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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安眯眼看著頭領。
呯!
側面傳來了踹門的聲音。
婦人驚恐的側身看去。
一個男子從側門沖了進來。
男子容顏俊美,他看了前方一眼,伸手按了一下被吹起來的鬢角長發。
「殺!」
他腳下快的就像是鬼魅一般,急速從婦人的身邊衝過。
這人竟然不殺我?
婦人心跳如雷。
但他竟然沒看我一眼。
這是為何?
自負美貌的她被兩個人無視了。
她脫的光溜溜的躺在床上,賈平安無視了她。
這個冷漠俊美的男子同樣無視了她。
跟著側門那裡衝進來一群大漢。
「咱來了!」
賈平安聽到了這個聲音,頭也不回的道:「你晚到了。」
「是!」
橫刀前指,賈平安卻在後退。
包東和雷洪衝殺過來,護住了他的兩側。徐小魚護住了他的身後。
四人緩緩後退。
一陣風般的,沈丘殺了過去。
數十百騎跟著他殺了過去。
「他們有伏兵!」
頭領絕望的道:「我就說賈平安不可能只帶著三個人在此枯守,這是個圈套!」
從剛開始發現賈平安只有四人在此時的狂喜和輕蔑,到現在的絕望,頭領這才知道什麼叫做名將……
賈平安退到了後面,跪坐在案幾後,看著婦人說道:「去泡茶來。」
婦人一怔,慌忙起身,可她先前心神激盪,憂懼交加,竟然身體都被嚇軟了,按著大腿幾次都起不來。
賈平安皺眉看著她,「你這般無用……」
他要殺我……
婦人不知從何處生出了力氣,騰地一下就蹦了起來,隨即去泡茶。
等把茶水送上來後,她才發現自己小腹下墜脹痛。
「奴……奴去解衣。」
賈平安喝了一口茶水,聞言噗的一聲噴了出來。他擦擦嘴角,「到了這等時候你還在想著解衣……」
這個女人奇葩到了極致。
婦人羞憤欲死,「奴……奴要更衣。」
前方,沈丘帶著百騎一陣絞殺,那些疏勒人不敵,發一聲喊就跑。
可他們遭遇的是百騎。
十餘百騎從長街的兩側出現了。
弩弓在手,一頓弩箭把潰逃的疏勒人射殺不少,隨即拔刀……
「我願降!」
一個疏勒人棄刀跪地。
這事兒有傳染性,隨即外面一陣求饒聲。
賈平安搖搖頭,包東喊道:「賈郡公說了……全數斬殺。」
外面的求饒聲隨即消散,只能聽到一陣剁肉聲。
婦人毛骨悚然的看著賈平安……
這人竟然嗜殺如此。
我算是死裡逃生了。
沈丘進來,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皺眉不悅。
「為何不留活口?」
賈平安搖頭,「此刻局勢混亂,這些都是根深蒂固的叛亂者,我們還得要分出人手去看著他們,你覺著如何?」
沈丘坐下,嘆息一聲。
「疏勒王是被近侍所殺,當時他的身邊人都被嚇壞了,措手不及之下,就讓近侍得手。隨即近侍往外跑,被人近身絆倒,亂刀砍死。」
「近身絆倒,也就是說,刺殺疏勒王的侍從必然深信此人,按照原先的安排,此人會掩護他逃出去,可卻沒想到被背後捅了一刀。」
這事兒越發的有趣了。
沈丘皺眉的看著自己沾血的雙手,把茶水緩緩倒在手中擦洗著,「城中少說三成以上的權貴都心思不穩。」
「不穩才好。」
賈平安喝了一口茶水。
「不穩,那便全數揪出來。」
疏勒此次做了帶路黨,而賈平安此行就是為了清理這些帶路黨。
「把移民們召集起來。」
移民還沒到,騎兵和那一千軍士到了。
「胡密來了。」
沈丘幽幽的道:「外面有數千吐蕃人,城中的疏勒人忠奸難辨,你卻令韓綜帶著大半將士出城尋找吐蕃人……你在行險。」
胡密進來行禮。
「你帶著五百人去城門那裡……」賈平安沉吟著,「疏勒人不可靠,要小心。」
胡密應了。
賈平安再補充道:「要緊的是守住城門,若是被敵軍突到我這裡……」
胡密昂首,「那定然是下官戰死了。」
「好!」
胡密帶著人去了。
「敬業。」
李敬業先前廝殺了一番,但卻覺得不過癮。
「兄長。」
賈平安吩咐道:「你帶著五百人在十字路口待命,胡密守城門,而你……要隨機應變,可不能犯糊塗。」
「是。」
李敬業咧嘴一笑。
疏勒這裡是許多胡商的歇腳點,也是一些商人的交易集市。李敬業這幾日不知從哪尋到了胡女,頓時屁股甩的飛起。
賈平安不大放心他,皺眉道:「若是犯錯,從今日開始,一直到長安城,你就跟在我的身邊吧。」
所謂跟在身邊,就是不能去甩屁股。
這個懲罰比毒打一頓更管用。
李敬業詛咒發誓,隨即出發。
「你只給自己留下了三百騎兵!」
沈丘淡淡的道:「雖說咱未曾從軍,可也知曉手中握著的兵力越多,應變就越從容的道理。三百騎兵只能用於突擊,可一旦出擊,你再無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