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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兜兜氣喘吁吁的回來,看樣子是去抓老龜了,雙手有些髒兮兮的。
賈平安使個眼色,示意她趕緊進來。
緩和氣氛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兜兜搖頭,然後伸手……
賈平安伸出一根手指頭。
兜兜搖頭,伸出五根手指頭。
一臉不容拒絕啊!
好黑心!
賈平安伸出三根手指頭,冷笑著。
不然一拍兩散。
「阿娘,大娘!」
兜兜沖了進來,把兩個準備抱摔的婆娘給弄的再無戰意。
果然,還是小棉襖管用,若是老大進去,多半會被呵斥……出去!
所以女人之間的戰爭最好是由女人來終結。
賈平安去尋了狄仁傑,兩個大男人聊了許久關於妻兒的事兒。
「男人……不易!」
狄仁傑本來對這方面很豁達,卻被賈平安說的心情沉重。
「是不易,不過享受了夫妻之樂,父子之樂,那麼挨打也別抱怨。」
狄仁傑臉頰微顫,「你這話可有根據?」
「有。」
賈平安想到了李元嬰這個人渣。
管不住褲襠,但凡能生就使勁生。生了一堆兒女自己不管不教,放養的結果就是情義淡漠。
「……平日裡瀟灑,不管不顧,自然樂滋滋。等想著去享受什麼天倫之樂時,卻發現兒女對自己不親,這便是有得有失。」
「說得好!」狄仁傑悟了,「有得必有失,你得了什麼,必然要失去些什麼。你失去了什麼,也必然得到了些什麼……平安大才啊!」
「我就是胡謅。」
賈平安覺得自己不是做人生導師的材料,擔心自己把人帶坑裡去。
「先生!」
人渣藤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
賈平安剛想起身,李元嬰卻撲在了他的身上。
臥槽!
「你這個……」
大老爺們的咱能不能好好說話?
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先生大恩!」
李元嬰哽咽著,說的斷斷續續的……
「……我點頭應了,隨後暈倒,其實我是裝的,孩子們都哭了,哭的情真意切……老大說以往和弟妹們爭執並非出自本心……」
「他覺著茫然,不知前路……本想問問我,可卻懼怕,把我視為陌生人,不,比陌生人還疏離……」
「老大痛哭流涕,說若是他能承襲爵位,家產和弟妹們均分,絕不多要……先生!」
「我從出生之後就從未感知何為親情,唯有母親……可我與母親隨後遠離,親情淡漠……」
李元嬰淚流滿面,「我今日方知何為親情,都是先生一番教誨所致。」
賈平安不禁由衷的為他感到高興。
「父子之間不交流,或是交流流於形式,遲早會出問題。今日你能幡然醒悟,這也是個機會,好好和孩子們交流說話,別板著臉。你付出了真情,孩子們自然也會付出真情。世間何為重?情義!」
「是。」
李元嬰回身,「拿進來。」
幾個僕役拿著箱子進來。
「元日是個大好日子,我卻攪了先生的興致,這便告辭。」
李元嬰告退。
「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作甚?」
賈平安苦笑。
回身,狄仁傑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你說的那些不是胡謅,而是已經驗證過了。世間情義最重,說得好!」
狄仁傑起身,「我要回去……今日萬事都不管,就帶著妻兒出門轉轉,陪著他們。」
這一去就直至坊門關閉時才回來。
晚上,狄家……
「夫君你可是在外有了女人?」
「哪有的事?」
「那你為何對妾身和孩子這般好?」
「……」
衛無雙和蘇荷看著箱子裡的金銀珠寶頭痛。
「滕王送了這些寶貝來……他家中那麼多子女,以後怎麼分?」
「不必管。」賈平安壓根不管此事,「他管著那一攤事掙錢不少,說發財了都不為過,不差錢。」
第二日狄仁傑的娘子去見了衛無雙。
「夫君往日雖說也體貼,可卻覺著疏離……」
她微笑著,「可昨日夫君卻一改往日那等淡淡的疏離,對我和孩子格外的親切……
開始我還以為夫君是在外有人,覺著內疚。昨夜一番爭執,夫君發誓……是賈郡公的一番話讓他知曉自己錯了……」
「什麼話?」
蘇荷在看帳本,聞言好奇的道:「夫妻之間不該就是這樣的嗎?」
狄仁傑的娘子搖頭,「你這般說,定然是賈郡公與眾不同讓你習以為常。我的夫君也頗為不錯,可卻端著架子……昨日他就把架子丟掉了。」
「那夫君說了些什麼?」蘇荷趁機放下帳本。
「賈郡公說……男人有火沖外面發,要面子衝著外面去……」狄仁傑的妻子微笑道:「世間情義最重。」
這個情義說的便是親情。
狄仁傑的娘子笑道:「我們在前面時常聽到賈郡公和孩子玩鬧,和你們笑鬧,那時我便覺得賈郡公與眾不同,果然!」
趙岩來了。
他來拜年,送上了禮物,得了一套新衣裳,外加一個檀木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