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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黨死絕了,英國政府都不會為他們出頭。
一句話,你配嗎?
黑手黨起源於義大利和法國,在法國,黑手黨不叫黑手黨,稱作「秘密結社」,令官方非常不滿。
同理可知,波德萊爾是討厭黑手黨的。
頂著「社會敗類」頭銜的森鷗外敢怒不敢言,暗罵:你的學生跟前任首領在一起,你怎麼不鄙視?
同樣是黑手黨首領,憑什麼區別待遇啊!
森鷗外內心用手術刀扎小人。
波德萊爾淡淡地說道:「秋也君對法國的黑道工作做出了貢獻,我把他視作朋友,你是他以前的下屬,做好你應盡的義務就可以了。」
森鷗外嘆了口氣,把視頻資料交給了對方:「東西全在裡面了,我對阿蒂爾·蘭波的死表示遺憾。」
波德萊爾問道:「沒有任何異常嗎?」
森鷗外精神一振,總算抓到了點優勢,他習慣性地掛上高深莫測地微笑:「您是指哪方面?」
波德萊爾的身體前傾一個角度,「關於我的學生。」
他的綠眸深邃,比阿蒂爾·蘭波暗了很多。
「有……」
森鷗外在強大的精神威壓下,低頭以示尊敬。
「我們發現了一個疑似阿蒂爾·蘭波先生的人,沒有畏寒的表現,行蹤飄忽不定,年齡看上去比阿蒂爾·蘭波加入港口黑手黨的時候更年輕。」
「把他的下落告訴我。」
「他最後一次出現……在港口的紅磚倉庫附近。」
「海邊?」
「是的,他沿著海邊行走,遠離人群。」
「沒有別的異常了嗎?」
「暫無。」
在日本詐死脫身的學生,下落找到了!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迅速行動,去找尋偽裝成「彩畫集」阿蒂爾·蘭波,最好趕在維克多·雨果回來之前,他要與學生對好口供啊!
在遠離人煙的地方,蘭堂模仿當年保羅·魏爾倫的狀況,完美地飾演了一個新生的人形異能力。
他懵懂又彷徨,骨子裡透露出非人類的冷漠。
他見到王秋之後,便時不時跟在對方的身邊,如同天生被對方吸引,忘記了其他事情。
「有人在找你,我們稍後見,你記得在約好的地方等我,不要帶任何人來。」
黑髮男人戴著防塵口罩,悉心交代。
「嗯。」
蘭堂用留戀地目光看他一會兒,身影消失,去了其他地方,而得到兩位法國人到訪的消息的黑髮男人往港口的方向走去,那邊在託運一件大型貨物。
囑咐完了託運工作,維克多·雨果從港口調頭回去,沒有乘車,而是選擇了簡單的步行。
他來日本的次數不多,十分珍惜機會。
在前往橫濱市墓園的路上,維克多·雨果的視線撞見了一個路人的身影,當場心思全亂了。
對方的背影太像了。
難道是歐洲人對亞洲人的眼盲病發作了?
沒道理自己來到日本,隨意一逛,街頭就能看到像愛斯梅拉達的亞洲人啊!
維克多·雨果盯著背影,移不開目光,對方在街頭購買了一份關東煮,容貌模糊不清,被口罩擋住了。對方沒有立刻就吃,而是走去了一條岔路口的小巷子,很顯然是想要躲避人群再開始吃東西。
麻生秋也為蘭堂製造了師徒見面的機會,自己則正大光明地逛街,為「王秋」的出現做鋪墊準備。
他可以戴口罩,卻不能過於做賊心虛。
自己來日本旅遊走的是正規渠道,也不知道金髮蘭波是如何辦到的,把他的證件照片弄得似而非似,日本政府至今沒有發現簽證上容貌的「可怕」之處。
對此,麻生秋也得佩服金髮蘭波的化妝水平,對方用化妝品把他調整一二,跟換個人沒區別了,無愧於世界三大邪術之一。證件照上的他與「麻生秋也」就是六七分的相似,沒有達到九成九的地步。
他作為華國遊客來日本遊玩,不惹事,不高調,日本政府壓根不會關心一個黑髮黑眼的華國人。
「關東煮里的蘿蔔沒有火鍋里的好吃。」
「太淡了。」
麻生秋也為暴風雨前的寧靜幹了一碗關東煮,吃飽喝好,人才可以活得好。他在一點點擺脫成為日本人的經歷,離習慣「王秋」的身份不遠了。
等下次回華國,他就會做回真正的自己。
「你——」
背後,有人在對自己說話。
麻生秋也的動作一頓,把關東煮的湯汁飲下一口,小拇指勾起耳罩的繩帶,想要把口罩戴回去。
然而,他的行為遭到了來者的阻止。
紅髮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來,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勒得生疼,把遮蓋面部的口罩拽了下來。
「唰」得一下。
好似有無形的力量逼退了紅髮男人。
「愛斯梅拉達!!!」
「……」
老朋友見面,再多的感慨都被這句話給抹殺了。
【我就知道你跟莎士比亞一路貨色!】
【他天天對著畫像說愛斯梅拉達,情有可原,人家是一個心懷浪漫故事的藝術家,你呢?你腦子就停留在我穿舞裙轉圈圈的那一刻嗎?】
麻生秋也斜睨維克多·雨果。
他用陌生人的目光,華國人銳化的面容,以及略帶口音的漢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