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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諜報人員,他丟失了理智,一廂情願地去信任以前的搭檔。身為愛人,他為了任務,險些傷害了中也君,丟失了那份無暇的信任……
「無論做哪個身份都不合格的我,只被你捧在手心裡。」
阿蒂爾·蘭波慢慢往下一個櫥櫃走去,去體會麻生秋也一個人欣賞展示櫃,一個人捧著丟棄的物品懷念和傷感的心情。
——總有一天,我弄懂你的含蓄,你的內心。
阿蒂爾·蘭波拿起相冊,去看戰後年代的老照片,為麻生秋也與中原中也的合照而動容,照片上的年輕人笑容燦爛,孩子略帶彆扭和羞澀,儘量望著鏡頭的方向,渾然不知道在背後攬著自己的人會是將來的父親。
「中也君……很可愛,我有好好的去看他的成長過程。」
「他不會是兵器。」
「我會用餘生守護著我們的孩子。」
……
安全屋外,三個人影鬼鬼祟祟。
江戶川亂步去過安全屋,裡面有五花八門的小物品,上次自己給蘭堂先生易容的易容面具就是在裡面找到的。
太宰治躲在旁邊說道:「你預測一下,他什麼時候出來?」
江戶川亂步氣鼓鼓的,不喜歡太宰治的疏離語氣,要是秋也活著知道這些,肯定不會再恨蘭堂先生,「蘭堂先生愛待多久都可以!」
太宰治說道:「可是我懷疑那個東西在裡面。」
江戶川亂步不在意:「如果蘭堂先生能找到,說明是秋也的安排。」
太宰治閉上嘴,跟這個傢伙無話可說。
那本【書】絕不簡單,他並不希望被阿蒂爾·蘭波拿到,萬一對方也可以看到平行時空,豈不是什麼好處都讓對方占盡了。
麻生秋也是怨恨著阿蒂爾·蘭波而死的啊!
什麼理由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那個東西是哪個東西?」中原中也一頭霧水,為了保護兩個弱雞兄弟而出現在這裡,「老爸寫的小說,我也看了呀,裡面留下的都是一些生活上的物品吧,小說上居然寫了有太宰掉落的乳牙?」
太宰治的臉色一青。
中原中也無意識地繼續扎心:「亂步掉下的頭髮?」
江戶川亂步跺腳,說道:「別想嘲笑我,你自己也掉過頭髮!人類正常情況下都會掉頭髮!」
一個是掉得多,一個是掉的少的區別。
荒神在這方面無所畏懼。
太宰治被他們惹得煩躁,說道:「你們走吧,我留下看著。」
江戶川亂步和中原中也異口同聲反對:「不行!」
如同有秋也在的時候一樣,三個人各退一步,互相妥協下來。
家人本就是要互相包容,互相理解。
他們一直蹲到腿麻,天色變晚,阿蒂爾·蘭波記起自己發誓要照顧的孩子們,才放棄了在安全屋裡過夜的想法,匆匆返回港口黑手黨本部。
靠著太宰治的「人間失格」遮掩異能力波動的三人對視一眼。
「蹲到了!」
江戶川亂步想要率先跑入,膝蓋發麻,踉蹌一下,被太宰治搶了先。太宰治利索地撬門而入,中原中也緊隨其後,三人一起進入了地下收藏室,第一次來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停住了腳步。
江戶川亂步說道:「這全是秋也留下的……」他張開手,「秋也留給我們的東西,你們可以檢查,但是不許帶走任何一樣!」
中原中也無力吐槽,蘭堂先生還帶走了東西,你怎麼不敢說?
江戶川亂步可憐兮兮:「求你們了,別拿走,留在這裡更好,萬一秋也復活回來了,發現這裡空了該多傷心。」
中原中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答應你了。」
太宰治沒說話。
於是,為了家庭和諧的中原中也對太宰說道:「以你的性格,要帶走這些東西也沒有地方保存,與其換個不安全的地方,不如就放在這裡,放心吧,我不會嘲笑你的,畢竟我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八歲了,乳牙在擂缽街掉光了,老爸沒有機會收集到我的牙齒。」
太宰治:「……」
你信不信,下次讓你被敵人揍掉牙,也放到展示架上被人欣賞?
在太宰治目露凶光下,中原中也及時改口,「亂步,你跟他談一談,我去看看老爸為我收藏了什麼東西!」
把難搞的太宰丟給亂步解決後,他去找麻生秋也的珍藏品。
童年相冊會是他的一個驚喜。
江戶川亂步對太宰治嘀嘀咕咕之後,太宰治勉強點頭,拿到了一些好處,與江戶川亂步一起走了進去。
不久後,太宰治一個人里里外外地摸索房間,江戶川亂步苦著臉,接聽了阿蒂爾·蘭波的電話,麥克風裡出現阿蒂爾·蘭波驚慌地聲音:「你們跑到哪裡去了?怎麼現在才接我的電話!」
江戶川亂步迅速把燙手的手機丟到了中原中也的懷裡。
中原中也驚恐。
亂步,你怎麼可以丟給我!
中原中也把手機放到耳邊,不得不頂上去:「蘭堂先生,我們很安全,馬上就回去,絕不會給敵人可趁之機!」
阿蒂爾·蘭波找不到人,心急如焚:「快回來!」
中原中也結束通話後,長舒一口氣,被人關心的滋味是膽怯的,家長的突擊電話是和家長半夜查房一樣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