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從心到底
「老大，我看那個燒烤攤的生意很不錯，每天五十會不會太少了？」
行走在安靜的大馬路上，混混中一個鼻子上穿著孔的小年輕疑惑地問了一句。
他們剛剛過去的時候，可是看到好多人臨時離開的，看那樣子生意一定不錯。
只是沒等到老大的回答，他的後腦勺就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有沒有腦子，每天五十塊是老大先前定下的規矩，我們只管收錢就好。」
作為頭號小弟，黃毛時刻準備維護老大的威嚴。
雖然他心裡也有疑惑，可不妨礙他樹立老大權威的同時，確立一下自己二把手的地位。
「小黃說的對，規矩就是規矩。要是每家店都收得那麼高，咱們大青幫的聲譽就毀了。」
對於黃毛的行為，紅龍哥表示很滿意。
但是為了不讓小弟寒心，他又及時補充了一句。
說實話，觀察了大半個晚上的他不是不知道燒烤攤子賺錢。只是先前他的一個親戚在那個地方開過燒烤攤，沒開兩天就被工商局給封了，連凳子桌子都被收走，不僅沒掙到錢，還虧了幾百塊的成本。
至於其他在那裡開過燒烤攤的人，不是被他們大青幫和飛龍會的人收錢收怕了，就是被工商部門打壓了。
好不容易有人重新在那裡開店，他可不能把人嚇跑了。
雖然只是每天五十塊錢，但好歹是一筆收入。
這年頭，沒有錢，小弟們的心也穩不下來啊。
沒腦子的人，怎麼做老大。
「老大說的是。」
聽完老大的話，眾人應聲附和。
「走，大家去泡個腳。」
揮了揮手，紅龍哥適時發了一下福利，引得大家齊聲大讚。
跟著老大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趁趁趁嗎。
原本以為交了保護費度過了一個坎，結果第四天的晚上，又一批號稱『飛龍幫』的混混在某位藍毛混混的帶領下光顧了燒烤攤。
本著從心的態度，周安安又交了五十塊錢的保護費，外加一頓免費的燒烤。
心疼之餘，周安安更加賣力地做起了燒烤。
期間，值班的小姑父還特地過來看了一下，周安安絲毫不提有混混搗亂的事，也攔住了要說話的王榮，以免節外生枝。
「安安，怎麼不讓我跟你姑丈說混混的事？」
等姑丈吃完一頓安穩的燒烤離開，王榮疑惑地問道。
畢竟，那一身亮眼地制服，或許能震懾一下那些趁吃趁喝還收保護費的混混。
「我姑丈忙，反正咱們能應付，就不要給他添麻煩了。」
送你一個現金紅包！
周安安清楚地知道，若是小姑父知道混混搗亂的事，第一時間就是讓他停業，回家睡大覺。
一個普通的正式職員，對於混社會的人而言，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權威。
「哦。」
作為員工，王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也沒有追問。
這一天，燒烤攤的利潤略微比昨天上漲了一點，達到了592塊整。
只是，兩個幫派同時收保護費，終究會有隱患。
希望能安穩地度過這個暑假吧，周安安進入睡夢之前，美美地想著。
若是動用那個底牌......
「安子，徐文文聽說咱們開燒烤攤，也想來做一下暑假工，你看？」
幫著周安安將新買來的木架敷好保鮮膜，王榮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見到周安安從容不迫的應對完兩波混混，感覺安全得到保障的王榮說出了心裡的一個想法。
其實前天的時候，王榮就在TT上和徐文文說起過，當時聽到燒烤攤子很忙加工資超高的徐文文就想要過來干暑假工。
只不過有了大青幫那一檔子事，王榮壓下了這個想法。
如今解決了混混，燒烤攤又添加了一個放菜的新木架，正好可以增加一個員工，他一個送菜的人明顯忙不過來啊，還會算錯錢。
「徐文文？」
周安安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模糊的文靜女孩子形象，貌似對方曾經坐在他和王榮的前桌，是個背影和正面都挺不錯的女孩。
至於具體的面貌，不好意思，前後兩世相隔時間太久，對方畢業後也沒參加什麼同學會，周安安已經想不起來了。
「行，不過讓她十點半之前回家，工資八百。」
思索片刻之後，周安安便同意了對方的要求。
雖然已經交了保護費，但是周安安也不敢保證那些混混的節操，就像他前世看那些島國藝術片保證不了開飛機一樣。
而縮短了工作時間，周安安自然也降低了工資標準。
畢竟，他給出兩千的月薪，完全是看在王榮跟他兩輩子的交情上。
若是一般人，一千二三頂天了。
只是不知道，前世沒有什麼結果的兩人，能不能開出別樣的情花。
「好哩，我現在就給她打個電話。」
聽到周安安同意，興奮的王榮立馬跑向了一旁的小商品店，打電話叫徐文文過來。
八百塊錢，對於他兩千的月薪來說很少，但是王榮知道自己的人情價。更何況，他之前去找到的服務員工作，也才七百五一個月，還有工作滿十個小時。
這年頭，缺的是工作，而不是人。
徐文文，名如其人，乾脆柔和的短髮，清秀的小圓臉上戴著衣服黑框眼鏡，又增加了幾份文氣，讓周安安把對方和腦海里模糊的影像漸漸重合起來。
說實話，喜歡長髮型女孩的周安安實在對眼前的這類型無感，他喜歡的是那種略微瘦一點的長髮美女，但是身材不能是太平公主，比如某位女教主和青丘狐妹子就很好。
當然，被網上吵了好多年的天仙妹妹是個例外，那是顏值在線到讓人忽略體重的代表。
還好徐文文說話的聲音沒有像蚊子一般，要不然周安安絕對不會顧及王榮的面子，月薪起碼降三分之一。
「不要把桌號搞錯。」
把記錄客人點單的任務交給了徐文文，王榮就專心做起了跑單送菜的任務，時不時還能給周安安做一些簡單的下手活。
雖然剛開始難免出現了一絲失誤，但是徐文文能考上江大的腦子不是蓋的，很快就適應了燒烤攤的節奏，在點單之餘還能幫王榮去一下小龍蝦的蝦尾。
由於今天多備了些菜，增加人數引起效率的提高，加上那兩個幫派的混混只是派代表收了保護費，略微打包了一點燒烤，營業利潤實現了一個大的增長。
從昨日的592元，直接上了一個台階，達到了635.5元。
不過，扣除了徐文文增加的人工成本之後，還只是略微有點小漲。
第六天，利潤652元。
第七天，利潤689.5元。
第八天，利潤666.6元。
第九天，利潤675.3元。
......
燒烤攤的營業利潤在漲漲跌跌中來到了第十天，周安安看著存摺上的餘額離五位數隻相差一小半，心裡真是涼爽爽的。
人說好事成雙，只可惜周安安的運氣明顯沒有那麼好。
原本相安無事的兩個幫派混混，終於在這一天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