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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心的。
“想看世界大戰。”
國滿說這話的時候,帶著玩笑意思。只是,竟然一語成讖。
從獲又想起了之前的分析,這次也不知該說什麼了。許甬的選擇,由不得她左右,亦無所謂理解,甚至,許甬還想拉她下水呢。
只是,怎麼想都像是飛蛾撲火的事,那麼危險。
從獲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忽然意識到一點:她已經接受現在的生活了。
至少是在某種程度上的接受。
不然,不會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圈子裡的人,替何琂擔憂,替國滿擔憂。這本來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從獲覺得自己頓時矮了半截。
“怎麼了?”
國滿注意到從獲的表情在短時間大起大落(雖然實際上並不明顯),她將喵喵拎起來放在一旁,自己坐到從獲身邊,關切地問:“怎麼了?”
從獲不說話,她不能解釋什麼,也不想解釋。
國滿卻是個明白人,她說:“你能為我想,我很開心。”
配上國滿真摯的笑容,這話就顯得更加真誠了。
從獲應該有幾分感動的。
事實上,只要國滿太靠近,從獲就能失去認真思考的能力(通常是好幾秒),然後試圖應對。
偶爾臉紅心跳,然後處於短暫的失語狀態。
這次不一樣。
從獲往邊上挪了挪,國滿見狀十分不悅,也靠了過來。從獲避無可避,只好跟國滿面對面。
“目前的生活,滿意嗎?”
是個值得思考的話題,然而回答的話,顯然是要命。
從獲不迴避國滿的目光,她盯著國滿看了幾秒,然後反問:“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國滿也看著從獲,慢吞吞地說:“真話可以,假話也行,就想聽你說。”
從獲被震驚到了,國滿果然還是那個國滿。
從獲可不能再是那個從獲了,否則完全無法應付。
很遺憾,雖然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皮膚也因為注射某種不知名藥物而變得更好,從獲不能反抗國滿的事實依舊存在。
是什麼時候種下的因?竟結了這麼一個果?
“我們打遊戲吧。”
有時候,顧左右而言他是個好辦法,不要臉的好辦法。
從獲覺得,自己的臉皮這次足夠厚實。
都沒有發燙。
“好。”
令人意外的是,國滿毫不猶豫地接下這句話,她答應了。
一切如常。
這才是反常的地方吧。
打遊戲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因為這次的組合更加難過。
首先,鄭大公子看到從獲在線(據他說,具體如何未經考證),於是邀請從獲來一局。然後,鄭大公子看到三缺一的格局,瞬時想起了國滿的弟弟國注,將他也拉了過來。於是,姐弟同台的局面發生。
國滿沒有明顯地表示贊同或反對,鄭澤邑也只是禮貌性地徵求了理事長的意見,整件事下來,好像從獲才是主角。
對於能跟姐姐一起玩古董遊戲這件事,國注本人似乎並未預料到,所以僅僅是通過聲音,從獲就能感覺到那一絲被壓抑的驚訝與興奮。
這姐弟倆到底是怎麼相處的?
之前國滿也曾說起這事,不過說了半天,只是她認為的重點,如今那點信息不夠從獲分析眼前的情況。
好奇歸好奇,遊戲中是不能隨便分心的。
鄭澤邑三言兩語,無意中就扯到何琂的事,他說:“總不能因為外部勢力,就影響內部的和平。”
這是在示好,企圖休戰嗎?
國滿在言語上表示贊同,她說:“是這麼個道理。”
然後就沒有了。
顯然期待國滿多說幾句,不過鄭澤邑沒有糾纏,倒是國注說了一句:“那些人太可惡。”
國注將軍用上“可惡”這個詞,從獲當然驚訝不已,她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大男人能如此說話(也許是因為她最親近的異性許甬從不這樣說話)。
“各司其職人人喜歡,越俎代庖可不好。”
國滿“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國注沒有再說什麼。
鄭澤邑認真地打遊戲。
一局過後,鄭大公子表示這遊戲太過簡單,還是玩點刺激的。他推薦了那個戰爭模擬系統,說是一起體驗實戰的感覺。
因為國注的軍人身份,從獲發現只有自己有理由拒絕,所以她說不出口,且如此氛圍之下,國滿又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態度,從獲只好答應了。
從獲對那個系統的印象不是很好(或許是她太菜的緣故),所以頗為躊躇。國滿適時地提出,四個人組隊,一起去打別人,這樣就不用內部殘殺了。
對於這個安排,從獲非常滿意,她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國滿一眼,國滿也非常滿意。
因為不熟悉,起初從獲放不開,一直在另外幾個人的保護之下,過了十來分鐘,她終於放開手腳,開始感受戰場搏殺的感覺。
記憶碎片裡的瞬間,時不時湧現出來,令人感慨。
幾輪下來,遊戲體驗最佳的大概是國注,不過他顯然不是很滿意,軍人大概希望在真實的戰場上打敗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