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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派她過來解決問題的,從獲在一秒鐘的猶豫後,立刻問:“你有什麼辦法?”
對待發情的小母貓很簡單,派只小公貓過來就好了。何琂是個正正經經的人,她要怎麼辦,這是個問題。
從獲那一本正經略帶疑惑的神情暴露了她的想法,何琂笑了又笑,說了句“等我一分鐘”,轉身就出去了,回來時手上拿了東西。
何琂手裡拿的,是一隻貓,準確來說是一隻機器貓,雖然外觀並無破綻,活物該有的東西卻是裝不出來的。
“要不要看?”何琂擺弄著小機器貓,笑得令人心生寒意。
從獲連連搖頭,不僅不想看,連聽都不想聽,趕緊叫何琂尋了個僻靜的地方,讓喵喵自己玩去了。
“喵喵這麼喜歡,就送給她了。”何琂言語之間,有一絲真情流露。
從獲冷看看著何琂,良久才說:“你們做這個生意?”
她沒有說的很明白,這種很隱晦的問題,充分考驗著回答者的智慧。何琂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笑著說:“只有有利益,我們什麼生意都做。”
好吧。
從獲雖然不想留何琂吃午飯,但是何琂已經不恰當地提了出來,從獲又不好趕人家走,只好按照平時的午飯分量,將國滿那份給了何琂。
出乎意料的是,午餐期間的何琂並沒有太多話,因為她決定在午餐之後留一會兒。鑑於此人與國滿的關係,從獲也沒多說,就是何琂又開始絮絮叨叨了。
“我挺好奇的,理事長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偏偏會看上一個五聲島的小朋友。”何琂面帶笑容,尚不至於令人反感,她頓了頓,忽然微微傾身,神秘兮兮地說:“之前,我還以為她在懷舊。”
這話里的信息不少,足夠從獲想一想了。從獲控制不住自己,裝作內心平靜如水,也是需要本事的。
“不過,事實證明,她眼光真不錯。”何琂往後一靠,喃喃說道:“不是那種一看就驚艷眾生的,而是乍一看很順眼,看久了很養眼的那種。”
她特意重重地看了從獲一眼,企圖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話,“理事長的私事,誰也不敢非議。問題是,這個圈子就那麼大,針眼大的事都能傳得沸沸揚揚的,你也該想想,真到了那個時候,不能什麼都靠理事長扛著。”
這話聽起來像是國滿的摯友在輸送關心,從獲沒心思應付何琂,更沒心思想那種地久天長的事。五聲島上的人都是“試驗品”,就算是僥倖獲得喘息機會的從獲,也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只要懷著這層心思,就不要說什麼“希望”之類的話題。
何琂要說的話也說完了,就起身告辭,臨別之際特意提到機器貓,說是送給喵喵做禮物,又叮囑從獲注意使用頻率。從獲臉上莫名滾燙,急急地送走了何琂。
下午的新聞說,理事會再次發表聲明:絕不允許打破生殖隔離,嘗試者必須為此付出代價。聲明之後附了一則公告:某男子試圖與其寵物貓生育後代,並取締“人”的資格,降為“畜人”,送往“畜人”工廠,那隻寵物貓直接送往屠宰場。
理事會的決定就是最終決定,除非理事會自己更改,誰也無法改變。儘管這件事還是有些異議,並不足以改變結果。
從獲聽到那隻貓被送往屠宰場,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貓——喵喵還在與機器貓玩耍,完全沒有要理會主人的意思。
她忽然有些生氣。
這違背養貓的本意了。
本來該生氣的,然後從獲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處境,脾氣就沒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和貓又有什麼區別?
國滿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一臉興奮的喵喵,和躺著不願動彈的從獲。她目光四下掃了一遍,大步走到從獲身邊,問:“你怎麼了?”
很關心的語氣,從獲聽了也沒什麼精神,只是淡淡說了句:“何琂送了一隻機器貓。”然後手指隨便一指,也不知方向對不對。
國滿目光閃了閃,說:“喵喵也是何琂送的。”
從獲險些跳起來,她是在爭鬥中長大的,那種天生的警惕,就算變成鹹魚也不會消失。何況,是被另外一個人算計。
國滿表現得很平淡,她坐在從獲身邊,說:“何琂這個人我知道,她就是想推銷產品。”
啊?
第10章 藥物反應
國滿詳細解釋了何琂家的經營範圍,順便解釋了鄭澤邑家的經營範圍。從她的描述來看,兩家的產業雖然有所交叉,但是分的明白,顯然是商量過的。表面上那些矛盾,總是給需要的人看的。
從獲的心思還是在喵喵身上,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喵喵,沉沉地嘆息了一聲,默然無語。國滿看在眼裡,也就斂起了笑容,“你要是不喜歡,就把她送走。”
“不用。”從獲想起喵喵那柔軟的肚子,柔順的毛,心還是很軟的,反正又不用她鏟屎。
國滿嘗試著安慰從獲,其實從獲用不著安慰,反正都不是傷春悲秋的人,換個話題就好了。
“理事會在吵架?”輪到從獲關心國滿了,其實不是有意的,只是沒事看看新聞,忍不住關注到一些東西。
“經常的事。”國滿語氣淡淡的,眼裡有一絲笑容,“有人試圖打破生殖隔離,這是絕不允許的事。理事會爭吵的,是近地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