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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滿這麼一問,從獲只覺得臉上發燙,半句話也沒有。
“找人詢問可不容易,不如換個思路。”國滿盯著從獲,笑的狡黠,“你把我當成什麼人?準備怎麼給我過生日。”
從“送什麼禮物”到“怎麼給國滿過生日”,從獲嘗到了陰謀的味道。她白了國滿一眼,憤憤地轉身背對著那張笑臉,也不管對方是何種反應。
國滿強忍笑意,當晚並未繼續騷擾從獲。
第二天早餐之後,從獲逐漸恢復平靜。她先是笑眯眯地送了國滿出門,戀戀不捨地招了個手,轉身就回去抱著喵喵一頓搓揉。
死胖子喵喵皮毛油光水亮,長出來的肉捏起來也軟,加上脾氣好好的,怎麼捏她也不生氣,可謂解悶的好傢夥。
“喵——喵——”
喵喵下巴貼著從獲的手,鬍子輕輕抖動。從獲見了,忍不住輕輕揪著喵喵的鬍子,輕輕吹了口氣。喵喵半眯著眼,腦袋順著鬍子轉動,又乖又可愛。
“死胖子。”
從獲忽然變了臉色,放開鬍子,拍了喵喵尾巴一下。喵喵大驚失色,仰頭看著從獲,眼裡除了震驚,還有一絲疑惑,翹起來的小鬍子動了動。
“喵——”
過了幾秒,喵喵眨眨眼,討好地叫了一聲。
從獲盯著喵喵看了許久,心想:要是國滿這樣好拿捏就好辦了。
國滿怎麼就不是一隻貓呢?
“喵——”
由於從獲沒有及時回應喵喵,喵喵立起身子,眼巴巴地看著從獲,滿臉的委屈。
“唉——”
從獲長嘆一番,揪著喵喵搓揉一番,這不過是暫時擺脫困境的辦法,終究不能沉迷下去——國滿生日到底怎麼辦!
喵喵大約察覺到了主人的痛苦,叼著小肉乾,老老實實躲到角落裡舔毛。
從獲仔細回想起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國滿絕不是那種沒人幫著過生日的人,這次非要這麼做,像是在試探她的態度(逼著從獲從言語到行動承認二人的關係,並主動為之謀劃)。不論怎樣,從獲得給出正面回應。
許甬的社交帳號非常活躍,從獲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她忽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確定了國滿生日的具體日期,從獲向國滿表示:要留點神秘感,一切由她操辦。
國滿欣然答應。
鑑於所剩時日不多,需加緊籌備。從獲從國滿那裡得到一筆豐厚的活動經費,和自由出入國滿私邸的權力(儘管國滿從前承諾過,這卻是第一次實現)。
劉銷負責從獲的安全,明里暗裡的警衛肯定不少。從獲自己悄悄觀察著,假裝跟劉銷炫耀:“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吧?”
劉銷露出恭維的笑容,此外並無更多的話。
從獲本想套出點什麼,結果還是太天真。她已經散去等死的頹廢,現在全力謀劃一件事,沒人襯托可真是難受。
更要緊的是,不搞清楚警衛人員的分布情況,從獲就不敢輕易做什麼。冒險是其次,辦不成自取其辱,未免難受。
同時,為了烘托氣氛,從獲先後向鄭澤邑、何琂、國注三人透了點風聲,表示給國滿過生日壓力很大。這三個人的反應也很奇怪。
鄭澤邑聞言,發出了標誌性的笑容,然後鼓勵從獲好好干(傻子都能聽說這話里的揶揄),繼而笑的不可抑制。
何琂猶豫了幾秒,慢慢地說“是件大事”,然後就沒有了。她之後的表現就像完全不知道這事。
國注幾乎不跟從獲談論遊戲以外的話題,這次從獲開了頭,國注只是表示已經知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從獲只覺得背脊發涼,難道國滿的生日有特別的含義?
事到如今,她是騎虎難下,總不能打退堂鼓吧?
所以,那天晚上,她很小心翼翼地問國滿:“以前,你是怎麼過生日的?”
不能直接問,那就聽聽言外之意,看看國滿是怎麼個反應。
“現在才想起來,未免晚了。”國滿是在笑,從獲只覺得這笑容瘮得慌。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從獲表現地十分羞愧震驚外加一點恐懼,她也想過,就算國滿的生日有特殊的含義,恐怕也只是少數的圈內人知道,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國滿也會走各程序,否則不會有消息流出去。
“沒有。”國滿笑著安撫從獲,輕輕說:“也沒什麼,就算不喜歡過生日。”
她頓了頓,盯著從獲,笑了又笑,“因為有你,忽然想試試。”
從獲暗道不好,看來果然是有些說法的,就是她太大意了。她回憶起國滿在五聲島的事跡,那時候就從未聽國滿提到半句生日的事,可憐她一時遲鈍,竟然又掉進圈套里。
“換個人,你不肯嗎?”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從獲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倒有幾分賭氣的意思。
國滿順著從獲的頭髮,眼神晦暗不定,末了,淡淡地說:“我不想換人。”
怎麼又是這種說辭?從獲心下不悅,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低眉垂首,輕聲說:“我怕辦不好。”
這句話倒有幾分真心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