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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樣的心思,康閔陶終於來到易斟身後,正當她想要開口時,易斟忽然轉過身來,拉著她的手,兩個人一起倒向深淵——
第35章 崖底變故
因為事發突然,康閔陶未及反應,人已經墜入深淵。當她醒悟過來時,正對上易斟的眼,二人相視一笑,竟忘了要做什麼。
輕飄飄地落在崖底,易斟還握著康閔陶的手,站在那裡傻傻地笑著。康閔陶本來還有些困惑,看了易斟的模樣,心下明了,就露出了怒容,甩開對方,轉身要走。
「陶陶,陶陶,」易斟在後邊賠笑著,趕緊追上來,拉著康閔陶的手,賠禮道歉。
「是我的錯,不該疑神疑鬼,要懷疑也該是你懷疑我了。」
康閔陶只是不說話,她站在那裡任由易斟糾纏,直到易斟自己消停了,才慢吞吞地道:「好了,這件事就算了。」
易斟眼睛一亮,就抱著康閔陶鬧起來。
「等等——」康閔陶面露警惕之色,「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康閔陶這麼一說,易斟這才注意起周圍的環境,這是山崖底下,一邊是崖,一邊是開闊地,目之所及,不是黑色的山體,就是綠色的野樹雜草。乍一看,只是普通的地方罷了。
「有人盯著我們。」康閔陶面色凝重,這裡是往屆山,能在這裡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作為神官,她只能感覺到被人盯著,卻沒有辦法判斷對方是個什麼東西。
那種目光確實是在盯著她們,但是沒有危險,易斟作出了如此判斷。在這種地方,不會是往屆山的神,那是什麼?
易斟想起了源氏凶宅里的那個東西,也就是「那個人」,它能到往屆山來?易斟表示懷疑,因為「那個人」來的話,這裡不可能不發生變化。如果不是那個人,又是誰呢?
「走吧。」易斟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離開為好。就在她準備付諸行動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易斟上神,你好像很著急。」
康恆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他站在一個野樹下,一襲黑衣,手持寶劍,看起來不像是孤魂野鬼,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怎麼可能!不是說康恆已經灰飛煙滅了?他還能出現在這裡,是錦漪上神有所隱瞞?還是有人瞞過了錦漪上神的眼?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極其可怕。
「不用想了。」康恆看出了易斟的想法,他解釋道:「那個人的力量,足以製造千千萬萬個康恆,死掉一個兩個,不過就是死了幾隻螞蟻。」
康閔陶立刻譏諷道:「你自比螞蟻,是將自己當成那個人的傀儡了?」
康恆沒有反駁,也沒有表現出情緒,只是淡淡道:「能做那個人的僕從,康恆死而無憾。」
易斟的注意力沒在康恆身上,她還在想康恆的事,難道錦漪上神沒有發現問題嗎?以錦漪上神的明智,不可能沒發現的,難道錦漪上神同樣有所隱瞞?
當易斟的注意力轉移的時候,康恆的注意力卻集中到她身上。
「易斟上神,咱們做筆交易如何?」
康恆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易斟,似乎要把她看透。一旁的康閔陶覺得渾身不自在,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的開不了口。
「我從不做交易。」易斟斷然否決。
「是嘛?」康恆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瞥向康閔陶,「上神真的不考慮?」
易斟立刻意識到康恆要做什麼,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康閔陶,果然發現康閔陶有些不對勁,心中暗暗罵了一句,「好吧,你說,我聽。」
既然不能直接對抗,那就暫且順著康恆的意。既然是交易,自然是彼此都有需要,翻臉當然不用那麼早。
康恆卻沒有直接說出目的,而是緩緩道:「西山就要保不住了,上神還死死抱著西山這棵大樹,就不怕到時候一起去死?」
「怎麼說?」易斟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這不全是裝出來的。
康恆就把往屆山的秘密說了出來,就是以神祭天那件事,他說的簡明扼要,然後又道:「錦漪倒了以後,往屆山需要一個人坐鎮西山,這個人最好熟悉西山的一切。上神不妨考慮考慮?」
易斟冷冷道:「你會替聖母說話?」
她只是本能的猜測,按道理說,康恆就算是痛恨錦漪上神,痛恨西山,也不至於幫著聖母。因為對於康恆來說,往屆山的所有神,都是一樣的。
果然,康恆接著就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上神還是明白這個道理。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上神是否願意與我們合作?」
他先說了前面一句,明顯可以反駁後面的話,這樣前後矛盾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竟然還有一點說服力,也是奇怪。
「這話,你是逢人就說吧。」易斟表現出不信任,她本來也不打算跟康恆那些人有什麼合作,而且也不相信這些人會有什麼誠意。都是為了各自利益,談什麼信任?
再說了,易斟現在並沒有背叛往屆山的理由,更沒有背叛西山的理由,其她的神都不曾現身做說客,康恆憑什麼認為他能行?要不是拖延一下時間,她才不跟這人廢話。
康恆的臉色果然變了變,想來他是極有信心的,被這樣連續嘲諷,總是會動怒。只聽他道:「機會只有一次,上神不妨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