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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繼位,太平公主權勢滔天,竇懷貞毫不猶豫的投靠了這位嬌嬌,每日必去請安。
太平公主想學老娘做女皇,於是和手下商議發動政變,把李隆基幹掉。可政變還沒發動就泄露了消息,李隆基大開殺戒……
這一次竇懷貞知曉自己過不去了,乾脆自掛東南枝。
這位堪稱是開元之際的官場奇葩,無恥之徒,無恥的讓人無語。
所以賈平安才記得此人。
竇德玄苦笑,「老了老了,卻晚節不保,讓你看笑話了。」
賈平安說道:「我去想想辦法。」
竇德玄搖頭,「他們會趁勢造謠,說老夫派了兒子去向李義府獻媚,這人啊!越老就越愛惜羽毛,老夫……罷了!」
賈平安說道:「要不……試試?」
竇德玄想到了今日賈平安說試試……宋簡斷腿。
「罷了。」
竇德玄緩緩起身,「來,小賈,陪老夫飲酒。」
竇德玄心情鬱郁,酒量也跟著差了許多,被賈平安兩下灌醉。
此刻天色已經全黑了,坊門早已關閉。
「竇懷貞呢?」
賈平安本想尋人來照拂喝醉的竇德玄,可人呢?
管事苦笑,「說是出去了。」
「去了李義府那?」
賈平安淡淡的問道。
管事身體一震,「趙國公竟然知曉?」
賈平安說道:「狗改不了吃屎!」
賈平安輕鬆出了坊門,沒多遠就被攔截了。
數十金吾衛的軍士在朱雀街上設卡攔截,有些像是交警查酒駕。
賈平安看到了竇懷貞,這廝正在和金吾衛的軍士發飆。
「我阿耶乃是戶部尚書……」
賈平安招個手,「啥事?」
一個軍士喝道:「啥事?犯夜禁!跟耶耶走一趟。」
軍士舉著燈籠過來,「姓名報來。」
「賈平安。」
軍士舉高燈籠仔細看,「是趙國公。」
後面的將領笑道:「才將聽聞國公有公事要出門,竟然就遇到了,國公請便。」
竇懷貞說道:「我也有公事!」
將領目光轉動,「竇尚書的兒子……」
賈平安牽馬過來,竇懷貞回身笑了笑,「趙國公。」
賈平安頷首,走過將領身側時說道:「扣住,送回竇家。」
所謂夜禁禁的是普通人,普通官吏,而不是高官。
竇德玄為相的呼聲很高,也就是說竇懷貞這位無恥之徒很有可能成為頂級衙內。
金吾衛的人沒有傻子,不會為了小事兒得罪高官子弟。
所以將領準備教訓一番就放人,但現在顯然不成了。
「扣住!」
「哎!哎!家父真是竇德玄,你特娘的睜大眼睛看看耶耶啊!」
「送回竇家去!」
竇德玄正在怒不可遏,等清醒後得知此事,一頓毒打在所難免。
太爽了!
回到家後,賈平安把事兒給狄仁傑說了。
「竇懷貞此舉無恥,沒了節操。」
狄仁傑皺眉。
「懷英別提節操可好?」賈平安笑道。
「為何?」狄仁傑說道:「沒了節操還是人?」
「你有本事就去皇城外高喊這句話,保證回頭有人套你麻袋。」
王勃在邊上伺候,狄仁傑嘴硬,「我便帶著子安去,子安最近練的不錯。」
王勃說道:「我給那些人遞棍子。」
狄仁傑作勢欲打,王勃笑著後退。
「此事唯一的法子就是捨棄了竇懷貞。」
狄仁傑微微眯眼,「平安,許多時候不能猶豫,該捨棄就捨棄。再說了,這等無恥之徒留著作甚?」
果然是狄仁傑,一番話里隱含煞氣,果斷的一塌糊塗。
王勃贊道:「狄公所言甚是。」
賈平安搖頭,「可竇德玄不舍。」
「是要一人還是家族,這由不得他。」狄仁傑說道:「唯一可慮的是竇德玄會受不住打擊。」
「是啊!」賈平安覺得竇德玄有些危險,「不過……」
「難道你有別的法子?」
狄仁傑和王勃齊齊看著賈平安。
「法子簡單。」賈平安說道:「那邊下爛藥,那自然不能好言好語的回覆吧。我在想……若是把士族的醜聞丟出去會如何。」
狄仁傑面色一變,「會引發眾怒。他們敢用醜聞來威脅竇德玄,那這邊自然能以牙還牙。不過士族官員愛惜羽毛,加之行事自成一體,很難尋到把柄。此事……難!」
他突然抬頭看著賈平安,「你……」
賈平安說道:「正好我手中有士族的醜聞。」
狄仁傑冷笑,「你在哄我!士族的醜聞是那麼好拿的?還什么正好。平安,你莫非是從百騎拿的?此事可有些犯忌諱。」
王勃說道:「用帝王的心腹去辦事,帝王一旦發怒……」
賈平安搖頭,「和百騎無關。」
「阿耶!阿耶!」
兜兜在外面喊。
「來了!」
賈平安起身出去。
狄仁傑叫住了徐小魚,「那醜聞平安是從何處得知?」
徐小魚說道:「早在郎君把新學弄進算學裡時,郎君就令我等去查探士族的醜聞。」
王勃一怔,「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