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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蘭堂先生與魏爾倫公布過去的真相前,我希望隱瞞中也和太宰的存在,有些話,秋也不方便說出來,總是擔心法國政府會不信任他,我沒有那麼多的負擔,不是政府的人,沒有混過黑的記錄,我是一名只管破案的偵探,為了保護家人,我可以承擔我說出來的話的全部責任。」
江戶川亂步認真地對法國超越者承諾,翠綠的瞳孔有一些肅穆。
在麻生秋也看不到的地方,江戶川亂步成長了。
懂得生存。
是融入世界的第一步。
懂得守護。
是踏出溫室的花園,抵抗外界的風雨的決心。
維克多·雨果驟然聽見魏爾倫背叛了搭檔,憂愁了起來,「是這樣嗎?」
他溫和地問道:「你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江戶川亂步見他給自己機會,喜上眉梢,這果然是一個沒有偏見的大叔!
「我有證據!」
他蹦起來,把藏在背後的帽子拿出來。
「黑帽子!」
「這是蘭堂先生的隨身物品,法國的手工帽子,一直完好無損地保存了下來,上面記錄了橫濱租界爆炸當天的信息!」
「法國有讀取信息的異能力者就可以得到真相!」
江戶川亂步把蘭堂先生的東西都拿來換取信任了,真實無偽,也不怕挨揍,法國要是沒有這種異能力者,那就是法國的問題嘍。
維克多·雨果接過舊帽子,翻轉一看,上面的確繡著蘭波的法文名字。
維克多·雨果沉吟:「我會慎重考慮。」
看到十九歲的少年渴望保護家人的模樣,他有了極大的好感。
「別擔心,我和秋也是朋友,也認識阿蒂爾的老師。」
「秋也的幸福是我的願望。」
正如卡西莫多希望愛斯梅拉達能獲得幸福一樣,哪怕這個幸福不是他帶來的,旁觀著愛斯梅拉達的家庭也能讓他滿足。
維克多·雨果希望世間美好的人得到善終。
「美」是該被保護的。
……
第297章 第二百九十七頂重點色的帽子
「亂步,把黑帽子給他了嗎?」
「給了。」
江戶川亂步往武裝偵探社回頭走去,一邊與秋也說話,一邊蹦蹦跳跳,在要過紅綠燈的路口,他及時止住了腳步,怕被秋也發現自己闖紅燈了。
港口黑手黨的攝像頭遍布橫濱市的大大小小角落。
監控橫濱,降低犯罪率,讓這座城市的「白天」屬於國家和法律,「黃昏」與灰色地帶接壤,自由自在,「黑夜」之中只迴響著一種聲音。
那種聲音由港口黑手黨首領發出。
一言定生死。
麻生秋也完成了小人物的蛻變,用超前時代的眼光布局,換來在天堂與地獄之間的危險愛情。事到如今,值得他害怕的事情不多了,他在巴黎聖母院得到了法國兩位超越者的好感,又與阿蒂爾·蘭波在巴黎歌劇院救了莫泊桑。
用阿蒂爾·蘭波的話來說,莫泊桑的交際範圍很廣,福樓拜也極為寵自己唯一的學生,視若親子,有他們稍稍說幾句話,回國的局面會好轉很多。
阿蒂爾·蘭波拿回身份是時間問題。
麻生秋也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蘭堂卸去易容,登頂的超越者風采。
他愛了蘭堂八年。
每每想到恢復記憶的蘭堂眼中的堅冰融化,為他溫柔小意,他就心臟仿佛被盛滿了酸脹的東西,得償所願,這個詞有多少人終其一生得不到?他有著說不出的激動,比他的預計好了太多,比他的噩夢要幸福太多。
他總是把阿蒂爾·蘭波的性格想得太冷酷,冷酷得猶如一道不願停留的風,他總是懷疑自己所愛的蘭堂只是虛幻的影子,對方的溫馴是失憶的假象。
蘭堂太過柔軟。
愛情來得過於細水長流,沒有一見鍾情和非你不可的羞澀與衝動。
他們用時間磨合了彼此的稜角,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對方最脆弱的地方,他敢放言說自己和阿蒂爾·蘭波在一起,可以把婚姻維持住一輩子。
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阿蒂爾·蘭波。
太好了,他抓住了風。
太好了,他鍾愛的那人不是狂風暴雨的風,是秋冬可以被掌心溫暖的風。
麻生秋也的臉上有了笑顏,最後再問了一句:「亂步也認為蘭堂會原諒我嗎?」
江戶川亂步肯定:「蘭堂先生是愛你的!」
麻生秋也的心弦一松,與亂步聊了幾句,笑著放下手機。
他知道蘭堂遲早會恢復全部的記憶,謊言經不起法國的審查,他堅信先下手為強的道理,與其不安地等待未知的那一天,不如自己主動推一把,讓自己站在信息差的制高點上,把愛情最大的隱患拔除出來。
保羅·魏爾倫!
黑帽子承載了你的背叛,也承載了我不認識阿蒂爾·蘭波的謊言!
阿蒂爾·蘭波不可能原諒你,卻會原諒我,我們兩個的錯誤不在一個級別上。我會對阿蒂爾·蘭波坦白自己看到過平行時空的一角,而你沒有理由辯解,阿蒂爾·蘭波那麼愛你,寧願欺騙大腦、編織虛假的記憶來忘記這件事,為你脫罪,一旦阿蒂爾·蘭波記起你背叛的事實,便會進入原著恢復記憶的下一個階段。
阿蒂爾·蘭波認為自己殺了保羅·魏爾倫。
阿蒂爾·蘭波為你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