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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豪商們有不少出身不凡,大多是代表家族出面經商,這等人別看是商人,真要動起來,那能量不小。
這時萬年縣的幾個不良人路過,格松看了他們一眼,目光中帶著請求。
幾個不良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目視杜賀,低聲說了些什麼,隨即就走了。
果然是官面上的人。
格松堆笑道:「要不……先尋個地方喝酒?我請。」
杜賀冷冷的道:「你也配和耶耶喝酒?若非是為了這批貨物,你連耶耶的面都見不到。」
格松的面色微變,退後幾步朗聲道:「做生意就要講信用,貴人這般逼迫……我便賣了這批貨給諸位,隨後離開長安城,再也不回來了。」
這時市令帶著人來了,杜賀面色大變,恨恨的道:「你且等著。」
杜賀旋即就走了。
晚些他進了平康的一家酒肆。
鄭遠東正在和賈平安說話,見他進來就起身,「回頭若是有事只管說,那些兄弟閒著也是閒著,幹這些輕車熟路。」
賈平安點頭,問道:「多多呢?」
鄭遠東的臉上多了喜色,「多多有孕了。」
「恭喜。」
這個死臥底終於安定下來了。
杜賀和王老二進來。
「他先前說想請我飲酒,我拒絕,隨後他就換了個模樣,說是依舊把貨賣給那些商人……隨後離開長安,再不回來。」
杜賀的演技如何?
賈平安看著王老二。
王老二贊道:「管家先前演繹了一個跋扈囂張的權貴家的商人,堪稱是無懈可擊。」
我只是個演員!
杜賀矜持的道:「只是尋常罷了。」
但賈平安知曉這貨就是在本色演出!
當年杜賀就是這個尿性,貪污的肆無忌憚,最後落網全家為奴。
杜賀覺得沒過癮,「我且回家去好生琢磨一番如何演繹,下次但凡有這等事郎君只管說,保證比此次更好。」
等杜賀走後,賈平安說道:「我讓杜賀假扮權貴的商人去,就是想最後試探一番。格松果然是上鉤了。
他先是想和杜賀套交情,等喝得微醺時再套話……這是一個密諜的基本功。
隨後杜賀拒絕的很徹底,也就是說,他沒了利用價值。若是商人自然會把貨物賣給杜賀……都是一個價錢,賣給誰不是賣?」
包東一喜,「可格松邀請飲酒被拒後,竟然又轉變了……可見……那十餘人的身份要查!」
徐小魚淡淡的道:「郎君早就讓這裡的惡少們去查了。」
惡少打探消息的速度比百騎還快。
「有三人是武將家的人,五人是文官的家人,剩下的都是權貴家的人。」
「辛苦了。」
賈平安冷笑道:「東西市加上平康坊的生意人很多,富貴人家的商人也不少,可終究還是真正的商人占據大部分……
可他如何去尋了這群人?這是處心積慮……一旦達成交易,他一個宴請就能套到許多消息。」
包東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刑部上下只知曉在那個商隊的身上下功夫,卻忘記了狡兔三窟的道理,那些人就在後面操縱著這一切……」
「那……動手吧?」雷洪義憤填膺,「這些狗賊,拿下之後……包東你最近沒洗腳?給他們嗅嗅。」
「好說好說。」包東一臉得意,蠢蠢欲動的想摳腳。
賈平安搖頭,「急什麼!這裡是長安,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做什麼!包東去盯著,若是百騎的查到那裡,讓他們回去,此事……我接手了!」
晚些,百騎的人順著摸到了格松的商隊,看到包東後,雙方一陣嘀咕,隨即回去。
「賈郡公早就查到了那裡,已經確定這支商隊就是吐蕃密諜,說是他接手了,讓咱們別管。」
沈丘皺眉,伸手壓壓頭髮,「他不動手還等什麼?」
明靜單手托腮,一臉老謀深算的淡定,「賈郡公做事……從以往來看,他必然是在等待著什麼……必有所謀。」
你一番話說了等於沒說!
沈丘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今日竟然沒看購物車,不禁頗為欣慰。
「咱進宮一趟。」
他繞到了明靜的背後……
一本超小的冊子就在明靜的手中……後世的不少學生見到大概要驚呼一聲:「這不是口袋書嗎?」
不,這是掌中寶。
一手可握的購物車越發的先進了,不過明靜如今少了賈師傅的百騎貸,買東西也得三思後行,倍感煎熬。
沈丘進宮。
半路他遇到了蔣涵,見她的身後浩浩蕩蕩的帶著一群人,沈丘皺眉,「何事?」
「不關你事!」
蔣涵殺氣騰騰的走了,後面有內侍過來說道:「有人想和宮女好,宮女不答應他就用強,好慘……宮正說了,要弄死那個內侍。」
宮中的男女也寂寞,可內侍沒那個功能。天長日久,有人就覺著……哪怕沒有那個功能,可他好歹也是個男人啊!
只要是男人,好歹也能給我些慰藉。
於是後世稱為對食的事兒就發生了。從這個詞的含義上就能看出來,剛開始時宮人們只是在一起搭夥吃飯,漸漸的就發展到了搭夥過日子……
對此皇帝也不能嚴令制止,否則一群孤男寡女長久積蓄的戾氣最終也是他來承受……為啥那些內侍一旦掌握權力後就會那麼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