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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心疼他的遭遇:「下次聽我的話,遠離危險。」
蘭堂懨懨地說道:「第一次碰到精神系的……」
異能力對身體攻擊是其次,外傷可以康復,關鍵是他會對世界的認知產生懷疑,留下心理陰影,以後容易做噩夢啊!
蘭堂摘下冰袋,鑽入麻生秋也的懷裡,去撫摸對方的脖頸。
「我沒有傷害到你吧。」
蘭堂在經歷一晚的溫存後想到惶恐的事。
昨天好像看到了血。
「沒有。」
麻生秋也笑著答道,早就在他昏睡的期間,處理掉了衣物和血水。
蘭堂不信,反覆檢查秋也的皮膚,沒有發現一丁點外傷,「是不是那位女醫生?我記得你說過她有很厲害的治癒系異能力……」
想到這裡,蘭堂的心口再次一痛。
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力發動條件——對方處於瀕死狀態!
「我很好,很健康,我們在萬幸之下都沒有出事。」麻生秋也讓蘭堂不用鑽牛角下去,手指穿插在細軟卷翹的長髮之間,按摩頭皮,兩人依舊是親密無間,「蘭堂,你昨天是在幻覺里看見我了嗎?」
蘭堂的身體僵了僵,眼神飄忽,極力鎮定,就像是做了壞事的人。
麻生秋也瞭然,動作溫柔如水,「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
蘭堂支支吾吾:「秋也……我……對不起……」
到後面。
法國美人想到自己不再寫詩的「下場」,噩夢提醒著他,自己原來是如此的不安,如此的渴望秋也愛著如今失憶的自己。
他痛定思痛地說道:「我會去寫詩的。」
麻生秋也:「???」
這和預料的不一樣啊。
蘭堂,你不應該是害怕在幻覺里殺了人嗎?!
所以說——心操師的職業不是人幹的,劇本組也不是人人都能當,誰能預料到每個人的反應,確保他們會走向想要的方向?
沒有人。
麻生秋也跳過無法回答的部分,期待地說道:「好,我等你的詩歌。」
蘭堂微不可查地鬆口氣。
寫詩歌=安全感=不會被背刺=感情穩定!
「秋也。」
無意義地呢喃再次出現,證明著蘭堂的心態恢復了一些。
麻生秋也低頭看依偎在懷裡,如同一隻大型布偶貓的戀人,「我看了天氣,中午會出太陽,我們等下一起去外面散心吧。」
蘭堂猶豫地摸了摸哭腫了的眼皮,「我不想出門。」
麻生秋也失笑道:「不會給其他人看見的,就我們兩個人。」
蘭堂應道:「好。」
二人世界,不用在乎一點點容貌上的瑕疵。
蘭堂拉他上床:「再陪我睡一會兒。」
麻生秋也欣然奉陪。
中午,午休的江戶川亂步和中原中也統統回家了一趟,為蘭堂先生的情況擔憂不已。麻生秋也讓他們放心,順便親自下廚,給戀人和孩子做了一頓飯菜,用豐盛的中餐、日料、法餐三個版本滿足他們的味蕾。
因此,麻生秋也耽擱了一點時間,到了下午兩點,兩人消化得差不多了,麻生秋也給車輛的后座鋪上厚厚的墊子,放好毛毯,讓蘭堂不用待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可以在后座沒有形象地裹毛毯取暖。
蘭堂略微不好意思,又在上車後第一個打開暖氣,用毛毯裹住自己。
超舒服!
后座位置較為寬敞,蘭堂脫了雪地靴,換上車內的拖鞋,修長的雙腿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舒展。冬天的季節,他的一層加絨長褲明顯不夠「保暖」,容易受寒,卻死活不肯穿麻生秋也推薦的棉褲。
麻生秋也抽空回頭一次,蘭堂的身材是典型的歐洲白種人,骨肉勻稱,不會瘦成紙片,雙腿可以看到明顯的肌肉線條,某種意義上手感非常好。
紙片人歸紙片人,真正的戀人自然是抱在懷裡有一點肉乎乎的合適。而且蘭堂的身材比例好,腰細,大長腿,肌肉蘊含的爆發力十足,平時容易凍成瑟瑟發抖的鵪鶉,在親密的夜晚也會抖成一團,用輕柔綿軟的法語述說愛意。
昨天真的是爽到了。
要不然,受到心理創傷的蘭堂今天絕對不想出門。
麻生秋也打趣道:「可以把你的雙腿架到前面來,我不嫌棄老婆。」
華國人總是這麼寵老婆的。
蘭堂橫了他一眼後說道:「太失禮了。」
他披著毛毯,抱著放了熱水袋的車內靠枕,舒舒服服地蜷縮起來。
有秋也在。
他可以安心地去任何地方。
隨後,麻生秋也開車帶蘭堂去了長野縣。
易主多次的黃昏之館沒有被任何人重新裝修過,似乎每一個買家都希望保留過去的模樣,顯露出自己購買了烏丸蓮耶房產的特徵。如今,為期兩年的裝修結束,這裡已經煥然一新,徹底裝修成了蘭堂喜歡的法式風格。
即使是名偵探,也無法再找到凶宅的痕跡——麻生秋也聘請過武裝偵探社,讓他們出動可愛的亂步去探查,補全裝修設計上的缺陷。
有殺人歷史的黃昏之館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座豪華度假別館。
它有歷史的氣息。
它亦有不計成本營造出來的溫馨和奢侈。
每一個揮金如土的人都會愛上這裡,停下腳步,發出由衷地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