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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面色不變。
「朕就在這裡看著。」
李治覺著自己是一隻蜘蛛,通過結網牢牢的控制著大唐。那些蜘蛛網就是他的觸覺……譬如說李義府。
……
李義府和許敬宗才將對噴了一場,此刻在冷笑。
賈平安萎了!
三天沒動靜,長安城中議論紛紛。
「至少得上個求情的奏疏吧?」
「他就在家中自得其樂,可見是死心了。」
……
賈昱在院子裡找了許久都沒找到阿耶,撓頭不解。
「阿耶不見了。」
這是捉迷藏遊戲。
兜兜從房間裡出來,目光轉動,「大兄,阿耶沒在房間裡。」
衛無雙和蘇荷在屋裡含笑看著這一幕。
「阿耶在哪呢?」
賈昱很頭痛,「找不到阿耶我們下午就得讀書……」
提到讀書兜兜就炸裂了,「我不想讀書!」
這個年齡的孩子沒有誰心甘情願的想讀書。
可遊戲開始之前大家都說好了……不得耍賴。
「阿耶!你出來呀!」兜兜雙手放在嘴邊喊著,「我就看一眼。」
寒風陣陣,賈平安沒回應。
雲章和幾個侍女就站在屋檐下,神色古怪,好似在忍笑。
兜兜跑過來問道:「你們看到阿耶了嗎?」
眾人搖頭不語。
兜兜皺著眉,「你們有古怪。」
三花急匆匆的進來,「郎君何在?孫先生來了。」
「咳咳!」雲章乾咳一聲,紅唇微動,「郎君……」
「嚶嚶嚶!」
樹上突然傳來了阿福的聲音,兜兜抬頭一看,兩眼放光,指著樹上嚷道:「阿耶你竟然躲在樹上!」
賈昱也看到了自家老爹……此刻他就蹲在樹幹上,另一側是被他捂著嘴的阿福。
太過分了!
雲章等人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長安權貴中誰和子女玩遊戲?玩就玩吧,還躲樹上藏著。若非有客人來,按照雲章的判斷,郎君能在上面躲一上午。
「冷!」
樹上風大,賈平安冷的直哆嗦。
「不能算我輸。」
賈平安覺得這是非戰之罪。
「阿耶你說話不算數。」賈昱下午已經安排好了節目,聞言就不依。
兜兜不說話,只是抱大腿。
賈平安走一步就要拖她一步,「罷了罷了,下午你們歇息。」
兩個孩子歡呼著衝進了屋內。
賈平安去了前院。
大冷天孫思邈穿著也不算厚,面色紅潤。
「老夫昨夜想著一事不對。」孫思邈鑽研醫術的精神讓人自嘆弗如,「若是什麼病都去尋炎症或是病菌,這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
他沉吟著。
「老夫以為人生病,病菌感染只是急症,不多見。最常見的卻是臟腑的症狀。所謂治未病之病,要的便是從情志上去調理,心情愉悅了,身體才好。另外便是衣食住行都得遵從養生之道……若是病了,當仔細分辨臟腑病變,從臟腑入手才能解決問題。」
這便是從病根子上去找問題,去解決問題。
「孫先生所言甚是。」
論醫術孫思邈能把賈平安甩十條街,但賈平安不時冒出來的一些新觀點卻讓孫思邈驚嘆不已。
「直接割掉?是了,若是能保證不受外來病菌的侵擾,剖開小腹是個好辦法。」
孫思邈躍躍欲試的,「小賈哪日和老夫去試試?只是得去尋了那等願意冒險的病人。」
我不敢試!
賈平安話鋒一轉,「孫先生可知頭風病如何醫治?」
孫思邈搖頭,「頭風病乃是頑疾,能緩解,不能根治。」
我當然知曉不能根治……但後世對李治的病情分析了不少,從中醫和西醫的角度給了許多猜測。
有人說是中風……李治還能隔三岔五中風?
有人說是腦梗……李治腦梗幾十年屁事沒有?
賈平安說道:「頭風的結論實則有些大而化之,孫先生,頭部的病患最為兇險,靠猜測定然不成。陛下犯病多年,天下名醫皆診治過,你說一套,他說一套,至今都沒有可靠的結論,孫先生,我有個想法……」
晚些,孫思邈神色百變。
「孫先生,這只是一試,若是成功,就證明了我的分析……也證明了所謂的頭風病並不靠譜!孫先生難道不想驗證一番?」
孫思邈點頭,「罷了,老夫這便進宮。」
等他走後,賈平安笑的和老狐狸般的得意。
狄仁傑剛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外面好些人說你束手無策,還在家中安之若素……以此向陛下表忠心……」
賈平安輕笑道:「懷英你覺著我是那等人嗎?」
狄仁傑搖頭,「我也不知你在謀劃什麼。」
「我只是在等孫先生上門而已……沒想到他竟然三日後才來,這真不能怪我……」
狄仁傑指著他,哭笑不得的道:「連我都以為你這三日是在琢磨如何解決此事,沒想到你竟然是等孫先生……外面那些人都猜錯了。」
他問道:「用孫先生來解決此事,難道是醫術?」
賈平安點頭,「此事的根源便是陛下的病情。懷英,是人都不想死,何況是手握天下的帝王……」