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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獲離開了書房。
房門關上那一刻,從獲完全清醒過來,何琂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想複述罷了。國滿要她聽那些八卦,她只覺得精力有限,耳容量也有限。
坐著的時候是真困了,躺下卻是睡不著的,從獲輾轉反側,情不自禁地想著書房裡的情形,大約是魔怔了。
而從獲走後,何琂才對國滿說:“小朋友很倔強,你可怎麼辦?”
國滿面色如常,倒了一杯茶,慢吞吞地說:“從獲的事不好說,你跟徐守燁那點事,就能善了?”
何琂立刻變得嚴肅起來,語氣冷冷地,說:“這小子不知好歹。”
國滿說:“不知好歹的是你吧,給人留那麼多把柄。”
何琂這時候反而笑了,“把柄,誰沒幾個把柄在別人手裡?都是圈子裡的人,別做的太過分就行。要是違反規則,讓外邊的人撿了便宜,才是討厭。”
國滿不置可否。
何琂接著說:“崔致用的事,你可答應了,不許反悔。”
這話說出來異常孩子氣,國滿只是笑笑,回答:“鄭澤邑所求之事,跟你的沒有衝突,放心好了。”
何琂聽罷,反而放出了狠話,她說:“你要是毀了約,當心我把小朋友拐走。”
國滿面無喜怒之色,只是淡淡地說:“帶走從獲之前,先把喵喵領回去,這貓遲早得胖死。”
二人在書房裡聊了三個小時,之後,何琂告辭,國滿回到臥室。
“睡著了?”
國滿坐在床沿上,俯身在從獲耳邊輕輕問道。
“嗯。”
從獲應了一聲。
欲蓋彌彰。
國滿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掀起被子鑽了進去,整個人伏在從獲身上。這突如其來的重量,讓從獲掙扎了幾秒。
“不高興?”
從獲停止掙扎後,國滿才輕輕發問。
“嗯。”
從獲這語氣,像是在肯定,又像是在敷衍,要說累得不行胡說八道,也是可以的。
“要不要我轉述一番?”
“不是這個?”
從獲又掙扎幾下,換取一個舒服的姿勢,小聲說:“以後,我只聽重要內容。”
所以,別老是叫她去聽什麼八卦,又不是有那個需要,有時間還不如干點別的。
“遵命。”
本以為國滿會說幾句的,誰知國滿竟然爽快地答應了,從獲忽然有些不安。
“讓我起來。”
從獲語氣堅決而固執,輔之以動作,國滿只好鬆手妥協,在一旁觀察著小朋友的舉動。
在小夜燈的照耀下,從獲盯著國滿看了幾秒,忽然就湊了上去,像只小狗一樣在國滿身上嗅來嗅去,也不解釋。
國滿初時愕然,既然笑逐顏開,揪住從獲,安慰說:“放心,沒有背著小朋友亂搞。”
“小朋友”一詞通常從何琂嘴裡說出來,從獲雖不悅倒也習慣了,今日國滿熟練地說出這一詞,她反而覺得怪怪的。
“放開。”
從獲眼神堅定,語氣堅決,動作堅持,要掙脫國滿的魔掌。
國滿初時不在意,待確定從獲是真的生氣了,這才老老實實地鬆手,任由從獲脫離掌控。而從獲,不過是背對著國滿,像極了生氣的小孩。
這樣還是不能阻止國滿動手動腳,國滿看著從獲散落的秀發起碼有10秒,然後張開雙臂,從後面抱住了從獲。
從獲沒有掙扎,只是淡淡地說:“手會麻的。”
“到了那時候,我自然會鬆手,在這之前,讓我好好抱抱。”
國滿抱得更緊了些。
從獲隱約覺得這話有些不詳的寓意,她不敢往深處想。每每面對現實的時候,不該對未來抱有太美好的想像。
忽然之間,就變得消極了。
次日,另一個不速之客來了。
國注作為國滿的親弟弟,長期在軍中磨鍊,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中。所以,從獲第一次見到此人,著實嚇了一跳。好在後來有不錯的遊戲體驗,漸漸就能接受這個人的存在。但是,這不意味著從獲想再見他一面。
國注來的時間非常微妙,是在國滿下班之後,午飯之前。當時,從獲正試圖親自下廚,而國滿剛回來換了一身衣服,喵喵扯著嗓子喵嗚一聲。
從獲覺得,她還是不要做飯了。
國注首先向姐姐問好,然後跟從獲打了招呼。他一身軍裝,想來平日裡也是習慣了嚴肅刻板形象的,這種場合也有點例行公事的味道。
從獲有些尷尬。
“有重要的軍務,需要告知姐姐。”國注手裡拿著文件,餘光掃過從獲的臉。
“有什麼就說吧,從獲不是外人。”
從獲以為國注會抗爭一下的,沒想到他竟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並且立刻進入正題。
國注一共說了三件事。
第一件,聯軍高層有直接與近地聯軍政府秘密接觸的,包括三個聯盟國家的軍官,名字是某某。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名軍官來自西海岸國家聯盟,地位相當高。
第二件,近地聯軍政府無法完全控制“致命武器”,因為有其他力量參與其中。據可靠消息,這股力量里包括在西海岸國家聯盟策劃襲擊的極端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