倒入「糞便」的人視若未睹,討論著明天要不要去看歌劇,斜陽灑在兩人的身上,暖意融融……
第462章 第四百六十二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
巴黎,一家少數人知曉的俱樂部。
凌晨的燭光灑滿豪裝的房間,光線充足,頂級酒莊的葡萄酒一杯又一杯地疊放在桌子上,香水奢侈的沒有蓋上蓋子,肆意揮發,新鮮水果沾著水珠,給達官貴人們品嘗。
這裡一共十個人,臉色不好看的占據一半,他們聽說了抓獲「王秋」失敗的事,那些為自己做骯髒事的手下人也進了監獄。
「強硬的方法用了,軟的也上了,這個人就是軟硬不吃。」
「一點把柄都沒有抓到嗎?」
「見了鬼,這傢伙來到法國就跟文人打交道,連那些見風使舵的文人也願意包庇他,死活不肯作偽證。」
「私生活方面?」
「乾乾淨淨,來法國沒有招過妓,也沒有情人,一點多餘的皮膚都沒有露出來過,保守得比巴黎聖母院的修女還厲害,要不然上面那些高官貴族們怎麼饞成了那樣。」
「沒問題也可以有問題。」聽見他們的討論,又一個吃喝玩樂的貴族青年吊兒郎當說道,「只要找一個地痞無賴告他犯了『雞姦罪』和『賣淫罪』,他就完了。」
在場的其他人轟然笑了,想到了本國的法律流程,只要有充足的證據,法醫就有權利給被指控對象進行身體檢查,那個過程毫無尊嚴可言,而判定方法僅僅是看掰開臀部後的痕跡。但凡「王秋」到了他們手上,被強行扣押檢查,想改變結果太容易了。
可是他們商議的栽贓,往往到了實施環節就出現誤差。
這些地痞無賴要么半路失蹤了,要麼被舉報送進監獄,而後出現德高望重的法國作家為王秋作證,聲稱對方那幾天是在自己家裡做客,絕對與那些下三濫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