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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不見了。
在擊倒鄭大公子的時候,從獲其實隱約聽見了汽車發動的聲音,當時急著打人,並未多想,誰知這竟然是個真的偷車賊?
安全區還挺遠的,從獲只好跑了。跑著跑著就得停下來吃藥,幸虧剛才撿了個包,藥還不少。快到安全區的時候,正前方出現了一個轟炸區。從獲的藥已經不多了,這時候繞道走,距離遠,說不定會死在毒里。直接衝進轟炸區的話,雖然要冒一定的風險,活下去的可能性同樣非常大。
從獲作出了決定,然後她就在轟炸區倒下。
天降正義。
果然是惡有惡報。
從獲出來的時候,發現有人加她好友,是“鄭大公子”。她想起上次的不愉快經歷,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同意了。
遊戲從來都是社交的一種,一個人玩遊戲很沒意思,所以需要幾個“好友”。從獲還想到了國滿的日程,這個人不可能天天帶她打遊戲,想要有更好的遊戲體驗,還是要自己想辦法。
從這件事裡,從獲覺察到自己的私心——她並不想永遠被困在這別墅里,外面的世界很大,已經對她產生了吸引力。人活著,心也該活著。
從獲並未深入思考,她只當這是一閃而過的念頭。“鄭大公子”邀她開始下一局,她在同意之後,才發現是雙人四排。
正常情況下,四排就會有四個人,雙人四排的話,就意味著二打四。從獲相信人多勢眾的道理,現實和遊戲都是一樣。不過,這次遊戲裡的鄭大公子充分展現了他的戰術和技術,帶著從獲殺到了最後。
之後的遊戲體驗變得非常好,有人帶進步也快(這常常會是一種錯覺)。從獲沉浸在遊戲的世界裡,大殺四方的同時,忽略了喵喵幽怨的小眼神。
鄭大公子在遊戲裡發了個“快誇我”,從獲就從隨便打了幾句誇人的話。她很高興,遊戲與現實成了不一樣的世界,才不管真不真實。
“我回來了。”
國滿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從獲才瞄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是她太沉迷於遊戲,時間過得很快且不餓。
“這麼高興。”國滿注意到從獲的變化,她走到從獲身邊坐下,把喵喵拿起來,丟了一大塊肉乾過去。喵喵感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趕緊蹲在一邊吃東西。
從獲沒有隱瞞,她說了今天打遊戲遇到的事,面上不經意露出喜色。國滿不動聲色地湊過來,剛好看到一個四個字“鄭大公子”。
國滿的臉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獲恰好注意到這一變化,她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以二人如今的關係,只怕會有醋罈子。
從獲情願自己想多了。
“鄭大公子,你知道他是誰嗎?”國滿恢復了一貫的神態,也不等從獲回答,就說:“他是鄭家的繼承人,據說,誰在遊戲裡讓他死,他就讓誰在現實世界裡死一次。”
從獲愕然。
第8章 遊戲人生
鄭大公子當然姓鄭,雙名“澤邑”,這名字聽起來還算是正經。不過。鄭澤邑在圈子裡的名聲不是很好,是個各種壞事都能試一試的人。聽國滿的語氣,相當的不屑。
“他會找我麻煩?”從獲呆呆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儘管有國滿這尊大神在,她還是要偶爾擔憂一下自己的處境。這樣的擔憂有一種壞處,就是無視國滿的作用。
“他不敢。”國滿語氣有些冷,“鄭澤邑知道你的身份。”
只要有後面一句話就夠了,西海岸聯盟頂層的圈子就那麼大,就是一顆石子落下也能被所有人知道,國滿在私邸養“小朋友”的事,自然是早就傳出去了。從獲並不覺得驚訝,只是覺得自己有點傻。
一切都在他人的掌握之中。
從獲搓揉著喵喵,不言不語,氣氛有點古怪。國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她坐在從獲對面,慢吞吞地說:“我可以給你一個合法的身份。”
國滿頓了頓,她看到從獲的手同樣一頓,“不止是你,五聲島那些人,都可以。”
這樣的承諾,也只有國滿可以說出來。從獲不傻,她知道這有多難,她也猜過國滿的本事,可就算是有一個合法的身份,又能怎麼樣?相伴一生嗎?
從獲沒有這個想法,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她不願去想未來,目前鹹魚一般的生活,很有味道,她從未如此輕鬆。
國滿沒有再說下去,二人換了個輕鬆愉快的話題,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新聞里的世界一直很動盪,從獲靠在國滿懷裡,輕輕問:“你們想打仗?”
“不是我,是他們。”國滿糾正了從獲的說法,“理事會為這事吵架,最終答應派一支精銳部隊去探探路。”
從獲微微仰起頭,問:“什麼名義?”
古人講究師出有名,其實這道理無論過了多少年,都還是有道理的。一個國家要向另一個國家派兵,總得有個漂亮的名目。
“維護邊境安全。”國滿輕輕揉著從獲的頭髮,人的頭髮和貓的毛終究是不一樣的手感,“會越界試探,準備製造一起可控的邊界衝突。”
國滿的語氣淡淡的,從獲卻感受到了殺機。製造一起可控的邊界衝突,無疑是對近地聯的一次試探,看看軍隊的戰備狀況,看看民眾的情緒等等。如果近地聯不能做出有效反應,等待他們的將是災難性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